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茶素飄著鵝毛大雪,歐陽站在窗戶邊上,看著一群年歲不小的老頭竟然在堆雪人拍照片,歐陽微微皺著眉頭,像是沒看見一樣,要是擱以前,歐陽絕對會微笑的說一句:沒見過世面的。
可今天老太太仙人球也沒心伺候了,門口也不想去抓遲到了,心裡莫名的煩躁。
“你們張院怎麽今天還沒來,不就是三台手術嗎,周末兩天,怎麽也做完了啊!”等老陳進來的時候,歐陽給問了一句。
“又加了幾台!”老陳笑著給歐陽說了一句,然後拿著厚厚的一摞文件放在了歐陽的辦公桌前。
“他又不是蘭市的醫生,這個小眼睛沒出息的貨!”
老陳連動都沒動,就好像沒聽到一樣。
歐陽倒不是怕張凡跑了,以前的時候,說實話歐陽怕張凡跑了,現在,哼哼,是輪到張凡怕歐陽跑了。
“我看他啊不是去做手術的,是帶著骨科的一幫貨去旅遊的。”歐陽哼了一句,然後看著辦公桌上厚厚的一摞文件,頭都大了。
現在茶素醫院不比以前了,本部、分院、國際部、肝膽研究所、兒外研究所、骨研所、急診中心,還有科教部、各個實驗室,最近有加了一個賣防寒油的一疙瘩。
歐陽好久都沒掌過總了,張凡走的時候給老太太說了一嘴,老太太覺得沒多大的事情,就痛快的答應了。張凡離開醫院,掌總的只能交給歐陽。
只要不到三分三的地步,交給任麗,她能給你哭著打電話。交給李存厚,李存厚忙的自己的腚都顧不上,其他人特殊時期可以,這個平日裡就有點威望不足了。
所以只能交給歐陽了。
老太太沒當一回事,總覺的老娘以前不光能完成院長的責任,還能抽空去政府吵架。
可現在,當厚厚的文件放在歐陽面前的時候,老太太都有一種上了當的感覺。
“怎麽這麽多?”歐陽不樂意了。
“歐院,還一部分閆院和我分擔了一點,不然更多。”老陳笑著給老太太把鋼筆冒摘下來,把老花鏡放好。
他也事情多,現在所有的科室的後勤都是他負責,他等會還要回去簽字呢,而且,莫總還在辦公室裡等著他呢。
歐陽唉聲歎氣的坐在辦公桌前,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給老陳說:“怎麽沒人請我去會診啊,我也是專家啊!”
老陳笑了笑,這個話不好接啊,現在心內科會診,都是請的任麗。
歐陽的辦公和張凡辦公差別很大,歐陽是細致,別看老太太經常拍桌子罵人,可人家是真細致,甚至摳字眼。
而張凡辦公,直接就是大放權。所以老太太一時之間竟然感覺有點不能勝任了。
“防凍油的款項到了,莫總催著讓咱們把他的那一部分給他分出來,天天到我辦公室訴苦,說是前期墊資後期營銷,他都揭不開鍋了。”
“有多少啊?”歐陽頭都沒抬問了一句。
“總利潤九千多萬!”
“額!”歐陽鋼筆停頓了一下,這事我做不了主,不知道你們張院想什麽呢,壓著款肯定有原因,你就說沒人做主。
老陳點了點頭,心裡決定了,等會回去把莫總的茶葉給退了。
莫總看著天天收入如同流水一樣的朝裡灌,可惜就是拿不到錢,心裡那個抓撓的,又不敢給張凡打電話催促,以前的時候還能用朋友的身份打個電話什麽的。
現在一合作,弄的他都不太敢和張凡開玩笑了。因為這個利潤太大了。
……
蘭市的最大醫院裡,手術室的四個觀察室裡,擠滿了蘭市各大醫院的骨科醫生。
雖然醫院是蘭市的最大的醫院,不過外科樓也算有了年紀了,不怎麽先進。觀察室必須通過固定攝像頭傳輸才能觀看,而茶素的外科手術室和骨研所的手術室,早就是球狀穹隆式的手術室了。
想要觀看手術,直接站在手術台的上方就行了。球狀穹隆的玻璃是特製的,看手術很清晰,不過價格也很美麗。當初特種骨科醫院建議張凡這樣裝修。
張凡有點舍不得錢,後來等手術室完成後,張凡才覺得錢真香!
茶素的這種手術室,別說蘭市了,估計華國都沒幾家有,太費錢了。有這個錢,不容多弄點其他設備呢。
手術已經開始,匯集著蘭市頂尖的脊柱醫生,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幾個主任一邊跟著打下手,一邊詢問自己還不能熟練做到的地方。
張凡也是相當認真的給主任們解釋,所以手術做的並不是很快。
“到底是自己人啊,你看那個飛刀能如此的給你手把手的教!”附屬總醫院的院長帶著普外的主任站在觀察室裡,感慨的說了一句。
肅大是副部級的建制,而附屬幾個醫院的院長都是副廳級,不過總醫院的院長是廳級,比其他幾個醫院略高半格。
茶素醫院呢,現在和蘭市的附屬總醫院建制上是一個建制,不過就是缺了一個附屬。
本來茶素醫院去年的時候還想附屬邊疆醫科大,可邊疆醫科大的校長說是要研討一下。
研討了半年,說可以,結果因為異體皮膚的成功,張凡不願意了。
後來中庸想讓茶素這邊附屬,張凡沒附屬,弄了一個合作。當初連歐陽都覺得張凡應該答應附屬。
結果國家實驗室成功了,歐陽又立馬變臉了,說自己當家做主才是最好的,靠別人是靠不住的。
按照目前情況,茶素醫院常規的來說已經走到頭了,廳級兼職是一般醫院到頂的存在。要是朝上走,就需要衛生部直屬了,估計想直屬邊疆政府不太樂意。
所以別看他是附屬總醫院的院長,其實和張凡一個級別。人家來觀察室可不會平白無故的給張凡捧場來的。
而且,到了這個級別,他自己沒點能拿出手的東西,想上院士,也不是張凡和張凡師父師伯能給辦的。
他是有想法的,所以才第一時間來到觀察室。
手術結束,幾個主任一臉的汗水,不是手術太累,而是張凡講解後,他們努力學習的太累。這種級別的手術,會就是會,不會你永遠都不會。
他們也知道,機會就這一次,能不能掌握就在這幾個小時裡了,所以弄的好像他們是主刀一樣,一臉的汗水,反倒是張凡看著輕松自然的。
“哈,張院,辛苦了,附屬總院建院幾十年來,就沒遇上過如此認真教授手術的飛刀專家啊。我替大家謝謝您了。”
張凡楞了楞,眼前的這個人有點熟悉,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徐院長聽說張院來了,特意過來的。”
普外的主任第一時間就給遞話了。
“哎呦,擔不起啊,擔不起啊,您是前輩,我老師也說過,您在肝髒學血管分流是相當精彩的一刀,讓很多肝髒手術不在困於血管分流的難點。”
張凡的技術不是白給的,不光系統裡學,還大量的吸收各家的特長。
系統給的是最標準的,就和教科書一樣,幾乎沒有錯誤,但極端化的技術是不會出現在教科書上的。所以張凡系統裡練,平常的時候還會看看當時其他大家的優特點。
張凡這麽一說,附屬總院的院長都笑的眼睛睜不開了,“盧老爺子謬讚了,謬讚了。老爺子身體還好嗎?”
“挺好的!”
“這就好,這就好啊,老爺子身體健康,是我們肝膽人的福氣啊,今天的手術做完了?”院長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寒暄了兩句就直接問道。
“結束了,等會患者進入ICU後,給與治療藥物後,就剩護理恢復了。”
“行,這樣,先去我辦公室休息一下,等會等一切完成後,讓脊柱的程主任來請你。”
“行!”張凡點了點頭,和周圍的幾個骨科醫生打了招呼,給王亞男交代了幾句,就和附屬總院的院長普外主任一起朝著行政樓走去。
王紅陪在張凡身邊,一下就拿出了院長辦公室主任的架子來,走在張凡略微錯後方,然後拿出筆記本,拿出鋼筆,等待著記錄。
這一套,弄的附屬總院的普外主任都不會了,“這是要幹嘛,兩國元首見面嗎?我是不是應該也準備一下,不然顯的我們院長好像級別很低一樣!”
然後他尋思了一下,扭頭看了看,想找人要個筆記本和鋼筆。
“張院咱們都是自己人,你走到哪裡去都躲不開肅大的牌子!”進了辦公室,喝了幾口茶,院長就笑著給張凡說。
張凡一聽,點了點頭,認真的說:“對的!”其實張凡想的是,我差點被除名了。
“我就知道,張院是念舊的!”
王紅心想,嗯,是念舊,念的都是學校的好東西。
“是這樣,附屬總院前幾年不是骨科醫生當院長,就是泌尿、胸外醫生當院長,偌大的普外發展有點滯後了,這樣下去不行的,您也是院長您是了解的,一個醫院的普外如果發展不起來,其他學科就算暫時的輝煌,也是無源之水。
所以,我想請您做兩台肝髒的腫瘤教課手術。”
張凡一聽,沉吟了一下!
“張院,雖然是自己人,但是我們不能壞了規矩,講課費什麽的還是必須要給的,不然別人說我不懂事!”
張凡本來想著茶素那邊還有沒啥事情,兩台手術到也沒什麽,可附屬醫院的院長不這麽想啊,“大家都說這個貨摳門,還真是摳門,小小年紀如此的城府,奉承了半天,關鍵時刻,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這樣不好吧!”張凡頗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是應該的, 這是應該!”院長也沒敢說你別嫌少。
接著院長繼續開始閑扯!
“對!您說的這個話我讚成。”張凡喝著茶水,耳朵裡就沒進去一句話。
“所以,我想讓附屬總院的普外科和華國的其他普外的同仁們多多交流一下。”
“嗯,應該的。”張凡在聊天方面很有天賦!而且人家有要掏錢,張凡也不好不附和。
“我在年初的舉辦一次全國性的普外年會!”
“好事啊!”張凡點著頭。
“是好事,不過咱大西北的醫院號召力略微有點差,我想讓您私下裡問問盧老爺子和吳老爺子有沒時間。”
附屬總院的院長期望的看著張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