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大了?”張凡還沒意識到有多大的事情，他覺得尼瑪領導怎麽和他小時候的老師一樣，見面先詐唬。

“嘿！還不信，等著。”說實話，一個省的大領導，時間都是卡點的，今天要幹什麽，一周前差不多都是預定好的。張凡他們進辦公室的時候，秘書給張凡指著他手腕子上的精工表說十分鍾，一定要注意，就十分鍾。

張凡沒當一回事，這麽大領導的秘書竟然帶著丸子國的表，張凡決定今天不搭理他。

領導轉身，拿出中南辦公廳的公事函，遞給了張凡。張凡一看，有點上頭了，腦瓜子嗡嗡的。

尼瑪真出事了，三個省的兒科要關門了。他看完，遞給了歐陽，歐陽看完，臉上雖然也有點想不通的表情，不過比張凡強多了。歐陽看完，任麗和李存厚一起看。

兩人一看，臉都白了。領導要是再嚇唬兩句，這兩位立馬就要繳槍投降了。

“同志們，我知道，你們對於醫療事業的乾勁是有多麽的強烈。但是任何事情不能盲目而魯莽的去幹。現在怎麽辦，人家三個省要我們邊疆給個說法，上級領導也要讓我們給個說法。

現在你來說，你是醫院的主官，你說！”

“錯誤在我，這個事情，張院不知道，是我讓下面人寫的招生廣告。”

歐陽直接就站出來了。

“不……”

張凡剛要說不是，結果任麗和李存厚一前一後的說道，“和張院沒關系，是我們自作主張的！”

“這就更嚴重，是你們膽大妄為架空了主官啊，我看茶素醫院的班子出現問題了，出現大問題了。連班子會議都不通過，就弄這麽大的事情，你們還有沒有一點紀律和黨性了！”

領導喝了一口水，尼瑪心裡爽的不要不要的。

茶素醫院升格後，他才正兒八經見識到什麽是基層的刺頭，三句話不對，就拍桌子鬧事，張嘴要錢閉嘴要設備要人才，甚至有一次歐陽來鳥市都賴在主管財務的領導辦公室裡。不給錢就不走，弄的主管財務的領導都快哭了。

而且，欺負的其他幾個三甲醫院見到茶素醫院，都尼瑪開始發抖了。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這時候不敲打，還等著要過年嗎?

“領導，我們知道錯了，您可以批評我們，也可以處分我們，現在關鍵不在這裡，是其他三個省，如果一旦真的科室關門，患兒出現問題，我們真的就罪責大了。”

張凡示意了其他幾位，現在不是躲避責任的時候。

“嗯！還可以，還有一份醫者的職業操守，還有一份黨培養出來的幹部擔當。坐吧，現在知道害怕了?現在知道解決問題了，我就想問問，茶素醫院還是邊疆地區的醫院嗎，還歸不歸我領導了！”

嘚嘚嘚，嘚嘚嘚，連續批評張凡十幾分鍾，秘書進來示意時間，張凡如同看到了救星，結果領導揮手讓秘書出去了，就在張凡以為領導要結束的時候。

領導對著秘書說了一句:下午的會議你讓鄒省去，今天我的所有安排都推掉！

秘書回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張凡，張凡絕對能看出這兔崽子眼睛裡面竟然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估計大領導很少有機會這麽爽的批評人，連續半個小時後，領導才結束了批評。

張凡覺得是他嘴幹了，不然估計還能來半個小時。因為秘書不在，張凡抽空給領導端了一杯開水，領導沒辦法喝！

“你們如果把這個計劃上報給政府，我們一起來商量一起來乾這個事情，絕對比你們這種猛張飛的乾法要好的多。”

“是，

是，是，不然您怎麽是領導呢。您高瞻遠矚的……”張凡都沒轍了，尼瑪歐陽一臉的不服，任麗和李存厚如同小學生一樣低著頭。張凡一看這不行啊，沒完沒了的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所以他就開始插話，厚著臉拍著馬屁。

好久沒說好聽的話了，剛開始的時候有點生澀，不過這玩意越說越溜，說到後面，領導都忘記下面的詞了。

“既然事情出來了，你們又沒章法，我給你們個主意。關門是一定不能關的，其他三個省不是敵國，不需要你們去動員人家起義。

培訓我們要乾，還要乾好，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西北能有這麽好的老師，是西北人民的福利，我們就要抓住這個機會。

但是呢，這個培訓怎麽可以操作的如此粗糙呢。首先，應該控制人數，你們是想著要一錘子買賣呢，還是源源不斷的培訓進行下去。”

領導也是有私心的，邊疆好不容易出了個這麽厲害的醫院和院長，他不光要保護，還要掌控，這就是領導。

張凡一聽，趕忙說道:“當然是源源不斷了！”

“嗯，所以啊，要有序有計劃的開始，醫療本來就是一個比較高端的行業，你魚蝦不分的，能有什麽好的效果。人員數量要控制，但一定要給大家說明，二期培訓是什麽時候，三期培訓是什麽時候，讓大家報名！

先把大家的心穩住。

第二呢，學生，畢業的學生，你們可以不限數量，這個就算他們告到什麽地方都沒用，可是對於在職的一定要慎重，真遇上好苗子，也可以這個季度挖一個，下個季度換個省份挖一個啊。

溫水煮蛙都不懂嗎?

一旦這種培訓形成有序而長效的機制，你想過沒有，你間接的就把西北的所有三甲醫院串聯起來了。

不出五年，各個醫院的科室主任，都是經過你們培訓的，就算以後不挖人，可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會不會首先想到你們。你們如果需要科研，是不是可以很方便的，讓他們給你們打雜。

只要你們形成這種氣候，還用得著你們東家挖個人，西家搶個人嗎?還用弄的你們如同土匪一樣，來了鳥市，其他三甲醫院恨不得都關上大門嗎?

我的同志哥，工作是需要熱情，但更多的還需要辦法。你一個邊疆第一刀的腦子，難道想不明白這個?”

領導慢慢的如同講故事一樣，給張凡他們說，張凡都聽傻了，這才是高啊。

“還有，歐陽同志為邊疆的醫療付出了這麽多，我為什麽沒有調走歐陽同志，不就是覺得歐陽同志經歷的多，老成持重，能幫著你扶上馬送一程。

可沒想到，哎……”

兩個多小時後，茶素一群人出了門。

“歐院，您說領導這個辦法行嗎?”張凡看歐陽臉色不好，就沒話找話的說。

真的，天天打雀，沒想到今天被老鷹給啄疼了。

這次不光沒沾到便宜，而且茶素醫院成了政府的指定療養單位，以前的時候，鳥市政府就想指定，張凡不拒絕，可張口開的價格讓鳥市的領導肉疼。

終於，今天領導借著這個機會沒讓張凡沾到便宜。張凡出門的時候，腦海裡面都有那麽一刹的時間，覺得今天領導不是來叫他們處理三省問題的，而是找機會佔便宜的。

哪有進門罵了半個小時，然後把解決問題的方法就交給了他們，這絕對早早就想好了處理方法，而且等於是給張凡指了一條路，一條更加便捷的路。

這明擺著就等著張凡他們朝鍋裡跳呢。

這種培訓，一旦形成制度，就比如華國大城市三甲醫院的醫生沒有金毛國的留學經歷就不能成主任一樣。

只要以後，西北的三甲醫院醫生，不來茶素進修，就不能成主任。這以後代表的是什麽，張凡太清楚了。

光頭大爺是怎麽乾的，這不是出如一轍嗎！張校長?張凡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覺得還是可行的。

歐陽略微沉思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後，小聲的說:“有什麽高明的，他一說我就明白了，不就是走的當校的路子嗎！

我也就一時沒想起來，要是讓我多想幾天，我也能想到！”

張凡一聽，放心了，老太太心裡一點都沒事，這就行，至於人輸嘴不輸這個事情， 張凡聽都沒聽。

幾個人也沒在鳥市多呆，出了領導的辦公室，就讓領導秘書給安排了一輛車直接送他們去了機場。

家裡還亂成一鍋粥呢，一個電話的事情，非要讓來鳥市。張凡上了飛機越想越覺得領導今天就是來沾便宜的。

……

茶素，金秋的茶素，楓葉火紅，銀杏金黃。灑落在林蔭小道上斑斑點點的陽光，還有秋風吹過莎莎作響的樹葉。

遠處是雪山，近處是各種顏色的樹葉，微微發涼的空氣混合著各種的果香，輕輕一吸，肺裡面都有一種清涼且清甜的感覺。

南北疆的瓜果匯聚在茶素，邊疆太大了，出疆進內地的距離比去斯坦都遠，所以一些不耐運輸的瓜果就來到了口岸，準備出國賺外匯。

說實話，南北邊疆的水果各有特色，但總體來說北疆水果除了蘋果以外，出名的不多，因為北疆特別是茶素這邊溫差不大，可日照長，所以水果就是一個字，大！

比如茶素的紅棗，在沒有脫水還是發青的時候，甚至能給人一種小蘋果的感覺，太大了，比孩子的拳頭都大。

一群從外地來的博士們，下了班三五成群的匯集在醫院家屬區外的水果攤上。

“嘖嘖嘖，這才是香梨啊，一點渣都沒有，太好吃了。”

“天啊，哈密瓜真的有這麽甜啊，都能粘住嘴了。”

一群如同沒見過世面的人，圍在水果攤上。這裡除了南方水果比較少以外，剩下的水果都是可以說最頂級的了。

目前，這群人來茶素，除了親朋好友們覺得虧了以外，他們覺得茶素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