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詞說的好,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進入飯店包廂後,張凡看到禿了頂的男同學,封了胸的女同學,這才忽然感覺到自己已經畢業好幾年了。
“呦呦呦!呦呦呦!張院長來了!快看啊,張院長來了。”一群人很是熱情的湧過來和張凡打招呼。
胖子拍掉了張凡的手,直接把張凡樓在了懷裡。肥碩的胸膛,讓張凡如同碰到了海綿上,本來就很有豐滿感的胖子,畢業這幾年更是肥碩的上了一個層次。
又高又大,說他是相撲運動員,都不會被懷疑。圓圓的臉蛋微微一低頭,下巴頦下就像是掛了三四個肉褡褳一樣。擁抱完了男同學,接著就是女同學,不過擁抱變成了握手。
要不是發量的減少,男生的變化不是特別明顯。可女同學就不一樣了,的當年青澀的如同蘋果的姑娘們,化妝後明顯就已經是都市麗人的架勢了。
“張院啊,記得我不?”其中明顯一個很是漂亮的女同學,千嬌百媚的問張凡。
“什麽張院不張院的,老同學別寒顫我了。”其實張凡是真沒認出來。女人一身時髦的大衣,肩膀上披著像是三個包頭的絲巾,臉蛋的粉彩弄的也不知道是天然的紅潤還是後天的混潤。
張凡想了半天愣是沒想出來。
“沒良心的,當年你創業的時候,我還組織過宿舍的同學們支持過你!”
她這麽一說,張凡忽然想起來了,這不是齙牙妹嗎,當初自己賣方便麵賣雞蛋,這姑娘拉了半個宿舍樓的妹子來買吃的,張凡還挺高興,以為遇上了貴人,結果等買賣結束後,她竟然要抽成,真的張凡當時都沒想到,賣個雞蛋都能被收保護費。
這個妹子當年就雞賊雞賊的,現在經過社會油鍋的翻滾,說話更是好聽,張凡賣雞蛋,都成了創業了。
齙牙妹當年就挺漂亮的。膚白貌美,就是牙齒微微有點前突,看來這是畢業後專門弄了一次,也不知道是誰的手藝,弄的和明星一樣。
同學中,大部分都進了醫院,有少部分出了學校就改了行,比如齙牙妹先去了西門子跑銷售,後來又去了魔都當藥代,現在混成了西北片區的負責人。
這個負責人可不是藥廠的負責人,而是銷售藥品分公司的負責人。這裡面的道道太多,張凡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
比如強生的骨科器械,人家進入華國後,不是直接從總公司出貨,而是又弄了許許多多的分公司做為專門銷售企業,和總公司是獨立的,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弄。
齙牙妹一邊和張凡打招呼,一邊也沒冷落了其他人,招呼著大家落座。
這群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面帶微笑安靜就做的都是一般醫院的醫生,而略微有點張揚的是三甲醫院的醫生,或者在一般醫院有點身份地位的。
至於全場最熱情的就是搞藥代的齙牙妹和私人醫院的太子大胖子了。
“我們這幫同學,年年聚會,就你一畢業後杳無音信。等大家發現你在哪裡的時候,你小子已經成院長了。不厚道啊!”胖子一邊摟著張凡,一邊說著話。
當年胖子和張凡是兩類人。一類是忙著炮火連天的,一類是忙著找食的,接觸不多,可也沒什麽糾紛,畢竟都是成年人了。不過現在弄的張凡好像和胖子當年關系特別好一樣。
如果要是其他人比如說鳥市的老板這樣,張凡會厭惡,可不知道為什麽,讓胖子這麽摟著,雖然知道胖子做戲的成分明顯,可就是沒有厭惡感。
或許這就是同學吧!
落座後,齙牙妹捏了一下張凡的衣服,然後捂著嘴小聲的給胖子說道:“胖老板,以後穿衣搭配學著點張院,瞧瞧你,logo恨不得貼在腦門上,你再看看人張院,低調的連衣服的牌子都找不到,人家這個衣服估計能換你好幾套阿瑪尼。”
張凡的衣服全是邵華給弄的,這套衣服還是張凡昏迷清醒後,邵華給買的說是去去晦氣,具體多少錢張凡還真不知道。
“這能一樣嗎,我不弄個大標志人家還以為我是餐廳的廚師,張院人家要低調,懂不懂。”胖子也小聲的說。
其實兩人小聲說,不是刻意拉近關系,而是為了不讓其他同學難受。雖然醫生的收入高,可這個玩意是有對比的。和普通工人比,醫生的工資是高。
可和老板比,和代理一個大區的藥代比,醫生的哪點工資,連零花錢都不算。
張凡心裡還是挺滿意的,雖然同學們畢業了,都混進了大染缸,可也沒攀高踩地捧高,大多數人還是很親熱的。也就是混的好的身邊,多了幾個圍在身邊的人而已。
寒暄了幾句,胖子就吆喝著起菜。
“來,大家先嘗嘗我弄的好茶,這個我平時都舍不得喝,珍藏了好久的,知道不當年咱的大師哥存的幾克普洱和我的這個是一批的。”
“哪個大師哥啊?”一個縣醫院的小夥問了一句,這小子現在是縣醫院的醫務處的主任,早就脫離了臨床,微微翹起的肚腩,像領導多過想醫生。
“當年你就學習不好,連大師哥都不知道,魯大哥啊,這都不知道,怎麽當的主任啊。你看人家張院,他也不知道,可人家就能耐的住性子,就是不張嘴問。”
哈哈!氣氛一下就起來了,剛來的陌生疏離感一下就沒有了。
金黃色的茶水從茶壺裡面倒了出來,胖子殷勤的給大家倒好以後,“嘗嘗,嘗嘗,我也是第一次喝,也就是你們了,不然這個茶葉我得收藏起來,傳給我兒子。”
顯擺夠了,然後一群女同學就開始奚落胖子了,“胖子,你上當了,這個茶不行。”
“你不懂,你就知道那個口紅貴。”
一群人哈哈大笑。同學裡面沒這樣的活寶,聚會也挺沒意思的。
沒一會,菜就上來了,一邊吃,一邊聊,胖子出茶,齙牙妹出酒,估計兩人提前商量過。
白酒是劍南春,甜酒上的是祁連冰珠,不想是上矛五糧那麽張揚,可檔次也不差。
很多同學都不喝酒,比如三甲的幾個外科醫生就不喝酒,可也有好酒的,比如醫務處的主任,胖子還有其他幾個。齙牙妹和胖子畢竟接觸的人不一樣。
兩人在一群同學面前,他們就像是成年人,而這群同學就像是小學的孩子,乖巧的令人心疼。
喝了一會,齙牙妹非要和張凡喝個交杯酒,說張凡當年欠了她好多。大家起哄,到底欠了啥啊,齙牙妹就是不說,張凡也不好意思說她當年要抽成。
其實當家都知道,張凡當年窮的叮當響,可也理解現在的齙牙妹,誰都不容易。
前半場,大家一起鬧,後半場,就成了各自找隊了。
找張凡的先是胖子,“我想弄個整形醫院,你有這方面認識的大佬沒,給介紹一下,我取點經。”
“整形啊?”張凡想了想。“魔都舊院的院長我熟悉,你要是著急,我明天聯系一下。”
“額!”胖子吧唧了一下嘴,拍了拍張凡的肩膀,“兄弟,你這個太大了,我學不來啊,能不能弄個小點的,你一開口就是江湖大佬,我一小門臉的敢去招惹嗎。”
“行,我問問,邊疆整形一般,這個還是首都和魔都的比較厲害,你大概想要個什麽級別的,我幫你問問。”
“主任級別,三甲就行,你別一弄就給我弄個行業翹楚。”
胖子走了。
齙牙妹湊了過來,“你說當年我就圖了你幾個雞蛋錢,還沒圖到手,當年我要是圖你這個人多好,老娘現在也是院長夫人了啊!”
“你就扯吧。”張凡笑著給齙牙妹倒了一杯溫水。齙牙妹在西北當代理,求同學的地方多了,一圈下來,略微有點高了。
“哎,都是命啊,誰讓我眼裡只有雞蛋呢!聽說你們醫院要弄個藥廠?”
“嗯,就是小打小鬧,為了方便科研。”
“小打小鬧,你也太瞧的起這個詞了,他們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啊,現在進入華國的藥企,能動的都動了,甚至江陰那邊的藥廠都停辦了,就是撤資給你讓路。”
張凡是真的沒想到,動靜這麽大。不過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主要是合夥,資金方便我們不參與。”
“行了,你和當年一樣的賊,別人都說我雞賊,其實你才是最雞賊的。我也沒啥求你的,就是到時候同等條件下,給我偏向偏向。”
“呵呵,行。”
接著就是三甲醫院的幾個外科醫生,他們倒是直接,“你小子怎麽和祖系拉上鉤的,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我吹牛,都是我同學是未來的祖系掌門!
我要是以後有個什麽科研,你的幫我一把。”
一群人離開後,縣級醫院的醫生和張凡倒是沒怎麽聊,就是碰杯聊了近況,最後過來的是腆著肚子的醫務科主任。
這小子當年就是積極分子,學校裡面混的不錯,什麽社團領導,什麽學生會幹部,成熟的很早。不過家裡條件一般,最後沒留在省會去了縣城。
要是稍微有點背景,這小子估計還能混的更高一點。
“領導,這個醫院得有自己的人,你家大業大的,沒個知心的人給你看門是不行的。你瞅著我怎樣,啥時候給我調到茶素去。”
張凡知道,這家夥是開玩笑。一個醫院的調動,本省內都不容易何況是跨省呢。
“行,明天我找蘭市老大聊一聊。”張凡也跟著吹。
“哈哈,把你能的,不過你小子不仗義,一走就沒了音信,微信也不回話, 群裡也不說話。要不今天見你沒變,我還以為你都忘了我們是你同學呢!
我也不多說了,這是我電話。以後來蘭市,別麻煩別人,車接車送的,我就給你辦了。”
鬧到晚上九點多,其他人要唱歌,張凡說明天還有手術,不太想去,可胖子有點高了,拉著張凡的手就是不讓走。
張凡無奈,剛出門就看到王紅帶著三乙醫院的司機在門口以後等候了。
“這是弟妹?你小子,帶老婆來了,也不讓人家進來,不行,不行,得重新開席,怠慢了,怠慢了。”胖子明顯高了,路都走不穩,想和王紅握手,伸手了三次都偏到一邊了。
“這是我同事……”
“我是張院的院辦主任,張院不能喝酒,我擔心出事,就過來了。”
這一說,本來要鬧著唱歌的人,也不鬧了,就胖子還在一邊摟著他的前女友,“錢櫃,錢櫃,今天我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