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這個事,他也在好奇,任務的目標是哪個重量級人物,因他聽說埃塞東南和南面的兩組國盾同事全都動了,撒到了這兩向的邊境城與鎮中,這可不少了,好幾十呢,到底何方神聖能令國盾局如此費心。
比起肯國新建的烏爾鎮,易木拉都可稱天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至少對比非洲貧國絕大多數小城鎮是這樣。
部分房子通了電,有幾口壓力水井,也有英國佬開的一間簡易酒吧,另也有本地蛇頭經營的一所賣春樓,那幢五層樓房便是,生意好得不得了,日進鬥金,七層樓房是軍方設立的醫院,醫療水平雖菜,同樣是床位緊張財源滾滾,這和本地及周邊的人員組成、民情事物等脫不開乾系。
但這裡比之勒嘎長駐留守的埃塞內地小城,卻危險得多。
它是個比較特殊的存在,普通的邊境小城鎮,是不會有外藉駐地人員留守的,而這裡,駐有多個國家情報人員。
它總體上是一個黑市,過往與留駐之人龍蛇混雜,邊兵、雇傭軍、偷獵人、山匪、私貨販子及華英美法俄等國的情報基層人員都躋身於此,人員成分複雜,便導致暗流與混亂長存,同時也因人流不息,使它成為了貧瘠之地中透著畸形的一抹繁華。
此時代的非洲貧國邊界不存在純粹的外藉商人,沒公家背景為後盾,來此只會被人吃皮吐骨,所以各國的情報人員相互之間心知肚明,均知對方是什麽鳥。
大家明面上皆打著xx國xx公司駐鎮辦事處,但都不會正經掛牌,有專門遊蕩黑市的一個黑人團夥以此為生存,在賺著中介及領路費。
各國人士從事著收購獵貨毛皮、沙金鑽石或倒賣點軍火等等,有商業頭腦的話,在為國工作之余能賺大錢,當然這得你生意做的活泛、路子廣、認識的黑哥也多才行。
實際工作自然是國之情報的觸手一須,掌握點各處動向、有無可值得拉攏的亂軍或野匪等等等等,最終目的是從各類小事中挑唆、導火、衍生出打擊他國、利導本國的布局、結局。
與周邊其他國家地區邊界黑市差不多,這裡什麽都販,最大頭最熱門的交易是軍火,規模上不低,生動點講即~在東非北非地帶,易木拉都是總批發商,他地黑市僅為接貨的二道販子或零售商之一,生意背後的推手以美俄兩國為主。
武器能成為此地龍頭生意,是因為這個國家號稱不屈的埃塞,民風在非洲那是首屈一指的剽悍,境內各類武裝多如牛毛,再加上周邊國家過來的各種組織勢力,以及非洲本來就亂,武器若不好銷都說不過去。
雖說大多是老舊淘汰武器,可那特麽也都是殺人利器,時不時上演一場短暫槍戰,在此地並不是什麽罕事,
沒被殖民過,黑人以本土數種原始宗教為尊,缺少文化宗教的侵襲,這使得在肯索兩國受尊敬的英法人在此鎮也談不上多麽吃香,更遑論華美俄等人,勒嘎自打來後便是低調小心。
他落腳這裡的據點是個打著鑽石收購名頭的華人辦事處,有一位駐守人員,是個五十多的獨眼老頭,姓馮,據說是位老兵,在四年前孫子開始上小學後,他聲稱了卻完兒孫債,自願請纓到非洲一線苦地度余生兼為國盡忠,馮老不通埃塞語卻能在此扎下根,這令勒嘎很敬佩。
老馮左眼安的是顆假眼珠,精乾的他此刻正清洗著這顆義眼,看著剛進門的勒嘎,他又開始提點著這位後輩。
“年輕人一點氣都沉不住,如何乾大事?你每天在集上瞎逛一圈哪可能守到任務目標,真要來了亞洲生面孔入鎮,一些想拿好處費的黑鬼,自會以此種事為由來巴巴的告訴咱們,你若真想蒙大運完成任務,那得去野外全天守侯才有那麽點希望。”
勒嘎從小也是山裡長大的孩子,聞及前輩言語後,他摳了摳頭有些不好意思,黑亮的臉龐卻看不出他在臉紅,“我這不想閑著沒事嘛,遛一遛也當幫助消化,順便瞧下美國佬和老毛子有沒啥新動靜,前幾天老美又拉來一皮卡舊槍支,不知他們又要賣給誰使壞。”
老馮安上假眼眨巴幾下後,“哼…老美就是個資本主義臭蟲,到處挑事,哎,當年的共產兄弟老蘇也和咱們分道了,天下間的事還是利益為王啊。”
落腳點辦事處是一間磚製平房,不到百平,在國內,若哪家公司門臉這樣,得把人牙笑掉,但在埃塞,這無異富宅,它通有電,屋後還有一公用的人力壓水井。
摁開桌上座式舊電風扇,這得屬貧國有錢人才能享用的家電,勒嘎脫了上衣,他一米七七的身高,躬下對著風吹。
埃塞不產鑽石,黑市中過手的鑽石多為安哥拉等國流入,此據點一年也沒幾單生意,這一是照顧老馮不通語言不擅做買賣,二是華方思路尚未轉變,在貧國未期望過賺錢。
各駐守地、據點等,均選擇較冷門生意作掩護,這亦使華方人員在掩護工作方面表現得沒多大進取心,N多窮國的駐外經濟所耗,於華國來說是一項浩大開支,此點遠不如西方人乾得熱情四溢,公家與私人都賺得笑哈哈。
很閑,那只能吹牛,“這鬼天氣,悶得慌,馮老您自願留守邊境一線的事,在局中可是廣為流傳,令不少同仁暗地裡佩服呢。”
“呵…這沒什麽,我們這一輩以前都經歷過幾場戰爭,今天的安穩來之不易,國家要維持這份安寧就需要很多人默默奉獻才行,國家是艘大船,而我們這些保家國的軍人只是一顆顆螺絲釘,做好本份當無名英雄並沒啥不好,不值得樂道。 ”
“嘿…您老情操高尚,有時我真的煩透了非洲,想喝杯茶都難,我呆的那小城有家德國人開的咖啡館,一杯茶折合大華幣十多塊,還全是茶梗子,想想就氣得緊,今年年結報告我得向上提個議,把我那留守點改為茶館看行不行。”
老馮一聽,樂了,“哈哈…哈哈..你個小夥子開黃腔呀,茶館?你賣給誰喝,文化還沒影響到這一步,黑人不喝茶,真要開了,你得把上級批的資金虧光,非洲在各物質方面是很糟糕,不過也有益處,我戒了幾十年的煙在這裡才硬生生的給戒掉了,沒法子呀,實在是特麽太貴,抽不起啊,哈..哈..”
“瞧您老,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讓您這一說,煙癮又該犯了。”
“非洲輕工業和商業目前是天竺和島國搶先打入市場獨佔鼇頭,他們出產的煙絲,我是不怎麽抽得慣,按這兒煙價最次的也是二十多華幣一包,咱們的駐外補貼一月八百,對比國內大眾收入,很可觀了,但用來抽這種劣質煙,還不如把錢省給家裡人呢,小嘎啊,聽句勸,戒掉吧,當為健康著想好了。”
二人暢意的吹牛聲中,一黑漢略為氣喘的笑吟吟入了門,舉手輕揮間,向他們一個勁的說著驢號驢號。
二人四蛋齊疼,這黑漢是鎮內介紹費集團的一員,該集團在華人眼中全是憊賴之徒,俗講即:痞子。
這家夥跑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