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字形彎道處,幾個組員正搬抬重機槍於坡下組裝著支架槍管機匣,此坡有十米高,比敵方那道埋伏坡地略矮點,但小道及兩邊周遭坡坎地形中的情況同樣可全收眼底。
小羅同學自是也被拎出帶到了坡上,他臉上帶點笑眯眯,施斌很想在其臉上踩幾腳。
四輛車被幾個司機橫錯而列的堵在了坡下路口,大華眾人分散在了坡上各處分工忙碌,有了這道高坡,大家處境略為好轉。
施斌摁下對講機,“老於,不要戀戰,招呼上那小夥子一起回撤,堅持一分鍾,我們的火力掩護很快就到位了。”
對講機勒嘎身上沒有,僅老於收到,但隔彎道幾百米呢,哪是那麽好撤,戰場上,一分鍾已足夠發生許多事。
車起火與敵方集於一側的推進,後面的勒嘎也有看到,敵人全在自己所站的這面路邊,且盡都縮頭縮身的從車子大火邊邁過,高溫與煙熏分散了些他們的注意力,有機會。
勒嘎兩步跨到路中央,距離不到兩百米,肩上火箭筒,發射..
一晃到前方有人影現身路中間,敵人前面十來人端起槍就欲摳動扳機,卻見一道白煙已先一步飛出,慌了神,士兵稍好,機靈點的馬上翻向路邊坡地或向地面一趴,土匪們就明顯心理素質缺乏冷靜了一些,條件反射似的集體朝後轉,想躲,頓時造成片混亂。
後面被遮視線不明狀況的兵匪張口就罵:“別退,想把咱們擠過去挨烤嗎?”
一眾兵匪話落,“忽…轟隆..”一道白影闖入,人體拋空血飛舞…
勒嘎這一炮很準,正正炸在人窩裡,八個被炸死,兩個受傷,還有三個震暈了,其中十一個皆是匪徒,這令後處督戰的西卡戈倆頭領心頭猛然一痛,第一念頭便是今天這生意做虧本了。
勒嘎並不知戰績,他匆匆縮回路邊填彈,剛在路中時,眼睛掃到數個敵人翻過了路邊坡朝老於圍去,他想裝上彈轟一發以便讓老於回撤。
老於在一道又一道的坡坎凹坑中邊打邊躲邊退,並朝小道靠攏,但根本不好悶頭速跑,別人重機槍一直追著他咬。
他向後再次翻過一坡,橫移幾米後,露頭舉槍,“呯..”一個正從遠處坡上顯身的敵人中槍滾下坑中。
“嗒嗒…”另幾敵人的子彈襲來,矮下身,一邊藏一邊繼續移動,在這一片坡坡坎坎中不斷的跑動,使他體力下降得頗快。
趁道中敵人暫時驚亂,勒嘎上好彈,幾步跨上路旁坡地近頂處,朝三個挨得較近的敵人轟出一彈,幫老於減壓。
箭般白氣飛去,卻見敵人動作靈敏,三人全是一個魚躍前衝,躲掉了爆炸中心處,僅一人疑似受傷,側方另有一敵端著的Ak立時轉向…
這五個兵均是槍法較好的家夥,所以才被拉塞爾點來圍剿狙擊手,勒嘎露於坡上不動的身影,無異於標靶。
“嗒…嗒..”幾發點射飛出。
“唔…”勒嘎身子一顫,右大腿上方胯骨挨了槍。
右腳立馬便有點使不上勁了,忙梭下坡地,拿上最後一粒火箭彈,拖步向後撤。
老於對敵經驗在大華這群人中數一數二,見有火箭筒策應,他也瞄向敵人。
“呯”一響,擊中那個剛開完槍敵人的胸口,幫勒嘎來了個現眼報。
五敵去其三,壓力稍減,老於撒開步子靠到了道邊坡地的內側。
敵方在拉塞爾催促下,拖走傷員,邁過地面殘腸碎肢繼續突進,動作迅速的仍是士兵,土匪們夾在中間瞻前顧後,造成這一狀況主要是兩個老大下達的戰術思想沒對,他們讓眾匪注意保存實力,可現下是在追擊啊,不衝不突何來戰果?這樣一來,就弄得眾悍匪有點畏手畏腳,昏招。
“嗖嗖嗖..”老於奔動的身形之後,機槍與AK子彈在坡面上濺起道道塵泥,險險的翻回到小路,入眼便是前方勒行動不便的身影。
匆一回頭,道邊的敵人已有數個邁過了燃燒的車子,行到了路中顯出身形,連忙追上勒嘎,“來,我扶你,咱們的火力支援馬上就到。”
“老哥你別管我,前面又有個斜凹藏身,我還可以來一炮。”
“行,我掩護你,搞完這一家夥一起撤。”
“好。”
邁過大火炙烤范圍,幾個敵方排頭士兵到了路中間跑步行進,貼坡而走的於勒二人便立時出現在他們的視界內,端槍瞄上便摳。
“嗒..嗒嗒…”幾波點射襲來,好在斜凹已近眼前,於勒二人前衝幾步暫得隱蔽。
勒嘎喘了兩口,閃身便想發炮,但隨著越來越多的敵人現身,斜凹坡邊彈濺塵揚不歇,他倆被火力封住,幾乎無法露頭。
施大個與許組長在坡頂見此一幕心急如焚,“重機槍搞快點,先火箭筒來一發,掩護下他們。”
坡上一組員“忽..”的發出一枚,相隔幾百米飛往敵軍。
只見敵軍中有少部分人心理過硬,在火箭彈已飛近半距離判斷出大致落點後~才紛紛向前後左右急跑數步就地臥倒。
結合上遇敵後的數幕情形,使施斌來了火,“娘的,那中間有撥人雖穿著像是土匪傭兵,但特麽絕對是精銳軍人,野路子若都這質素,埃塞早亡國了,呆會接敵,大家都小心點兒。”
老許眉頭深鎖:“根據剛才勒嘎所講,莫非真是登魯古那老雜碎動了陰招,可這?沒道理啊?”
雖看出敵軍中有疑似軍人,眼下卻也無補於事,根本無法幫到距離尚遠的老於二人。
“轟…”炸響,效果不大,除了兩個判斷方向低能的匪徒傷亡,余人無事,畢竟離得遠了點,火箭彈比子彈速度慢,又有飛行軌跡,普通火箭筒也不具備熱感追蹤啥的,遠距,想躲開爆炸點不算太難。
但這,依然為勒嘎兩人緩解了窘境,忙閃身出來,再乾一炮,老於也抬槍“呯呯”兩響,戰果+1。
正待起身的敵軍見又有火箭彈襲來,隻得暫躲或翻滾,再次避彈。
火箭筒扔下,老於一拉勒嘎,“走。”
“轟”聲響,此次敵人有備,僅炸翻一人,硝煙中敵軍紛紛起身追來。
勒嘎右褲腰處血浸一片,每一步挪動都疼痛難當,拖動邁步間似有千斤重,在老於攙扶下,兩人貼著路邊半跑半走,速度比起敵人慢了一大截。
“嗖嗖…嗖”身後敵人子彈開始飛來, 穿空火點在二人身邊頻現,道旁坑坡地中的剩余二兵也跑上了路邊坡,借著兩米坡高視野好,朝老於兩人射擊,他二人處境岌岌可危。
勒嘎回頭瞄眼,目前至少十個敵人到了路中間,對自己二人背影看得一清二楚的在射擊,這樣下去不行,摸出手槍,他準備掩護斷後。
“老哥,我右腿有些使不上力了,這樣,放開我,你先走吧。”
老於一瞪眼,“少廢話,丟下戰友?我於某的字典裡沒這幾個字。”
勒嘎心一急,扭動著要脫開老於攙扶,“哎呀,照咱們這速度,跑不出百米就都得完蛋,老於哥,我不能連累你,你別陷我於不義啊。”
“你…”老於也知勒嘎所說為實在話,可要做這樣的抉擇很揪心,特別是戰友間。
“興許咱們的機槍已架上了,只要封住敵人前進,我還是有活路的,你快走。”說著強行掀開老於手臂,勒嘎摔撲到坡邊,並抬起手槍指向道路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