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總是美好的,陳曉打算當一個吃瓜群眾的時候,王止水已經穿好衣服準備下樓,大眼睛看著他,燈光下如水的冰涼。陳曉隻得硬著頭皮和王止水一同前去。
看熱鬧的的永遠不怕事大,議論死亡就跟討論一件多麽高興的事一樣。
陳曉和王止水拚命的超前擠,裡三層外三層還帶閃光燈的拍照。
終於憑借王止水的超強體力,兩人擠到了前排,至於那些敢於挑戰王止水的人,全部抱著自己的腳原地跳,無情的被擠出人群,至於是誰踩的,黑燈瞎火的根本瞧不清楚,
這是間茶樓,仿製古代的建築,灰瓦白牆,所有的裝飾看上去都是木質的,其實都是木質紋理的材料,裡面大多都是石頭。
此刻茶樓的大門大開,一個人影在房門的門梁上懸掛著。
那是一個長發的紅衣女人,一身紅色的連衣裙,白的小腿已經變得有些淡紫色。
不知是不是風的原因,她在輕輕的搖晃,臉被長發遮住,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一個穿著茶樓製服的男人努力阻止人群的前行,喊著不要破壞現場之類的話語。
這座發達的小村莊已經很久沒有發生命案了,看上去執法者有些懈怠,甚至還沒有住在他們村外的人,來的快。
陳曉從口袋中掏出墨鏡,陰陽墨鏡下,一股黑紅色的氣體緩緩的從是屍體中冒出來,一個黑色的手慢慢從屍體中伸出來,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阻力,努力的掙扎。
正是這反覆的掙扎,才讓整具身體慢慢來回搖晃。
“看見什麽了?”王止水悄聲的問道,手下意識的握住了掛在脖頸上的項鏈。
陳曉將墨鏡遞給她,王止水看見了屍體的變化,立刻將脖頸上的項鏈扯下來。
不等王止水有什麽動作,後面就是一陣大亂,就看見一輛救護車橫衝直撞的過來。
四周的人紛紛閃避,救護車直接駕駛到茶樓的門口,從車內跳下來幾個滿臉赤紅的男人,一看就是喝酒喝的。
“呦”打頭的男人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後退了兩步,指著後邊兩個小夥子道:“你倆,去將她弄下來。”
“頭兒,”兩個人磨磨蹭蹭的朝前走。
剛才保護現場的男人走過來,認識那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哈腰道:“鄧哥,您來了,這事兒,你說……”他欲言又止。
“我明白,你放心,這事沒什麽!”姓鄧的男人一揮手,豪氣的道。
“那謝謝鄧哥,多勞鄧哥費心了。”男人低頭哈腰道。
“瞧你那熊樣兒。”男人毫不在意,轉頭看著圍觀的人,大喊道:“全都給我滾,誰他媽在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人群一陣嘩然,還有拿手機拍照的,卻被人將手機打落在地,黑暗中,衝出好幾個人,對那些手機拍照的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陳曉拉住蠢蠢欲動的王止水,紛紛後退。
屍體被那兩個年輕人放下來,頭髮被撩到了背後,露出紫色的舌頭還有一張雪白的臉,就在那姓鄧的男人回頭看向女人的時候,屍體的女人猛地睜開了雙眼,兩隻眼球幾乎冒了出來。
兩聲慘叫,剛才放下屍體的年輕人,松開雙手,讓屍體滑落在地上,自己卻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條腿軟的站不起身子。
王止水忍住不上前,墨鏡下,那黑色的人影在看見那姓鄧的男人的瞬間,完全冒出來。
看不清楚它的樣子,只是全身的黑色,
四肢細長,跟傳說中的厲鬼完全不一樣。 黑色的影子眨眼間便鑽進了姓鄧男人的身體,可是姓鄧的男人卻對這件事一無所覺,仍在那裡耀武揚威。
四周的打手都是他的人,王止水止住腳步,黑影是在太快,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會鑽進男人的身體裡面。
“那個男人已經沒有救了,你最好還是不要貿然插手的好,我們的目標不是出現了麽?”李強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王止水的身後,眼神示意王止水和陳曉。
兩人看向那具紅衣的女人屍體,厲鬼之心!腦海之中全部冒出了這個念頭。
陳曉還有一些冷靜,那一個命格點可不是好拿的,危險和機遇總是在一起的!
王止水也沒有動,李強嘿嘿一笑,轉身離去。
無論是陳曉還是王止水,他們都知道,這個男人不會輕易放棄這件東西的。
“大伯,剛才的那個男人是誰?好大的威風!”等救護車帶著女人的屍體走了,陳曉看旁邊站著一個老人,那老人一臉的憤恨,穿著打扮帶著一股少數民族的服飾。
“鄧家那個敗家子,仗勢欺人,全仗著自己的老子, 是這裡的一霸,只是可憐了小姑娘,才二十一,哎!真是想不開啊。”老人蒼老的臉上露出一副可惜的神情。
“難道是這個姓鄧的把這個女的逼死的?”陳曉腦補一出良家少女遭遇村霸的戲。
果然沒有讓陳曉失望,老人將事情娓娓道來。上吊的女人是從外地來這裡打工的,本來有一個對象,後來不知是吵架了還是怎麽得,她對象就走了。
小姑娘也是倔脾氣,愣是在茶樓找了一份工作,等她對象回來跟她認錯。
誰知道沒遇到好人,鄧大少過來喝茶,看上了小姑娘,軟磨硬泡,最後聽說還霸王硬上弓了。
這不就鬧出了人命,陳曉聽著這狗血老套的劇情,一點沒有意外。
所有的事情,不過愛恨情仇四個字,沒有因為這四個字產生事件的,大多是變態。
在旁邊的王止水仍然是一副冰冷冷的樣子,看來對這件事是在不感冒。
“大伯,他們將屍體拉去哪裡啊,警察局的停屍間麽?”陳曉趁機問道。
“這哪裡有什麽警察局,都是一群二世祖靠關系討來的職位,屍位素餐罷了。屍體估計被他們扔到哪個地方,這件事就像石頭掉進水裡,打個水泡也就沒了聲息。又不是第一次出現在這種事情,哎!”老人長歎一聲,轉身走了。
“怎麽辦?”陳曉問王止水的意見。
“跟上去!”王止水毫不猶豫,她的手緊緊握住手中的吊墜。
待兩人走遠,一個佝僂的身影從黑暗中冒出來,正是剛才的老伯,此刻他除了臉之外一點沒有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