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話,起點支持下)
襲擊一波後,蓋拉米與庫卡引領手下退向叢林深處,地雷斷後歷來是他們的拖延絕招,雷區事先也標了安全暗記,使撤退毫無阻滯。
待深入叢林,他們便是龍遊大海,難以尋蹤,這片肯索兩國交界的森林可是橫向綿延數百公裡長,往上接壤埃塞俄比亞,縱向亦有近百公裡,穿過既為索馬裡,這裡就是他們遊擊、逃竄的天堂。
官軍士兵停步不前了,目前這些國家的士兵們還缺乏了點東西,守護信念與忠誠信仰,慷慨赴死,辦不到。
指揮官很著急,不邁過雷區突進追擊,可就咬不住匪方尾巴了,本次完剿行動便會又告破產。
但士兵們畏步不前,無法強逼,引起嘩變後果不堪設想。
步話機傳來中間方向信息,稱可安全前進,兩側指揮官無奈,抬死扶傷退出叢林集結向中。
在張聰的指引下,大華一行入林百米,後方守護人質的三人此時也正在收殮四具華人屍首,林中再無槍聲,狼屠已退。
解除雷患並不麻煩,這些雷由於威力小利用價值不大,專門拆它的話,時間上太不劃算,小川按張聰所講方位再度分辨確認真假雷後,便動作麻溜的插上標記退後,大家二十米外玩投擲,泥巴團、木疙瘩等飛去,總會觸到絆發,“轟轟”土雷炸響不停,相比一個個去拆,省時若乾倍。
張聰所能測到的三百米內,約有雷一百三,其中過半應是假雷。
黑軍官幾人很是豔羨,他們弄不明白,大華人是怎麽探知到地雷的,這一點,大華翻譯當然不會告訴他們。
他們只能臆測某人身上有件小型測雷裝備,大華不愧是一個強大的國度。
兩側軍兵慢慢匯到了中路這片林子,數百人加入後排雷更加快速。
施斌幾個大華主要人物與肯方三個軍官商討後續,並指責了軍方不按計劃行事,肯方人員悻悻不言。
議果為追擊,殺敵無幾,自家卻傷亡近百,軍方不甘心。
十米十米的推進,邁過這片雷區前後僅用時二十分鍾,至於前路還有沒有大片雷區,尚不好斷定。
十余個粗陋的圓型草棚分布前方,士兵衝去挨個檢查,張聰吸下鼻子:“你們聞到什麽怪味沒有?”
…
棚子後方五十米外的密林中,部分黑人新兵、幾個國盾組員及張聰卓挺管德遠三個,全在彎腰蹲地嘔聲連連…
小見更慘,他在吐清口水,昨天中午到今天,就隻吃了個果子,想吐也吐不出啥。
卓挺:“瑪的個巴子,這回的任務虧了,掙了幾千補助,但特麽害老子起碼半月食不知味…嘔..”
張卓二人常岀任務見慣生死,管德遠也是個粗獷人,雖初上戰場,但見到死傷並沒膽怯過,敵我戰鬥嘛,血肉橫飛等都屬正常,他們心理上能接受。
可眼前…
密林中,相挨的十多棵樹乾上,橫釘著木料相連,十來個黑人屍體釘上面,不用問,均是肯方被綁走的施工人員。
死得較慘,稍有善心的人眼看這一幕都會心情積鬱,這是人類之間的殘害,虐殺。
屍體兩個手心、肚腹三處被插上削尖的木楔子釘在橫木與樹乾上,身下赤紅一片,腳掌也被釘在地面,血染大地。
這傷勢,它絕不會很快身死,這些人完全屬於活活受疼、慢慢失血而亡,對於呆慣和平國度的人來說,這一幕讓人聯想到它是在闡述:人性本惡。
所有屍體都沒耳朵,黑軍官陰著臉說,應是狼屠在他們生前割的,這是狼屠一號首領蓋拉米的血之嗜好,那家夥認為凡是不順應聽從狼屠的非洲人,都該割去耳朵。
收殮屍體,只能老兵上了,部分新兵已是吐得腿軟,廢了。
幾十個老兵強忍不適拔楔搬屍,驚起蒼蠅大片。
蒼蠅,非洲最大特產,但凡有血腥髒腐的地方,那是跟蝗災一般密密麻麻,小見等人匆匆逃離,他的三觀,剛剛被密林景象再一次刷新,他內心正充滿煩悶、憤怒、悲憫…
他此時理解了黑軍官等殺傷匪的事,狼屠這幫雜碎的確缺人性,不值同情。
這些工人估計是昨天才死的,但這裡氣溫不低,屍身均已發出肉類變質的淡臭哈喇味兒,黑人士兵們就地挖坑掩埋。
三位黑軍官聚首,板著臉相互咕嚕著,若本方人員是被槍斃或割喉處決,他們也許會好受點,磨虐致死就不成了,匪徒簡直無視軍方尊嚴,他們一個個怒氣值攀升。
沒說的,搜剿前進,哪怕竟不了全功,多殺幾個狼屠嘍囉也好,一番安排協調、分發乾糧、善後傷員,擬分為三組挺向原始大森林深處,狙擊手是寶貝,每組分兩名。
大華方仍走中路,另分配到一百五十名戰士,照舊由先前黑軍官納克帶領配合。
納克暗暗慶幸,他認為華人這邊有先進儀器探路,那麽他領軍的這路危險性自然就低,所以他很熱情,想分一些他們的乾糧予華人示謝,被施斌等婉拒了。
非洲貧國這時真的很窮,雖說這些國家貧富差距很大,官員與平民的生活一個天一個地,但那也僅是他們國內而言,在華人眼中,他們所謂的富人目前與華國工薪層差不多,因為物品流通和各種基建非洲現如今還不夠暢通,這些富人無法像以後那般可享受較多的先進物事。
當然,這不包含南非那種土豪國,別人家裡有礦,各項發展超越窮國很多。
肯國,窮,民眾日均一餐,試想連政府都窮得幫不了人民,當兵的又能有啥好待遇,這些當兵的黑人都是有少許文化的人,已算國內中下、中層頗為精英的民眾,是平民而非貧民,但他們當兵的最主要目的卻是尚停留在大華二戰時招募農民兵的水準上,當兵吃糧。
是為填肚子,所以忠誠愛國不怎麽談得上,窮,兵糧,政府不可能購壓縮乾糧,自家落後又生產不出,於是軍隊都自製行軍主食,一種由西瑪曬製成的乾糧。
西瑪,再過二十年仍為非洲老百姓主食,大部分非洲國家是指木薯粉加水熬成的糊糊,木薯好生長,產量大,適合懶人。
少部分國家西瑪是指玉米粉,做法吃法一樣,熬拌成稠狀乾糊糊,掐一團捏緊壓實後再沾點菜湯肉湯啥的即食之,西瑪味帶少許清甜,不難吃,但髒。
沒機械磨粉,也無大華人工磨粉或碾子磨粉那麽講究,他們就石板石頭之間手工磨動, 最原始的磨製法,石粉細灰自然就多。
軍糧,既西瑪做好後將其曬乾曬實而成,晾曬時,蒼蠅打個盹蚊子歇個腳,比新鮮的西瑪更髒,非洲傳染病盛行,不是浪得虛名。
連國家衛士都吃這,可想而知貧民的生活該多不堪。
這非扯淡,九十年代的非洲窮國,基礎建設才起步,機械化幾乎空白,工農業均為劣等,例如非洲很多地方其實並不缺水,卻吃水困難便是基建管道不到位等因素導致。
民眾大多還在靠天吃飯,加上一夫多妻等等眾多原因,導致這裡的社會生活形式很畸形,它是夾雜了原始封建近代現代的一個大雜燴形態,可以說,民眾平均生活水平和大華六十年代的糧食關差不多,吃飽~那是件美事。
(其實現在部分非洲國家依然這樣,相比從前像是好了些,但貧富差卻變得更大,極少部分人過上了歐美日子,大部分民眾卻在掙扎糊口,日食一頓照舊不少,很不協和的經濟與階層分劃,所以時不時就易鬧點亂子。)神魔笑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