四周的空氣開始震動,五人站立在地面上,並沒有感覺到地面的震動,這一切都只是視覺上的變化。灰暗的天空好似破碎的玻璃,一塊塊不斷裂開,露出裡面的藍天白雲。狂暴陰暗的力量不斷聚集,然後在五人的眼中消散,四周的景色忽然變換,隱約中,一聲聲的晦暗低吟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終於,四周的環境開始變化了,他們終於看見一道道人影出現,那些臉上塗著顏色的人類,身披獸皮,頭上插著奇怪的羽毛,他們看見陳曉五人,臉上露出了懼怕。
村莊依舊存在,只是多了很多的居民,那些本就古樸的建築上,多了更多粗獷的條紋,五顏六色間帶著一種神秘感。
那些看似是原始的人類看著兀自出現的五人,五顏六色的臉上出現了驚恐的神色,好像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
經過最初的慌亂,他們沒有進行攻擊陳曉他們,一名頭上戴著更多羽毛的老者忽然發出一聲古怪的音節,他枯瘦的身體扭動著,腳下用力踏著古怪的步伐。
隨著他的動作,四周本來還有些呆滯的人也開始同樣的動作。
一股荒蠻古樸的氣息忽然出現在這天地間,五人感覺到了被注視的感覺。
不等五人有所行動,那股氣息忽然又再次消失,本來一直跳動步伐,低頭吟唱的眾人也變得滿臉呆滯,他們的眼中出現了絕望的神色。
老人烏拉烏拉說了一通,所有的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的的首領。
先是婦女發出哭聲,然後是孩童跟著自己的母親發出哭聲。
在陳曉他們一臉懵的時候,烏狼忽然站出來,朝著老者用古怪的音節吼叫了兩聲。
本來已經絕望的老者表情有些呆滯,隨即對著烏狼就是一陣嘰裡呱啦的一陣說明。
隨著老者的聲音,烏狼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神色,然後又朝著老者吼了幾聲。
老者聽罷,示意眾人散去,村落的人民看見老者轉變了態度,臉上先是露出高興的神色,隨後帶著一絲的恐懼離開了這裡。
當他們散開,陳曉他們才看清楚,他們身後,有一座一米大小的圓形祭壇。
陳曉看見這個祭壇的時候,有些眼熟,隨即便被木穆的驚呼聲打破,順著木穆的手指看過去,祭壇上放這一具動物的屍體,那句動物屍體已經變得四分五裂,血液是金色的,體表畫著五顏六色的花紋。
聯想到瑪伊雅爾的話語,這才明白,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動物屍體原來來自這裡。
眼前這具看上去很稀奇的動物,應該就是召喚瑪伊雅爾的代價。
就在他們猜疑之際,烏郎已經和老者討論完了,扭頭對他們道:“走,路上我跟你們解釋。”
老者在前面帶路,他們出了村子,外面和陳曉他們所看見的荒原完全不同,這裡水草豐茂,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色。
“烏哥,你怎麽能和他交流的。”自從出來之後,一直沒說話的丁寧凝開口問道,說話間,還偷瞄了王止水一眼,卻看見王止水已經恢復了以前冷冰冰的樣子。
“這是我的一個天賦能力,最近才能施展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來的話”,烏郎停頓了一下,道:“這個村子自古就生存在這方天地中,他們不知道這個地方具體是哪裡,但總會有新的人類出現並且留在這裡,保持這裡的繁衍。在這裡,所有的生活都保持著最原始的狀態,這裡就好像書中所說的世外桃源。”
“可是,這裡卻有兩個奇怪的習俗,其一,信奉一名叫作願的神靈,無論是任何的活動,都是這個神靈在掌管,這個神靈掌握的神力叫作交換!其二,他們會不時遇到一些敵對的外來者,這些外來者並不是友好的,而是被願這個神靈所敵對的,所謂的敵對的外來者說的就是我們!而我們並不會真的進入到真正的村落,而是存在外面的村落,也就是他們所說的表世界,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是裡世界。他們通過祭壇,利用神靈的願力,將祭品轉化成那些攻擊我們的怪物。”
“這個叫做願的神靈,它的能力是交換!而不是等價交換!”陳曉忽然道。
“不錯,你也發現了,呵呵,一會兒我們就能看見總祭壇了,也許就能夠直接面對他們信奉的神靈了。”說到最後,烏郎的口氣中,已經帶著令人熟悉的嘲諷。
烏大叔好帥啊,連嘲諷的口氣都這麽有格調,木穆看向烏郎的眼中冒起了小星星。
“看來這隻厲鬼表面上和第一百零一層的厲鬼走的方向不一樣, 但是本質也沒有什麽區別,都是成神!”陳曉眉頭皺的更加厲害。
“沒關系,你想想剛才怎們經歷的一切,尤其是瑪伊雅爾的出現,雖然這隻厲鬼製造出了不平等的交換原則,但是瑪伊雅爾的失敗,也將它徹底拖入了失敗的境地,這次它邀請我們去它的祭壇就足以說明這一切了。”烏郎分析道。
陳曉想了想,也的確是這麽回事,如果這隻厲鬼真的成功,恐怕會變成像阿拉丁神燈一樣的存在吧。
老人健步如飛,並沒有理會後面的交談,他也聽不懂。
終於,他的腳步放緩,臉上露出崇敬之色,身體微微前躬,做出一個謙卑的姿態。
“在他們眼中,恐怕這隻厲鬼就是他們真正的神靈了。”烏郎看見這個場景,說話道,口氣卻不像剛才充滿了諷刺,而是多出了一份沉重。
四人不能理解烏郎心中所想,因為他們發現四周環境已經出現了變化。
四周的建築都是由粗大的石頭組成的,風吹日蝕已經有些殘破,但這並不影響這裡的莊嚴,在一座莊嚴的神廟前,老人匍匐在地上,臉貼在地面上。
“你,你,你,們,進來,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在五人的腦海中響起。
眾人的臉色一變,這種無聲侵入他們意識的能力,絕對能夠瞬間湮滅他們的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