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動作慢點,這裡離炮樓很近,別讓跑樓裡的人聽到了!慢點找!”
數十個人影彎著腰借著月光又仔細觀察了一番周圍的地形,然後朝南走了一段,姚飛宇拿著他手中的步槍在土丘的枯草之中亂搗。
“篤……”夜色之中忽然間發出了一聲空洞的木板聲,接著一名戰士便發出一聲帶著驚喜的輕呼:“找到了!就是這兒!”
眾人聽罷之後呼啦一下都圍了上來,趴在溝邊的茅草之中,拚命的扒拉了起來,不多時將茅草清除掉,露出了一塊木板,抓住了上面的一個鐵環。
“嘿……!”姚飛宇沉氣用力,但是這塊厚重的木板卻紋絲未動。
“我來!”吳銘立即上前,讓姚飛宇讓到一邊,伸手抓住了這個鐵環,兩臂繃緊墳起了結實的肌肉,氣沉丹田憋足了力氣,猛然一發力,“嘎嘣!”用力過猛把鐵環拽了下來,望著手中的鐵環,吳銘一臉鬱悶,地道就在眼前,居然進不去。
“師長,這個好像不是拽的,應該是往裡推得,要不然憑葛海祿那老頭怎麽能拽的開。”呂中華仔細的研究了一下木板道。
“推得!”“吱嘎!”一個洞口出現眾人的面前。
伸頭朝地道裡面看了一下之後,吳銘還真是有些犯怵,裡面陰森森的冒著涼氣,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陷阱,如果有的話,那可真是羊入虎口。
“裡面情況如何?確定能一直通到莊子裡面嗎?裡面悶不悶?別讓我們這麽多人進去,悶死在裡面了!”吳銘還是有些不太放心自言自語道。
“師長們別擔心,既然地道是真的,那葛海祿說的就是真的,小鬼子可不會沒事挖個地道給咱們下套。”
“說的也是,吩咐下去,一會兒盡量用刀,不到萬不得已再開槍。”
一行人於是在吳銘的吩咐下,以姚飛宇打頭,魚貫開始鑽入到了地道裡面,他稍稍耍了個心眼,讓呂中華走在了最後面。
這裡面所有人之中,他最信任呂中華,之所以讓呂中華走在最後面,是因為他不放心這群人走到半路上,會不會害怕,改變主意掉頭跑出去,那樣的話,一旦不慎,就可能暴露了他們所有人,這麽窄的地道,到時候被人兩頭一堵,那麽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他自己則走在隊伍中央,入洞之後,姚飛宇用火柴點燃一處油燈,沿途果真發現地道壁上每隔一段就會放置有一盞裝滿桐油的油燈,大概是劉啟龍想用來逃離的時候供地道照明所用,雖然時間很久了,但是燈油還有不少,姚飛宇便用火把點燃了這些油燈,為後面的人照亮道路。
油燈隻要不滅,說明地道裡面便不會缺氧,時不時的還會感覺到地道裡面有微風拂面,說明這裡確實如同葛海祿所說的那樣,留有通風孔供地道通風。
地道確實並不算很長,大約走了十幾分鍾之後,眾人便來到了一個寬敞點的地方,在火把的照耀下,大家看清這裡朝上便是一個出口,有台階可以直接通往出口,剛好可以容納下一、二十個人在這裡匯合。
吳銘抬腿走上台階,來到了洞口處,他個頭高過常人不少,腦袋可以頂到蓋著洞口的鐵板,他伸手試了試之後,感覺到鐵板並非紋絲不動,上面似乎壓著什麽東西,於是深吸一口氣,暗自祈禱道,諸路大神保佑!上面可千萬別有人就好!
用力推了推木板紋絲不動,隨後又橫推了一下“吱嘎!”鐵板劃進縫隙之中,露出上面一個漆黑鐵鍋,
借著爐口望向周圍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動靜,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舉起鐵鍋爬了出來,摸索了一下之後視力開始有所恢復,模模糊糊的可以借著從窗口透出的微弱月光看到屋裡面的事物了,這劉啟龍難道也是穿越者,居然把地道戰內的地道修到東北來了,也真是煞費苦心。 吳銘到窗戶邊,伸頭朝外張望,看到廚房外面沒有什麽燈光,更沒有什麽人聲,這才放心了一些,他還真是擔心剛才發出的聲音會驚動院子裡面的人,眼下看來,一切還算是順利。
正當他準備回去叫人上來時,一雙手臂環住他的腰部,嚇得吳銘一哆嗦,他感覺抱著他的是一個女人,因為後背處又兩團柔軟不停地摩擦,完蛋了,沒想到人生第一次行動居然以失敗告終,該死的葛海祿居然騙了我,汗水不斷從額頭流下,一雙手沒有掐住他的脖子,反而不斷撫摸,摸得吳銘燥熱難耐,隱約讓他有種前世看小視頻裡男女調情的情節,正當他準備掙開身後的女人,遊走的手狠狠的握住小吳銘,嚇得吳銘一動也不敢動。
“死鬼,是不是又有新的相好的了,居然來的這麽晚,還不理人家。”
嬌滴滴的聲音在吳銘耳中響起,沉默了一下回答道:“路上遇到點事,來晚了,能不能把手拿開。”
“以前你不是最喜歡這樣嗎?你果然是變心了,不對你不是老葛,你是誰。”
兩臂用勁掙開雙手,轉身一手掐住女人的脖子,一手堵住她的嘴道:“我是誰你不用知道, 我需要問你一些話,如果你敢騙我,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到外邊去,配合的話就點點頭。”
“嗚嗚!”女人一邊流淚一邊點頭。
“這是哪?”松開手拿起刺刀問道。
“我……我家。”
“你家?這裡不是劉家大院嗎?”吳銘記得葛海祿說的明明是劉家大院。
“我以前是劉啟龍的姨太太,他死後,這大院就歸我了。”女人小心翼翼道,同時雙眼快速瞄了又迅速低下頭。
“鬼子的守備隊在哪裡?”
“在隔壁。”
“有多少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十幾個鬼子和一夥滿洲國軍,當官的叫好像姓赫。”
“十幾個?姓赫的,是不是叫赫奎武?”
“對,就是他,他帶領小鬼子把我家的大院搶走,隻給我留了一間廂房,好漢,俺知道的就這麽多,能別殺我嗎?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說完拽開衣領,露出白花花一片。
“大姐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土匪,我是東北抗日聯軍,專打日本鬼子的隊伍,不傷害老百姓。今晚我要對付的是小鬼子,而不是你,不過我不認識路,不知道大姐能不能給我帶帶路。”吳銘舉起刺刀笑眯眯的問道。
刺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如鏡般的刀身冷氣森森,刃口上高高的燒刃中間凝結著一點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動,更增加了鋒利的涼意,這無疑讓吳銘面前的女人知道,如果不聽話,那面臨的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我…願意。”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