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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笑球道》第34章奇怪道觀
  進門,兩邊各一屋,與前面一殿相連,入殿,說殿是誇它,和旁邊屋一個樣,矮瓦土房,只是門開得大,像殿,房內有供桌黃幔,桌上有功德箱。

  奉香爐上香盡,隻余燒盡香後的木簽十余根插上面,香火不旺,破敗,是此時小趙心中寫照。

  穿往二進,咦,不對呀,快步踱回,左右就光泥巴牆,殿中供桌後的供台上,垂下黃幔之間……沒神像啊?

  打眼細看,一方黃布墊在台上,其實也不是石台啥的,是圍了紅布比供桌稍高的木架或桌,黃布上有三十公分高一小神龕,內立一牌位,隻一字:天。

  神龕和牌位倒略有賣相,不知是啥金屬,看著很有質感和年代感,沒上漆,卻黑油油的。

  小趙心想牛大發了,別人都供神仙,這兒特麽供天,第二進可能是地。

  二進與前,一個模子,果然是地,呵呵,第三進必是人無疑了。

  跨入三進,左面只有牆。正面……不是殿,尼瑪是廚房,盡頭門開著,能看見屋外面田地。

  三進的右面才是三殿。

  正對廚房的右面數步靠牆處,圍了圈籬笆,並有一布簾,靠,茅房………再右幾步就靠著三殿的門牆。

  小趙心裡冒火,雖說要破除封啥啥的,可哪家寺廟道觀~會把茅房與供殿正門隔尼瑪這麽近,有病啊…………這簡直褻瀆了華夏幾千年的眾多神話傳說呀!

  忍著火入殿瞄了眼,牌位一字卻是:心。

  穿過廚房,髒亂差,放眼,五十米外,坡田間一老一青年正揮鋤翻土,穿著較破舊,軍襖攏袖蹭鼻涕,再也不是夢。

  二人回轉,身著深藍或黑,看著太油了分不清,道袍還是棉袍也分不清,直擊兩個字:潦倒!

  青年二十六七,濃眉大眼厚唇塌鼻,透露忠厚之相,且頗為高壯。

  望了眼老道,小趙隻覺眼睛鼻子眉毛腮肉~不受控地抖了一秒有多,奇相之人!

  老道就一米六多點,眼睛略有點一大一小,很輕微,但左眼有點似甲亢病人微凸,右眼有點眨巴眼兒,致使恍惚覺得大小差異很大。

  鼻子很棱且懸膽,鼻翼飽滿,按相書言,此種鼻梁應生於美男之身,如港的林那個俊賢那種。今生於此老道之身,怪異!

  唇略薄,上有稀須,惜右側門牙卻露於唇間,左耳垂之上,耳邊缺了一小牙,約厘米大,但不應是天生,應該是創傷甚至槍*傷,頜下指長山羊胡,還好,頭髮及發髻還算正常,不過至少該一周沒洗了。

  小趙深吸一口氣,敬個禮:“你們好,我姓趙,xⅹ地通訊連的,受芙城委托,上級讓我來找覃師父!”

  “我就是,”老道吧唧下嘴:“是問……我侄孫子,羅永勤兒子……那事吧,怎說?”

  “咦?那上次當地是通知到了的?那……怎你們沒去?”

  “哦,,,沒路費。”老道說話仿佛每次需考慮一番似的,語速不快。

  “??一個人單邊去,一塊錢都不到,這……”

  “呵呵,小趙,走……屋裡坐,康子,弄點水。”

  小趙新開一包煙散出,康師*父不抽煙,老道接過,順手握住煙盒端端詳著:“不錯,臘梅啊!不瞞……小趙你,老道斷煙……快一月了。”言罷,煙盒置於鼻下深情地吸聞。

  “呃……那師父你留著抽吧,反正我也不抽煙,這次出來,上級給了兩包,專門讓給帶路老鄉散發用的,呵……呵呵!”

  “哦?”覃老道眨巴眼對小趙身上一掃:“那剩下……那包呢?”

  “………”這老道還真是…,

“已經散給村民了,呵呵呵呵!”  “哦,可惜,啊,可以、可以。”

  在一進左屋就坐,算會客室了,就四長條凳圍一薄板方桌,桌上有油燈盞,角落有一老式破木衣櫃,旁邊有一翻蓋大木箱。

  “覃師父,你剛才說沒路費,真的這麽困難,上……上次地方上來通知,沒幫解決?”

  老覃點一煙,陶醉深吸一口,煙子都沒吐出,這煙癮……

  “枉自……給他人添麻煩,不太好,這裡香火……不盛,主要是我問心道無需……布傳信眾,施主善信……對天地有敬意,若願施香火,乃天地存乎一心…賜予我道的恩惠,有則有,無則罷,無不強求,無欲而行,是我道……修心的根基,呵呵,所以俗世物方面……確實有些困難。”

  小趙被唬得一楞楞的,沒完全聽懂,但貌似好強大的樣子,尼瑪真正的苦修士啊,而且不拉信眾,這應該已超脫破除啥啥之外了,高人哪。

  “那覃師父你準備。。啥時候去芙城,我回去也好回復交差。”

  “嗯……等我們忙活完……春耕吧,要不然來年……可沒吃食了,到時爭取……去一趟,只是這路費嘛……”

  小趙覺得聽老頭說話挺急人的,語速偏慢又愛頓。

  徒弟康西提一長嘴銅水壺進來,擱下二土巴碗,館子裡粉蒸肉那種,倒上伸手請用,笑了笑。

  “謝謝這位師父,”看著覃老道那碗上的小缺口及碗身裂紋,小趙覺得有點揪心,多純樸的苦修者啊,好碗都緊著客人用。

  “這樣吧,我身上就兩塊多,”小趙咬咬牙:“拿一塊您到時坐車,回來的話,那邊肯定會安排的,您老放心。”掏出上衣兜裡錢,數了一塊毛票於桌上。

  覃老道用突牙磨了下嘴皮:“嗯……兩塊吧,萬一他們……不管我怎辦?”

  “啊??可我。。。”大爺,我就一大頭兵啊,也缺現金呀,尼瑪來傳個話,丟了兩塊錢,我找誰哭去。

  “哎呀,你這小同志……怎是個死腦筋呀,你回去說……給了我們車費,永勤再怎……也是個英雄吧,上級還能……不補你錢?”

  “再說,老道當年抗戰,和永勤他爸……一起宰過五個鬼子呢,還能……汙你兩塊錢?”說著,從小趙手中很自然地順下兩紡織廠,還好,給人留了幾毛!

  一並交給徒弟:“你先保管!”

  康西眼觀鼻,鼻觀心,接過揣上,我早就知道會這樣!返身出去了!

  小趙眼望錢飄走,卻很雞動:“您……您老還打過鬼子?”

  “那可不,別以為……是哄你的,李那個家鈺麾下,一次偵查裡…遭遇到,小鬼子槍法裝備……的確強過我們,我們八個人……先埋伏,結果就我……和永勤他爸活下了,我耳朵……被跳彈咬掉塊肉,永勤爸……肺被穿了個洞……落下了病根,要不然十來年前……也不會……哎!”說完有些真情流露。

  小趙也歎息,這也是英雄啊,卻如此清貧,自己還為一塊錢而糾結,自己覺悟還不行啊!

  “這樣,你回去……跟上級們說,孩子……還小,也不急這……幾天半月的,讓他們放心……我肯定會去的。”

  “行,那。。我就先告辭了。”小趙敬上一禮,這一禮是由衷而敬,在那一代人中,凡是真正抗爭過的,都是值得飲佩的英雄!

  “我讓康子……送你下山,順便讓他……問問糧種的事,你坐一下。”

  來到廚房門外,康子正墩上劈柴。

  “你送小趙……下山,回來時在鄉上……合作社拿瓶綿二,切點豬耳朵,再買幾包煙,今天……咱師徒,喝兩杯。”

  康西有些無奈:“師父,咱這樣不好吧?上次鎮上來人給了兩塊五車費,被……被你花完了。”

  “臭小子,越大……廢話越多,當年在羊西嶺……真不該把你……從販子手裡救下來!”雖似惱怒,語速、神情卻無變化,典型的火燒房子都不急那類人。

  康子一聽,師父又來了,老提當年,“師父,我。。我就是想,這錢又花了,你怎去芙城找羅哥兒子呀?”

  “嘁,師父鬼子……都殺過,還能被這點……小事難著?瞎操心!”

  “可,我每次買酒買肉,很多老鄉笑我們,說我們不是修道之人。”

  “屁話,道門除牛狗烏雁……余皆可食,不持奉……於觀,娶媳婦兒也行,而咱們……這脈,隻奉天地己心,更是……沒啥規矩,講究隨心所欲,一切……憑乎一心!咱們自己種田……而且交糧,那些人……連敬天地的香火……都沒捐過,有啥資格笑話,不用理會!”

  “你不是常說無不強求,無欲而行麽?怎又隨心所欲。”

  “哎,康子你悟性……還是不夠啊,無不強求,意指沒有……不要去強求,但亦可意指……凡事皆可強求,這兩層意思……猶如天和地,而人心在之間,怎麽選擇,即乃問本心!也是……兩種修行,無求或皆求!無欲而行,欲乃惡也,做任何事……只要無惡念,行事便可憑乎自心……而任意施為,亦是一種修行,明白嗎?”

  “當你不阻……自身行事,無為無求……或無所不求時,卻均能福澤於天地,說明心……已純淨,那超脫天地……就不遠了!”

  “哦。。。”好複雜,老實人易忽悠!

  “這小趙……人不錯,下去時……看著點,別讓他摔著了!”

  ..

  晚上, 高建國、曲江,魯胖子、蔣岩、秦遠山集於一室。

  “老戰友那邊打電話過來,說話帶到了,傳話的小戰士還給留了兩塊錢車費,”曲江敘述著:“呵呵,我還以是人沒了呢,說是春耕完,看情況而定。”

  蔣岩狐疑著:“我前兩天去邛萊郡那邊公幹了一趟,郡上人說讓天台下的鎮子去通知過的,我一直也以為是沒通知到呢!”

  蔣岩表情有點怪異:“而且……而且說,鎮上辦事人員去後墊了兩塊五,給……給老道士作路費,郡上找我要錢還別人呢,我填上了,曲政委一說,挺奇怪的了,呵呵…!”

  魯胖子掏出二塊五:“必須拿著,你領著那幾個,春節給孩子買了二十來塊東西,我還沒出過力呢,收著,不過現在看來,不會是個神棍吧?”塞錢後望著左右幾人。

  高建國道:“秦遠山,你對那老道士了解不?”

  秦遠山上前,順勢抽出桌上一支紅塔山,:“領導的好煙,味道是要純些,嘿嘿,那道士我也沒見過呀,只聽永勤提過幾次,說他覃叔教了他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教了他一些強身健體的鍛煉方法,嗯……有一個收養的,比他小些的孤兒,是覃叔徒弟,怎聽……也應該是個正面人物才對呀!”

  吸口煙:“永勤這人大家該知道,很正直,能把他教成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太差吧?我想會不會……是有啥特殊原因,才拿了車費人沒來。”

  高建國沉吟了下:“唔。。你說的也有可能,算了,人遲早會來,到時一起見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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