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女人之後,山口處亦閃現出兩個男子,長相接近印巴或兩伊,頗顯黝黑的面目表情生冷,給人感覺像是兩個保鏢,但也有些像黑裙女子的仆人,因為他們的臉雖朝著車輛,身位卻皆斜對著女人,並且微微含胸而躬。
小見在看到女人時,不經意間又有了反應,心下直罵後遺症還沒好利索。
車速放慢,老馮皺眉了:“她?好像是712的那個女人。”
他不能確定是因他不愛在鎮內走動,識人度上不及萊恩這類情報人員聰靈。
三人停車走下,勒嘎開叫,瓦特阿油弄啥咧?
女子未應,仍拖著一身長罩裙細步纖纖迎向三人,身後兩男亦步亦趨緊隨。
一女兩男無聲漸近的距離,使氣氛壓抑且詭秘。
老馮勒嘎拔出了手槍,垂於腿邊,“停步,否則我們開槍了。”勒嘎用英語警告。
“庫尼亞嘎…柯拉馬達亞…”一串不知含義的音節,如禱詠般語氣從女人面紗後傳出。
就在小見三人一頭霧水,女人距他們二十余米遠之時,她,邊走邊抬起左手,掀開了她的頭罩巾翻搭到頭後,但僅露出了眼與額,嘴鼻仍蒙有面紗。
就這,已令小見三人齊吃一驚,女子的眼晴?
老馮勒嘎不由自主便提起手槍…
哈比拉~埃姆,並非四月教駐埃塞負責人,她在教中身份是神使座下十三使徒之一。
以特使身份來易木拉都長駐,是因這裡夠亂,勢力夠雜,不時能拉攏到反政失敗、遇剿窮途等失意勢力的零散人員,比如此次的庫卡便是。
誰知,這本是自己為教中所做出的一份功績,竟於上午被人給乾掉了。
神使曾說,世上能逃過自己精神製裁的人少之又少,憑此點,埃姆當之無愧的成為了一位傲氣女人,被人打了臉這怎麽行,所以在打聽清情況後,她非為報仇,而是來出氣了。
小見三人心中此時同一疑問,這還是人類眼睛麽?
女人瞳中之仁,呈貓眼般的豎狀,正冷冷盯看著他們。
雙手向上一揚,黑裙如舞,奉獻狀的動作,配上面紗後的詠音:“加克西卡…”
“鐺…”小見隻覺腦門被扁擔敲了下似的,使意識出現一點恍惚,身周…
也出現了些不自在,猶如四周空氣變濃稠了,或說掉進了一鍋粥裡,使人想邁步,卻發覺有點邁不出腿、用不上力。
這種情形,像極了上次被張白頭窺探,只是,今次的這種氣息,侵略感強十倍不止,人的身體與意志好似皆被束縛了一樣。
小見的眼中,女人正閑庭信步走過來,越來越近,身後的兩男子正從腰邊解下把彎刃小刀。
而一旁的馮勒二人正執槍抬手滿面驚恐,像看到了什麽恐怖之極的事物,兩人仿如兩具木偶一動不動,僅余扭曲掙扎的表情。
時間仿佛定格。
靠…克塞前來拜訪嗎?
沒時間去詳究發生了什麽,小見咬牙宣眉瞪著女人漸近的身形,集中精神想掙脫當前這一狀態。
女人額前淡藍煙波五行氣滿覆,本命五行為水,萊恩說過四月教的詭異,她,是特異功能者?但?特麽這能力太逆天了吧?連丹田大成者的意志都能禁錮?
小見面紅筋脹,不屈意念似乎撞破了周邊的屏障,“呃…”喉間發出不甘的咆哮之音,身子側動了一下,周圍束縛霎時消失,身上一輕。
女人步子略頓,對方一秒內就掙離了幻術?使她怪眼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過,她不露一絲皮膚的手掌立刻伸入腰前裙封,掏出一件物事。
羅小見正欲摸槍,一見此物不由微一愣神,水系靈石?
女人攤掌執石置於其臉側,再傳低吟:“庫庫拉莫朋嘎。”
不知何意,但小見發覺身周環境猝然一變,霧氣升騰,身上也濕漉漉的,好像置身在了個熱水池還是溫泉?
怪哉?怎麽回事?身畔漸傳聲響,卻聽不真切,仿似有許多人在周遭呢喃、低語、頌唱。
其中也含一些女子慵懶呻喚,頗像荒唐間的那類耳邊軟語,小見知道眼前景象不對頭,他想咬舌頭讓自己清醒過來,怎奈身上卻使不出力道,只能呆呆立身不動,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大急,這一定是那女人通過特異功能搞出的幻像或迷境,但該怎麽破解?她拿出塊靈石,難道她竟能使用它麽?
若從外部世界看,山中小道的這一幕啞劇怪誕無比,馮勒二人便秘般脹紅臉,在無聲的掙著,絲襪人呆立如僵屍,而埃姆三人漸漸在接近,離車子距離隻十來米了,兩隨從的小彎刀在烈日下,刃口處映顯出森森亮芒…
埃姆的能力是以精神力製造幻境, 算是種變向的精神侵蝕,念力不及她的人遭遇到後,隻一種結果:被虐。
而她與大部分異能者還有點不同之處,她的侵蝕性念力散發出來後可以引導純靈,可惜她不是古傳者,靈力無法引入體自用或導予他人,但,這已足使得她所製造的幻像威力更增,更加讓人無法擺脫。
她的幻境不能直接滅敵,功用主為限制,基同於定身術,只需配上一二隨從負責收人頭便可,當然,若對方膽小或心腦上有疾,活活嚇死也不奇怪,於水藍星來講,這能力已屬強大的沒邊了,不迷失於她幻境的人,寥寥。
老馮二人此刻心內就正在用亂碼語狂罵,他們看到的幻像雖與小見不同,但也知眼中所見應是假的,卻無從知曉應對,精神力差埃姆八杆子遠,想如小見般迅速掙脫一刹那都不可能。
他們感觀中,在女人掀開罩巾後,整個人便如墮入了一場夢境,貓眼女子身形陡然拔高,霎眼成了一個小山似的巨人,然後伸足就向他們踏來,急忙雙臂一架…
奇怪的是,屋子那麽大的腳板踩下來,竟然架住了?他倆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假的,這一定是某種催眠,但…..卻也不敢撒開手,怕腳落下真把自個兒給踩死了怎整?到時找誰說理去?於是,意念幻像間,二人使盡吃奶的力氣,死死的扛架著巨足,苦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