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醒來的時候,隻覺後頸生疼,隨即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猛地坐起身。
環顧四周,周圍是黑色的牆壁,牆壁上,白色的條紋刻畫了一朵朵黑色的蓮花,沒有任何的門,至少陳曉看不見任何的縫隙,只是不知道這間屋子到底是什麽材質做成,即使沒有任何的光線射進來,視覺仍舊能夠看見四周的模樣。
好冷!陳曉隻覺自己渾身發冷,但是仍舊沒能忘記尋找自己的東西,褲子口袋內,時光回轉石和替死人偶仍然在裡面,腳下放著自己的背包,包內有降魔杵和幾顆佛珠,這個發現讓他松了一口氣。
隨後,他就看見了放在中間的紅色茶壺,這隻茶壺很普通,可是看見茶壺的刹那,陳曉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身體出於本能朝著茶壺最遠的地方挪動。
他抵靠在牆上,將自己的背包抱在胸前,雙手在包內掏出身佛珠和已經卷刃的降魔杵。
剛才的一瞬間,他好像聽見了無數男女痛苦的慘叫聲。
緊緊盯著茶壺,陳曉終於從最初的驚惶恢復冷靜,心中大罵那老和尚和道士。
警惕看著場地中間的紅色茶壺,陳曉用手摸索著牆壁,身體慢慢移動,希望找到一個出口。
場地中間的茶壺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只是一隻普通茶壺一般。陳曉見茶壺沒有任何的反應,最後站起身,飛快的找出口。
讓他失望的是,四面牆壁完全沒有看見任何的縫隙。
這件密室十幾米的上方,同樣一塊光滑如鏡的石頭上,映照了整個房間的情景。
看著陳曉的動作,雲和尚冷笑道:“我就說這小子不是那麽簡單,一般人在蓮花室內,又有千人血壺在旁邊,不嚇死也得瘋了。”
三人緊盯著蓮花室內的一切,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畫面之中,那是一名白衣的女人。
那道身影就是憑空出現的,但是讓三人奇怪的是,陳曉沒有任何的反應,仍舊是在不斷尋找出路,甚至好幾次經過白衣女人的身邊。
更讓人驚訝的是,場地中間的千人血壺也同樣沒有反應。
三人的臉色變得凝重,蓮花室內,陳曉、千人血壺和白衣女人好像形成了一個默契平靜的局面。
再次檢查一遍之後,陳曉背靠在牆上,看著四周牆壁盛開的蓮花。
陳曉絲毫沒有動紅色茶壺的意思,好奇害死貓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吱吱吱。”的聲音忽然在靜謐的封閉空間響起,陳曉警惕看著四周,手中的佛珠準備隨時撒出去。
循著聲音的來源,陳曉看見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屋子房頂的一個拐角處,出現了一道道白色的抓痕。
那裡好像出現了一隻陳曉看不見的東西。
三人的畫面中,在屋頂上方,同樣出現了一個瘦小的身影,那是一名七八歲的小女孩,她好像蝙蝠一般,倒掛在房頂上,兩隻小手慢慢抓著房頂。
房屋內的紅色茶壺仍舊沒有任何的動靜,即使那名白衣女人已經逐漸靠近場地中間的紅色茶壺。
就在三人驚疑之際,十幾具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不大的房間內。
看見這些紅色的身影,三人紛紛松了一口氣,看來千人血壺開始出手了。
這十幾具紅色軀體的出現,將陳曉嚇了一跳,看著滿地爬行的赤裸人體,還有那雙慘白的的眼珠子,陳曉背後陣陣發毛。
看顏色就知道,這是那茶壺搞的鬼。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房屋的一個角落,她一動不動,長發遮住了臉龐。
隨著白衣女人的出現,紅色的茶壺開始慢慢噴吐出陣陣紅煙。
陳曉急忙捂住嘴巴,防止這紅霧致幻,看向地面上爬行的紅色人體,身為同類陳曉有種想吐的衝動。
讓陳曉更加忌憚的是牆角的白衣女人,這個所說的主神主導的電影世界完全和他認知的不一樣,這裡的所有人物沒有任何的劇本和套路,所有的人和其他位面存在的真實人物沒有任何的區別,充滿了智慧和陰謀。
此時他出現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封閉的空間,恐怕是為了引誘咒怨的主體,而地上那盞茶壺,看樣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估計是用來對付極怨之氣的東西,只有他自己是唯一的犧牲品。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速度,克制自己心中升起的恐懼。
所有的一切都維持脆弱的平衡,當然陳曉不知道,白衣女人早就已經出現,只不過剛剛現身而已。
紅霧漸漸彌漫,守在鏡面石頭的三人已經看不見蓮花室內的情況。
“看來只能等結果了。”不知道為什麽,雲和尚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有些沒有底氣,他總感覺有些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算計,某些不知名的危險開始逾越了防線。
即使陳曉捂住了嘴巴,那種讓人頭暈的甜膩味道仍舊充斥了整個鼻腔。
他緊緊握著僅剩下的幾顆佛珠,不知不覺中,他的思緒思緒開始不斷的飄散,好像整個人變成了無實體的電波,在空氣間彌漫擴散,飛出這間密室,飛到了廣闊的宇宙。
“索索索”,一陣刺耳的聲音忽然在陳曉耳邊響起,讓他本來飄散的思維聚龍回大腦。
於地上爬動的紅色人體相對應,黑色的房頂同樣出現了十幾具人體,這些人體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緩慢的爬行,剛開始出現的那個小孩速度飛快躥動。
陳曉恢復清明的刹那,看見自己的皮膚已經出現黑色的斑點。
他急忙將佛珠按在黑點處,一陣灼心的疼痛蔓延,隨之佛珠的光澤也黯淡幾分。
此刻陳曉哪裡顧得了疼痛,飛快將自己能看見的黑點全部去除,僅剩下的幾顆佛珠也徹底廢掉了。
緊靠在牆上,一陣頭暈目眩之後,陳曉看見眼前的黑色密室,已經到處是白紅的人體。
四周彌漫著陰寒的冷意,鼻腔中又充斥著甜膩的味道。
在短暫的平靜之後,白紅色的人影相互交織,陳曉隻得攥緊已經卷刃的降魔杵苦苦撐著。
在這場戰鬥中,他是完全的弱勢一方,也是被忽視的一方。
無論是他還是眼前的紅色茶壺亦或者白色的咒怨,都不過是外面將三者困在一起的一場陰謀。猛鬼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