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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路坦途》四百六十五 過不去的坎 (感謝盟主露稔伊)
張凡年輕,精力足,而且也沒什麽所謂的架子,以前怎麽樣,什麽樣的態度,現在還是怎麽樣的態度。

做手術,先看病號,這是他的習慣,非常好的習慣。“沒事,你的腫瘤不大,手術做完以後肯定能恢復的很好,這個酒就不要再喝了!”

周末的早晨,張凡帶著馬逸晨和附屬醫院肝膽外科的醫生們進行術前查房。

張凡來做手術,主任副高們很積極,因為可以學到技術,而住院狗、轉科汪心裡就和死了爹一樣的難受。

“大周末的,又來做手術,這都好幾周了,你就不能休息一周嗎!,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嗎!”一群人擁著張凡查房,走在後面的年輕醫生們都無奈了!

“好的,好的,一定聽您的話,求您一定要用點心!”今天的手術有個很年輕的患者,孩子剛三歲,家屬拉著張凡的手,都恨不得要跪下了。

張凡雖然年輕,但是在省級醫院被一群醫生擁在中間,自然而然的也有了一種氣勢,專家的氣勢。

肝髒,最怕三種東西,第一怕各種病毒,特別是乙肝病毒,直接就是肝髒殺手。

第二怕長期大量的飲酒、大量的飲食脂肪,這個可以預防,也可以治愈。

第三怕黃曲霉素,吃個苦瓜子、發霉的花生,一定別喝口水給順下去,一定要吐了。這玩意就是黃曲霉素,肝髒很怕它的。

手術室,張凡坐在一邊看著患者的檢查,雖然已經把患者的檢查都印在腦海裡面了,但是張凡還是不厭其煩的看著檢查。

兩個肝膽主任也陪著張凡也在看檢查,張凡的習慣也讓兩個主任慢慢的開始適應。

馬逸晨雖然是張凡帶著來的人,包括肝膽科的主任對他都很客氣,但是,小夥子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的位置。

張凡和主任在一邊休息,他就積極的幫麻醉師擺體位,幫護士捆綁患者。不讓乾都不行,笑呵呵的主動打著下手。

張凡偶爾漂一眼,看到忙碌的馬逸晨,心裡也有點小得意,“我的眼光也不錯!”

“張院,準備洗手!”麻醉科的主任輕聲的說了一句。附屬醫院的院長特意交代過,只要張凡來上手術,麻醉師必須是麻醉科的主任來上台子。

“好!洗手。”

手術開始,馬逸晨也被張凡給拉上了台子,“小馬上一台休息一台,在我們醫院這種病號不多,咱們借著附屬醫院的光,多見識見識。”

雖然張凡可以指定上手術的人員,但是必要的話還是要說的,不能吃獨食。原本臉色已經不好看的一位副高,一聽張凡這樣說,瞬間的好了許多。

努力的人永遠值得去尊重的。

醫療行業太特殊了,它是一個在特殊行業更特殊的存在。不僅需要一個好的平台,而且醫生的個人努力也非常的重要。

簡簡單單的一個腹部彩超,機器先進程度一樣,但水平好的醫生和水平差的醫生所出的報告就不一樣,所以醫生雖然在世界上沒有排名,但是醫院卻是有排名的。

醫生努力的提高,然後努力的去更大更好的平台,大的平台也努力的提高各種福利待遇,加油的吸收著優秀的醫生。

行業的特殊性也造就了這個職業的特殊性,高精端永遠集中在幾處,醫學或許會發展的很快。或許會創造很多高端的醫療技術,然後慢慢普及,慢慢的造福普羅大眾。

但是,相對的這也形成了一個門檻,形成了一個相對的不平衡或者說不平等,是是非非真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

王總帶著他的父親差點去了魔都,對於他這個級別來說,

錢不是問題,但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錢是最大的問題,這也是歐美國家鍛煉成風的原因。早年間的華國,罵的人很多,但是沒錢看病的人,直接把病人扔在醫院,扭頭就走。

醫院不僅要管飯,還要給人家盡全力治療,一點都不誇張。這也是私立醫院在華國發展不起來的一個主要原因。

“肝髒多大?人體在第幾周的時候肝髒發育成型。它有什麽特點。”張凡拿著酒精做皮膚消毒,然後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兩個主任知道這是張凡再對他的這個小助手提問呢,兩人微笑著看了看馬逸晨。

“肝髒重約1200~1500g左右,長約25cm,在胚胎第四周的時候,肝髒從前腸中突起衍化為肝髒。

肝髒是人體最大的化工場,幾乎所有的激素滅活都在肝髒中。

大多數維生素都儲存在肝髒中,……”馬逸晨沒有讓張凡失望,有條有理的把肝髒從生理到病理、從解剖到生化,簡練的說了一邊。

“小馬的基礎不錯啊!”當馬逸晨說完後,肝膽二科的李主任倒是誇獎了一下。

張凡沒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如果連點功底都沒有,張凡也就不指望他什麽了。

手術開始,對於肝髒的手術張凡已經通透了,進入肝區的速度很快。入肝前也沒什麽要說的,就在選擇切口的時候,張凡特意說了一句後,再無言語。

第一台手術,病號年紀大約是五十多歲的男性,當進入肝區後,腫瘤非常明顯的顯露了出來。

肝髒,只要是正常的沒有病態的肝髒,其實能讓人產生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被膜覆蓋下的正常肝髒,在無影燈下微微反射著柔和的光澤,略微有點玫瑰紅,能算的上是油光水滑。真的能讓人產生一種去親近的感覺。

但是有了腫瘤後,立馬就不一樣了。癌細胞這個玩意太霸道。如果肝髒正常的細胞生長速度是步行的話,肝癌細胞的生長速度就是飛機。

一個細胞發生癌變,一般光鏡下都無法發現的細胞癌變後,就開始生長,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

飛速的生長,所在區域的營養幾乎都被它給吸收了,生長變大,一圈圈的變大,外部的癌症細胞不斷的增生,而內部的癌細胞不斷的死亡。

當死亡數量變多的時候,癌細胞就出現破潰。膿液一樣的東西就會流出來。

而且形態各異,最典型的就是巨型腫瘤,就如同是癩皮狗身上的膿瘡一樣突出於肝髒表明,白的膩人,因為有肝包膜的存在。

癌細胞被包膜包裹的緊緊的,如同是塑料薄膜勒緊的腦花一樣,其中明顯可見的血管,一邊生長一邊腐爛死亡。

新鮮與腐敗共存,不僅能讓人感覺到惡心,還能讓人感覺到害怕,對,就是害怕,這個玩意就如黑(a)社會一樣,張牙舞爪的趴在肝髒上。

手術刀開路,沿著肝膽一點點的剝離,電刀凝血。肌肉脂肪的電凝味道如同烤肉,有一股肉香味。

而肝髒因為其中富含著非常多的化學物質,電凝後,產生的煙氣略略有點發騷,有點隔夜尿的氣息。

“分離腫瘤的時候,如果沒把握,就用刀柄。”張凡一邊做一邊解說。

兩位主任已經入門了,張凡現在選擇的就是步驟多,但是相對難度小一點的術式。

兩位主任,不停的點頭,全神貫注的學習著張凡的步驟。

清掃,惡心的腫瘤,如同被放壞的腦花一樣,被張凡完整的切除了下來。

切除了肝髒腫瘤,雖然肝髒上面一個大坑,但是這個時候的肝髒如同也知道危險已經被接觸一樣,就連流出來的鮮血都是可愛的。

“怎麽樣,有感覺了嗎?”切除了腫瘤,張凡也舒了一口氣,腫瘤手術不是骨折固定。

骨折固定就算手法糙一點,鋼板上的難看一點,都不是什麽問題,可腫瘤就不一樣了。

破潰、清掃的不乾淨,都能讓手術失敗,所以每一次的肝髒腫瘤的手術,張凡都不輕松。

只有完成切除後,張凡才如釋負重的輕松呼吸,這一點都不誇張。

“有點感覺了,但是好像還是欠缺那麽一點點。”肝膽五科的主任想了想後,說道。

“對,好像現在就差那麽一下子了。”肝膽二科的主任也跟著說道。

“嗯,那就繼續做,再做十幾台,估計你們就可以上手試試了。”張凡清掃者著手術的首尾,一邊說道。

馬逸晨還體會不到手術的難度,畢竟不是肝膽專業的碩士,但是對於張凡下刀的精準度,他是非常的佩服。

幾乎很少有一刀下去出現呲血的情況,這就說明,張凡對解剖相當的熟悉,每一刀都能躲過大一點的動脈。

“太凶了,連肝髒這麽複雜的地方都能清楚脈管系統的走形!可怕啊!”馬逸晨不自覺的和張凡做了一下對比,發現差距太大。

早上一台手術,護士換人,但醫生麻醉師不能換,匆匆忙忙吃過午飯後,繼續下一台手術。

要論手術的體力耗費量,估計骨科的手術絕對能進所有手術的前三,但骨科手術相對不是那麽耗費醫生的精力。

腫瘤手術就不一樣了,相當耗費精力,醫生不的不強迫自己全神貫注的做手術,特別是到清掃的時候,絕對不能分神。

有些時候,或許一點小小的疏漏就會造成患者無盡的痛苦。

隨便吃了幾口飯,張凡就坐在手術室的大廳裡面開始閉目休息幾分鍾。

這種連台的手術,沒有什麽中場休息,一台手術下了,另外一台手術的患者就已經掛上抗生素朝著手術室送了。

主刀醫生還能休息這麽十來分鍾,如果沒有其他替換的連台醫生,助手就的忙著擺體位,幫著麻醉。

體位,在手術中相當講究的。不是把人扔到手術台上劃刀子就行了。

患者的體位,首先要保證手術醫生的方便性,而且因為患者長時間的一動不動,在患者皮下脂肪比較薄弱的地方還要放一些墊子,防止把皮膚壓壞。

這個不是開玩笑的,只要兩個小時的壓迫,皮下脂肪較少的地方,就會出現壞死破潰,而且是缺血性的壞死破潰,這種損傷恢復起來特別麻煩。

還會蔓延。一個科室的病號轉科去另外一個科室,交接的護士就會對患者皮膚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一但在醫院中因為護理不當出現褥瘡,這就是醫療事故。

ICU的護理費用為什麽高的嚇人,不談其他,首先護士對患者的翻身拍背,就做的非常頻繁,十五分鍾一次。

一個大型醫院的ICU,病號絕對不少於三十人,而夜班護士最多不超過六人,可想而知工作量得有多大。

吃過飯就想睡覺,張凡平時幾乎不怎麽喝咖啡,但是這種連台的手術,張凡不得不喝點速溶的咖啡,有些時候還得上紅牛,不然精力跟不上。

下午的手術,馬逸晨就在手術台下當吃瓜群眾,小夥子很有眼色,一會幫著護士給醫生擦汗,一會調節調節空調,反正也沒閑著。

這就是一個求學的態度。

下午的手術,張凡就沒有早上那麽有精力的去講解了,畢竟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張凡做的很快,很仔細。兩位主任也知道張凡有點累了,也不多話。手術室中只有滴答滴啊的監護儀的聲音。

王總父親的手術放在了第二天的早上。和張凡分開的當晚,他就通過各種關系開始打聽張凡。

雖然按照附屬醫院院長的說法,張凡很厲害,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他還是有點不那麽放心。

“老趙,茶素的張凡……”這是打電話給趙京津了。

“歐陽院長,我是……”這是專門向張凡領導了解。

“老常,打聽個人。”問了幾個人後,都是說張凡非常厲害。

他放心歸放心了,但都是邊疆的醫生,他決定問問離開邊疆的醫生,畢竟不在一個區域,應該不會替他遮掩什麽的。

遠在內地的老常感覺到烏雲遮天了,他換了號,但是對於這種富豪,還是很狗腿的發過去了自己的新號碼。

但是,當聽到對方說道打聽一個人的時候,他開始變得不好了,掛電話,他不敢,說假話他更不敢,只能咬著牙說不熟悉。

張凡,他不熟悉嗎!他太熟悉了!

王總了解完後,就開始吩咐自己的秘書,“張院住的地方還滿意嗎?”

“滿意的,邊疆酒店最好的套房,早上起來的時候,張院長精神很好。”女秘書雙手輕握,放在自己小腹略下方。

“準備二十萬的現金,晚上直接送到他的房間,我就不出面了。客氣一點,告訴張院,勞務費歸勞務費,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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