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沒喊話的時候,主任們倒是很鎮定,而很多次一等的醫生看著張凡身邊的博士們,都是在首都圈混的,一看就知道,幾乎全是偏科研的,這群博士,你讓他們說說肝膽血管瘤的機制,一個比一個精通。
可你讓他們提著刀子上,這就有點難為人了。
所以,他們靜靜的等待著張凡的邀請。好像都有點又想上,可又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有上趕的味道。也就是血管瘤了,如果是稍微大一點的手術,估計他們能一個比一個的急迫的想讓張凡點名上手術台,畢竟在手術台上,如果能得到張凡指點一二,這絕對能節省自己好幾年的時間。
可惜,今天的手術太小了。
可,當張凡喊出,青年俊才的時候,大家忍不住了。其他科室,不用懷疑,張凡絕對沒這麽大的號召力,就算骨科也不行。
可在普外,在肝膽,就不一樣了。
得到張凡的認可,雖然不能成為晉升的標準,可只要別人談論起來的時候,說一句,劉醫生啊,劉醫生手術做的不錯,茶素張都說過,劉醫生是首都肝膽的青年俊才。
就這一句話,其他不說,飛刀的價格都能提一提。
誰也想不到,當年來首都做手術甚至連手術室都進不來的張凡,當年師傅和師伯為了張凡能在首都做手術,不得不親自飛來坐鎮。
甚至需要為張凡帶來麻醉師帶來各種的助手。
可現在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張凡終究也成了一方大佬,雖然人不在首都,但首都有他的位置,他站在首都醫療圈的手術室內,振臂一呼,從者甚眾。
竟然有這麽一天,張凡也成為圈內大佬的一天,苦心人,天不負,張凡沒有辜負歲月,歲月也沒有放過張凡。
二十九歲了,但華國醫療已經有張凡一片天地了。
當張凡一嗓子,喊的四十歲以下的醫生們一個比一個積極的時候,各個醫院的主任們笑著悄悄閑聊,沒辦法,肝膽領域,張凡的資格太牛了。
“他估計是華國這十幾年來,一直遊離在首都、魔都圈,自成一體的一支了,說不定過兩年,他就能進國衛組了。”
“我們一個醫院才進去了兩個人,他們倒好,師父師伯師哥,現在小師弟也來了,過幾年他的徒子徒孫也進來了,這尼瑪真讓人羨慕啊。想想人家的師門,再想想為了一篇論文反目成仇的師徒,哎,沒辦法說啊。”
海總的和數字的主任湊在說著話。
張凡笑著說道:“首都的醫生就是不一樣。我再這裡先謝謝各位了,我就隨機點了,站在最前面的三位幫我今天上手術,其余的各位專家主任替我站台子啊,謝謝了各位。”
“這小子,不挖人的時候還是可愛的,你瞅瞅,他又用人,說話又好聽,可又想想他挖人時候的無賴架勢,又讓人恨的咬牙。”
中庸的主任無奈的給首都醫院的主任笑著說道。
“他也不容易,硬生生的在祖國邊疆弄起來了一個醫療圈。”
而跟著張凡來的幾個博士,這個時候內心裡真的是激動,站在手術室的這群人,以前都是他們仰望的存在。
可現在呢,站在自家院長的面前,謙虛的和小白兔一樣,真的,就衝著這一點,他們覺得去茶素都是應該的。
肝髒血管瘤,這個疾病怎麽說呢。首先這玩意是個良性的腫瘤,這種疾病和肺結節,子宮頸糜爛差不多。
在教科書上是沒有明顯症狀可僅給與隨訪,甚至連觀察複查級別都達不到。可在現實中,這種疾病往往是不良醫生的賺錢利器。
比如宮頸糜爛,這個疾病但凡有過性生活的女性,幾乎都有,可在醫院裡,各種藥物,什麽栓劑,什麽夏枯草合劑,反正大把大把的藥物給患者當飯吃。還有更過分的某田醫院,甚至能忽悠著患者上手術台。
有時候,看病的時候,真的需要患者提前找個熟知的行內人去做個院前科普,最起碼能減少一些不要的陷阱。
肝髒血管瘤,在金毛的指南上明確有一句,此病不會發生惡變,病變機制不明,也無明顯證據證明外源性雌性激素會導致血管瘤生長,口服避孕藥與肝血管瘤關系目前尚未完全明確。
這句話,怎麽理解呢,醫生們已經或許意識到口服避孕藥和肝血管瘤有一定關系,但關系到底是什麽,不好說。
所以有些男同志,該帶帽子的時候還是要帶帽子的。
這玩意是到底是怎麽樣的,如果做個描述,大概就是穿著絲襪下的靜脈曲張一樣。
肝髒表面有一層薄膜,就和姑娘們的絲襪一樣,包裹著肝髒,而血管瘤如果體積不大,無所謂,就怕它變大。
變大後最大的問題就是破裂出血,這一但破了,可比撕扯絲襪的性質嚴重多了。
破裂後導致死亡率為60%,幾乎可以說生死參半。
不過沒破裂之前的手術,相對來說很簡單,這玩意在肝髒中的手術來說,就和在泌尿科做包皮手術一樣,是一個等級的。甚至當年有醫生建議,在發現肝腫瘤的時候,不管有沒有症狀,為了防止它破裂,給他提前做了。
這玩意就和當年丸子國做闌尾一樣,不知道是腦洞太大,還是屁股是斜的一樣。
任何行業,幾乎都有心術不正的人,醫療行業也有,比如提議這個提前做掉肝血管瘤的人,伱以為他傻嗎?絕對不是,能混到乾預指南級別的人,絕對雙商超越百分之九十的人。可他還為啥要這樣說呢?
所以,一般的患者就醫,遇上一些特殊的疾病,或者自己不了解的疾病,最好的辦法就是多跑幾個醫院,找幾個自己真正熟悉的行內人。
手術開始,張凡接過手術刀,沿著肋下緣,順滑的畫出一條彎月一樣的弧線,配合的三個醫生,手底下也很麻利,雖然大家以前沒有配合過,但都不用交流,這種手術,大家腦海裡幾乎可以清晰的不能在清晰了。
既然引起這麽大的轟動,而且大家都來參觀手術,張凡也不吝嗇留下點東西。
“注意了,血管瘤雖然是附著在肝髒表面的,但切割的過深會損傷肝髒,過淺會造成血管瘤無法清除。
很多醫生手術前會注射硬化劑,這是個好辦法。我有另外一種方式,大家看好了。”
手術台下,只要不涉及根本性的問題,張凡很謙虛低調。
但在手術台上,張凡的個性就不一樣了。
張凡一邊說,一邊用手術刀快速的輕輕塞進血管瘤的下緣,沿著血管瘤,就像是高手拿著眉筆畫眉毛一樣,絕對不超出原本的眉毛,但又能感覺到血管瘤開始松動了。
“這就是裘氏刀法,精、準!”
止血、關腹腔,而切下來的血管瘤,就如同染了紅色顏料被撕開的肉色絲襪一樣,破破爛爛。
觀察室內的醫生們看著張凡的手術,主任們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奇特,就是做的快一點,誰讓人家年輕呢。
而年輕的醫生們這個時候手都不自主的慢慢模仿者。
“我感覺這種方式好簡單,我也應該會!”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為啥我們科室的主任不用這種方式呢?難道我的天賦比主任強?”
沒辦法,大多數的醫生天賦還是達不到,等他們真的能看懂張凡這種手術方式的時候,身體已經不支持他們的大腦的各種想法了。
下了手術,張凡和幾個主任們在首都醫院的辦公室內交流了一會。
有談特殊病例的,也有談茶素乙肝的,主要還是想讓張凡多來首都,他們不是院長,他們不怕張凡挖人,反倒是希望張凡能多帶帶其他醫生。
張凡當然了樂意了,首都的醫療資源對他來說,比肅大有豐盛不知道多少個層面了。
“張院,患者醒了。”
首都醫院的護士長笑著推開門給張凡說一句。
護士長很漂亮,不穿白大褂隨便化點妝絕對和年輕的毛阿敏有一比。
有人說過,首都大型醫院的護士和其他護士是兩個職業。這話說的略微有點誇張,應該可以說護士長和其他護士長不一樣。
人家在這個位置上,說個不好聽的話,手機裡弄不好就有大人物的聯系方式,還是很熟的那種!
老頭虛弱的看著張凡。
“小子,你這技術不行啊,你師爺當年給我做完手術,我就下地亂跑了,現在我怎麽感覺腿都不自己的了。”
老頭看著張凡雖然嘴裡埋怨,但臉上還是高興的。
“主要是當年估計給你上的局麻,現在咱條件好了,是全麻。老爺子,手術很成功,你的肝髒功能就和小夥子的一樣的健康。你估計還能二三十年,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配合醫院,聽醫生聽護士的話。
明天我就去魔都了,下次來首都,我再來看您啊。”
老頭點了點頭,“嗯,好,去吧,老頭子我謝謝你了啊,不過你別師爺強,會說話,小子等會走的時候,把你的聯系方式給勤務員,我還要謝謝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