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剃了不就是短發麽,身高也較為符合,唯有時間出現點上快了些,不過,若體力好晝夜努力疾行,從關口到易木拉都這百公裡路程,是有望一天到達的。
思及此,登魯古嘴邊噙出了笑意。
將自己的這段分析告訴了拉瓦,一遞望遠鏡,“來,你看那個滿頭塗白彩的人,他有可能就是大華方所找之人。”
將軍的話讓拉瓦驚訝,持鏡一觀,“是挺怪,可?他也可能是某個新崛起武裝的探路人呢?由於不了解咱們這兒,先來打個前站,鎮外有人接應,以前這類事沒少發生。”
“年輕人還是觀察力不足啊,你好好想想他滿臉塗彩,再瞧瞧他右大腿褲邊的鼓起。”
“非洲部落的面彩是沒這畫法,腿邊…應是內藏一把刀具,這…..,將軍,請恕我愚昧。”
“唉…拉瓦,你爸爸讓你遠離首都,專門把你調我這兒來歷練,希望我好好培養你,哼…看來你除了需多學習以外,還得多開拓下思維,遇到不明白的事,你要站在對方立場多想想,然後問問自己,這樣做是為什麽?”
副官垂下了頭,“對不起將軍,讓您與父親失望了。”
“我們失望不要緊,但你們這一輩是國家往後的基石棟梁,將來別讓國家失望才好,你再仔細看看、想想,他為何會塗成這怪模樣,再瞧他露出的臂掌,也抹過紅泥,這兩樣會不會是為了隱住面目膚色而特意做的偽裝呢?腿上刀的形狀式樣,像不像軍中製式?從刀這一點上來看,至少可斷定他不是非洲人,而他的身形又不像歐美人,那麽再綜合剛才幾點,這個人,不就很特立突出了麽?”
“咦?聽您這麽一講,我也覺著越看越可疑。”
登魯古又點上支煙,篤定言道:“派鎮裡的暗組去把人先弄回來,我有五成把握他就是華方所尋人員。”
拉瓦放下望遠鏡,“將軍分析得絲絲入扣,我個人認為百分之九十應該是他啊,怎麽才五成?”
“呵,這一切畢竟只是通過串連線索而得出的臆測,咱們對於這華人資料僅限於聽說,除了長頭髮男性和身高,其余一無所知,五成的可能性,已經很高了。”
“哦,好,我馬上下去通知暗組。”
“嗯,讓拉塞爾他們全部出動。”
拉瓦頓步回頭,很不解,“啊?全…全部?十七個人?動靜大了各方勢力會不安分吧?”
登魯古急燥的猛吸兩口煙,儼然被氣著了,老戰友這兒子就一呆頭鵝,“他能殺傷數十索兵,你敢保證去三四個人逮得回他?而且拉塞爾他們有掩護身份,別人只會認為他們是去勒索陌生人找好處,人多也不會引發懷疑的。”複又拿起望遠鏡觀向鎮中…
拉瓦有些面慚的咂了下嘴,自己思維確實死板了點。
“不好,”持鏡的登魯古輕喝,“他被西卡戈山那一夥兒盯上了,快去。”
拉瓦疾步出門…
…
羅小見進了鎮子,它就一個長方型,以他視角,小鎮現在是縱長1.5公裡,兩側寬近公裡。
鎮內結構也很簡單,鎮口一條路直通全鎮,路比入口還要寬敞一些,路兩邊橫排著各類材料構建的房屋,對應而有序的朝鎮內層層排列,小見觀感是進了某個國營大廠,兩旁是一個個車間小廠房,鎮中心兩幢樓類比廠辦、工會…
主路左右第一排房屋外與露天壩中,搭了些木板架子、火堆,不少黑人三三兩兩聚坐在一起,做著非洲風格的遊戲、聊著天、吃著東西,難怪剛長在鎮外都聽到鬧聲,這裡分明乃小吃一條街,只是在外國人眼裡,它們都很簡陋、很不衛生。
小見跨往了左邊,在他印象中,賣吃食的地方人流量都大,就該有乾雜店文具店等各項配套生意,目標,買地圖。
房屋大小並不統一,也並未連體,第二排房區的背牆對著這面,房之間留有人寬巷道。
第一排房子這邊,大部分屋前都經營著一個攤子,一眼望去好幾十家,已有攤主朝小見嘰呱,估莫著是在招攬生意。
有人在熬西瑪、烤香蕉、豆子悶飯(非洲有出產大米)、炸一種三角型玉米面餅~他們稱薩布薩的食物。
也有貨攤上在烤肉,一個大鐵板,也不知什麽動物的肥瘦相間肉,切成約二兩重,就這麽血淋淋的扔板上炙烤出油,好幾個攤子正發出“嗤嗤”煎炸聲,生意挺興旺,折華幣約五毛一坨,也沒作料,炸熟了即吃,
另還有非洲人心中的大餐美食,蕃茄魚乾豆子燴飯,實則就是加點油鹽混一塊兒亂燉,另也有一些乾果、水果論堆售賣。
總體來講,生熟食品的種類並不豐富,吃法也均為非洲當地風格,引不起小見食欲,關鍵還是上看下看都感覺食物不乾淨,同時他也看到起碼有十幾家在賣烤香蕉,這應屬最沒加工技術含量的吃食,搞的人自是最多,競爭激烈生存不易呀!
走入百米,再瞄下前面那些攤子,屁的乾雜店,文具店更沒邊,連個正規包裝的煙和酒都沒瞧到,少量黑人在用髒舊塑料杯飲著攤主自製的粗釀果酒,抽著擀麵杖般粗細的土卷煙。
即便是土的,這兩樣在此地也屬不低消費,兩支土煙換一餐西瑪是無問題的,若是一支進口正品煙卷,華幣得論塊,你說說能吃幾頓,外來貨與本地貨差價之大,驚人眼球。
有點失望,準備去右面小吃街再瞅瞅,此時,小見卻不知他的到來,已引起不少黑哥黑叔的關注。
攤主,都是本地黑人,賣吃食給來這裡的各勢力流動人口賺點小錢,有軍方罩著,沒人會賴帳,易木拉都中,他們已屬當之無愧的一等良民。
但這些食客就沒善茬了,要麽是某組織武裝的辦貨人員、要不就某某山頭的山大王旗下、或某雇傭軍的精乾人士等等等等。
至於外國情報或來辦事的人員,肯定是不會在此消費的,太髒,他們一般都自帶乾糧食物、或自做、或到英法人做掩護開的麵包店、酒吧消費,食物煙酒皆巨貴不說,還品種極少,這是不得已的事,進口物資運到這裡投入成本太高了。
食客們正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這白面怪人,孤身?無槍支?一個個面上漸露疑惑而又貪婪的神情,似在猜測小見包裡有無值錢物品,斟酌著值不值得下手。
這令小見有些菊花癢, 裝起本大爺不好惹的樣子,昂首挺胸返回主路,於是褲像風姿展露無遺,引發了黑鬼們一陣嘻哈亂笑。
瑪的,自家兄弟被人恥笑了,又不好因此大動乾戈,那就換個法子,雙手插褲袋與兄弟共同撐起一片天,這下總沒人看出異樣笑話了吧。
到右面,走了幾十米,瞄了圈,依舊全是吃攤,左右兩邊攤子加一起少說有六七十家了,這鎮子有沒這麽多顧客啊?小見對此蠻懷疑。
沒搞頭,轉進。
站主道邊,小見一臉懵逼的望著第二排房屋,沒鋪面,左右兩邊這些屋,像是無人的居民點般清風雅靜,只有一些黑哥於門邊或坐或蹲的與他乾瞪眼,目光與面相,怎看著恁像犯罪分子呢!
匆匆走到第三排,吃奧,同樣,第四排,依舊…
步入第四排左邊,他遛了一趟,的確是民房,沒招牌也沒人做生意,隻引來屋內外惡狼般窺視目光。
易木拉都,除了本地人和長駐的他國人員所佔用房屋,實際上其它絕大多數房子的功用僅一項:旅舍。
都是租供給各方流動人員歇腳用,這些亡命徒習性又不喜歡竄門逛街,沒事時大多喜縮屋裡或門口閑適的休息或屋內策劃著什麽,房區地帶,當然就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