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吃著送來的菜和飯,隨時關注著患者的監護儀。隨著液體的進入,患者的體溫開始慢慢下降。
病灶祛除,細菌如同無根之木一樣,被輸入的抗生素殺的丟盔棄甲,身體的機能也隨著時間慢慢的恢復,術後沒多久,患者就清醒了。面色從容了很多。
因為重症肺炎的關系,醫生給了平喘藥,而且因為患者身體非常虛弱,茶素專家組經過商量後,又給患者了一些鎮靜藥物,通俗易懂的說,就是讓患者大量睡眠,從而提高身體的免疫力。
睡眠,是能提高免疫力的!
“&%¥(*&……)”患者沒什麽大事了,張凡就靠在椅子上半仰著腦袋,讓自己的意識進入系統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沒事練練手,就在張凡系統中的手術馬上要結束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進了張凡的耳朵。
而且,還是聽不懂的語言。張凡趕緊從系統中出來一看,因為是半仰著頭,他先看到的是一個白臉蛋、黃褐色的眼珠中略帶著一絲發藍,而且鼻梁兩邊還有許多,如同麻餅上的黃芝麻一樣的小雀斑。
張凡定了定神,眼睛聚了聚光,才看到是個白人姑娘,個頭很高,身材修長。一頭金發,短版小西服,直筒條紋褲,腳下踩著高跟鞋,嗯!估計沒穿襪子,因為腳背發青的血管,太顯眼了。
很是幹練的女人。
“你說什麽?”張凡疑惑的問道。姑娘看著張凡疑惑的表情,她聳了聳肩膀,兩個手如同喇叭花一樣,手心向上,擺完著POSS後,也不知道嘴裡念叨了個什麽,直接轉身出去了。
沒一會,翻譯進來了。“張院長,您能不能出來一下,患者家屬想和你谘詢一點事情。”這是政府派來的翻譯。
“行。”張凡起身走了出去。張凡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患者,呼吸平穩、監護儀正常,引流袋也未見明顯滲出。張凡放心的跟著翻譯走了出來。
醫療行業有據俗話,外科醫生的忐忑擔心不在術前,反而是在關腹以後。術中的任何一絲的疑慮都是術後讓主刀醫生牽腸掛肚的所在。
要是在茶素市醫院,也不用張凡值班,但這個色楞醫院,張凡不放心,只能親力親為了。
“醫生,我的丈夫他怎麽樣,我們家屬可以進去探視嗎?”患者的妻子祈求的看著張凡,而曾給張凡名片的胖大男人也在她的身邊,除了剛進入病房的年輕雀斑女以外,還有一個年輕姑娘,張凡雖然沒怎麽注意,可他知道,這些人身上的香水很濃。
“患者恢復的不錯,體溫也已經開始慢慢下降了,現在因為他的咽喉部插管了,他現在不能說話。如果你們要探視,只能一個一個進去,而且不能時間太長,並且不能帶濃烈氣息的東西進病房。”
“謝謝您,謝謝您了。謝謝主的保佑!”女人一邊感激的對著張凡不挺的感謝,一邊慢慢的如同點穴一樣,點了自己的肩膀和額頭!
她們這幾天的經歷真的可以說是潮起潮落,第一次手術前,他的老公打電話說,他快疼死了,必須要做手術了。遠在法國的她們第一時間就打著飛的來到了邊疆。
手術結束的時候,這裡的醫生不管是說話還是神情態度,都非常明確:她丈夫的手術沒有任何問題,等著痊愈出院吧。結果,第二天,她老公開始不明原因的開始發燒,高燒不退,而且開始神志不清。
而醫院的醫生這個時候,恍如換了人一樣,言談措辭如同外交家一樣,這個可能,哪個或許的,總之就是一句話,沒人再敢給她一個確定的信息了,而且醫院上下也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她雖然不懂醫,但她也看出來了,自己丈夫的手術出問題了。
不得已,她只能求到她的小叔子。按照華國話來說,她的婆家是一個傳承有序的家族,在拿大帝起家的時候,她婆家就是部隊指定的物資供應商。
後來,雖然法國人砍了皇帝的腦袋,但是他們家也轉身一變成了新階層,隨著幾代人的發展,他們家族最後發展成為法國最大的精油供應商。
精油,其實就是香水的原料,就如伏特加是雞尾酒的基酒一樣。雖然他們家族名氣沒什麽迪奧、香奈兒之類的大,但家族的底蘊也是不容小覷的。
不過她的老公,不知道什麽原因被家族拋棄了。好在她的親小叔子在家族中發展的不錯,在小叔子的提攜下,她老公的食品生意也是慢慢有了起色。
“醫院,我現在可以進去嗎?”患者妻子看了看自己的小叔子,然後又看向了張凡。
“可以,不過我建議你最好能沐浴一次後再進去探視吧。”
“為什麽?”不光患者妻子不理解,就連胖大的小叔子和兩位年輕的姑娘也不理解了。
“病房內盡量不要出現花粉、花香一類的東西。”張凡想了想後,委婉的說了出來。這個事情不是張凡為難家屬,而是有血的教訓。
茶素醫院,在老黃時代,一位很有能量的人士在醫院普外科做了一個手術,手術不大不小,肚子上也縫合了好多針。
結果,因為這個有能量的人士結交的都是比較追趕潮流的朋友,這些朋友肯定不會俗氣的拿著雞蛋、提著牛奶來看望病號。
所以鮮花,帶著露水的鮮花擺滿了病房,花香的氣味直接把病房濃烈的消毒水味都給壓製了,沒想到,這位有能量的患者在花香中,不慎打了一個非常震撼的噴嚏。
結果,隨著噴嚏聲,患者腹部的切口直接被崩裂了,鮮血隨著噴嚏噴灑在白色的牆壁上,大腸頭都差點甩出來,患者肚子上如同孩子張開嘴大笑一樣,切口縫合線全裂開了。在場的美女先生,被這奇異的景象嚇的半死,患者當時就被急診拉進了手術,做了二次縫合。
當時氣的老黃罵了娘,從此以後,普外的病房不準醫生護士化妝用香水, 不準探視家屬帶花進入。
優良的傳統被延續了下來。所以,當張凡聞到強烈香水氣味的時候,不得不多說了幾句話。
第二天,患者的精神明顯好了不少,在張凡和專家組還有患者家屬、色楞縣醫院的院長,共同協商後,同意患者轉院。
轉入茶素後,張凡就輕松了不少。馬逸晨帶著一幫年輕的醫生就把這個看護的事情給解決了。
“張凡,你最近準備準備,答疑會後估計有現場手術演示,我和趙京津教授都認為,主刀非你莫屬,所以這幾天你就準備準備,到時候,上台亮亮相。”
“這有什麽可準備的?直接上台子做就行了唄!”張凡笑呵呵的說道。
“你可別大意啊,老師帶著南派北派一大幫普外的專家,別臉沒漏出來,最後把腚給曝光了,你我年輕,倒也無所謂,可老師……”路寧絮絮叨叨的叮囑著張凡。
“好!我的師哥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