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行業,在一個地區或者一個城市成為超級霸王或者形成壟斷格局的時候,那這個單位或者公司展現出來的威勢就絕對會讓政府部門重視了。
就算你是賣豆腐的,你要是不靠政策能把一個區域的豆腐全給壟斷了,政府也得給你6個8。
因為圍繞這個行業延伸出來的從業人員太多太多了。
茶素醫院的周邊,早年間的時候就不算是個中心地帶,一沒政府辦公大樓,二沒什麽人文景觀,就是兩排路上的樹多。
可現在隨著茶素醫院的牛逼化,周邊的酒店,蹭蹭蹭的往起冒,老黃時代也就是幾個沒營業證的小旅館,一間房四五張床,一晚上十元。
周邊地縣來看病的患者和家屬勉強能湊活一下,冬天還好一點,不管怎麽說,邊疆政府對於燒暖氣這個事情相當的重視。
燒暖氣在邊疆都有個笑話,說一家三口,家裡暖氣太熱了,剛滿三歲的小孩回家只能光著身子滿地爬,家長都是大褲衩短T恤。
實在受不了,人家把政府給告了,說暖氣太熱!
而到了夏天,茶素的夏天,可不像其他西北城市一樣,不管日頭有多大,呆在樹蔭下就是涼風颼颼。
茶素因為降水豐富,日照時間又偏長,一到夏天怎麽都有點南方的感覺,熱,悶熱!人就如老鼠一樣,恨不得鑽進地洞裡。
後來歐陽當了院長後,病號數量的增多,周邊的這種沒營業證的小旅店開不下去了。
有錢的老板雖然看好醫院,但還是有點猶豫,投資不大,也就隨便折騰改造個民居,弄成了酒店。
隨著張凡的上位,市醫院越發的牛逼後,大家也沒什麽猶豫了,政府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以前沒人要的土地一下子成了黃金地段了。
溪慈的老板原本就在茶素搞房地產,一看這個機會不能放過啊,刷的一下,茶素最大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蓋在了醫院對面。
溪慈的老板和張凡還有點淵源,這個沈老板的外甥當年來茶素玩大了,拿著屁股懟游泳池的排泄口,差點掛了。
當時要是沒張凡,估計沈家得絕後。張凡的水平,她們太清楚了。
這位女老板也相當的雞賊,話裡話外的邀請張凡去南方,張凡當然不會答應了。其實人家就是在探張凡的底,看張凡成了醫院法人。
放心了,豪華酒店開始上馬了,人家號稱西北最牛酒店。
不光她們一家,開小舢板發了家的福人也來了。邊疆當地早年間挖石頭的也來了。
反正,醫院四個門附近全是大型酒店。
街道兩邊就更不用說了,巴掌大的地方,賣花的,賣藥的,極其的繁華,其他不說就邵華表哥的小報亭,據說有人願意每年出五十萬承包。
不過,這事情也就是個據說,但正兒八經難過的是醫院食堂的老板。
以前大家都不是很看得上這一點利潤,可隨著醫院越來越牛逼,病號越來越多,這個利益就受人重視了。
這老板以前的時候,覺得自己親戚牛逼,對於醫院職工,別說一般職工了,就算是醫院的普通領導也是愛答不理的。
結果,沒想到的是,他家親戚牛逼的速度追不上醫院了!這就尷尬了。以前是他看不上醫院的醫生更別說後勤和護士了。
而現在,他巴結都來不及了。
好多茶素有點名頭的飯店老板都想承包食堂,張凡借著這股子風直接放出話,只要物美價廉,食物乾淨可口,都可以來承包都可以應標。
食堂老板肚子都後悔疼了,上千人職員的食堂,患者都沒辦法算人數的好買賣,開不下去了。
真的,他家親戚也不願意給他出頭了,他帶著茅台,中華煙……
張凡連門都沒讓他進。太欺負人了!不是張凡欺負人,而是他欺負人,做的哪叫飯嗎?饅頭都能當磚頭用了。
醫院外的馬路牙子上,白天城管不讓佔道,可一到了晚上,燈火輝煌的,賣水果的,賣小吃的,熱鬧的都成了茶素的經濟中心了。
張凡點開泌尿後,好幾天都沒遇上個特別的手術。不是尿路感染,就是前列腺腫脹尿不出來尿的老頭。
提溜個尿袋,豪橫的在樓道裡面,和誰都能吵兩句,估計是憋壞了,一下暢通後,有點把握不住了。
以前的時候,張凡不管什麽手術都能去上,可現在他也要臉面,就在張凡簽字都快簽煩的時候,來了一個特殊的病號。
醫院中,常規的患者都是按照疾病的嚴重程度來劃分的,比如說普通疾病,危重疾病,病危疾病,或者待產、體檢什麽的。
如果按照身份劃分也比較奇特,比如不排隊不掛號還能找專家的,比如沒病也來看病的,反正有時候醫生看病比了解症狀還重要的是了解對方的身份。
如果按照特殊來說的話,有的疾病相當的特殊。比如幾萬個甚至幾十萬個才有一個的,比如是鏡像人、白化病,甚至少見的肢端肥大症等。
這些疾病相對於來說,城市越大還能見到這麽幾類,小地方的醫生估計也就在書本上看看。
還有一類特殊的疾病,是後天造成的,比如說車禍,一下子撞成了截癱,一下子把四肢全給碾碎,隻留下軀乾。
張凡今天就遇上了一個相當特殊的患者。
在茶素,牧民,不是種族,而是職業。有草場的,特別是有大草場的巴依們,日子還是很滋潤的,一言不合,滿山頭的羊群,滿山頭的馬群,很是有錢的。
別看一些牧民穿著一身油的皮袍子,都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了,臉上兩坨紅臉蛋,好像很窮一樣,其實你去草場看看,張凡的酷路澤在草原上都不是什麽好車,有的人家有四五輛。
但,說實話,人家把這個放牧當生活了,沒當職業。所以市場上的肉類供應,指望牧場上的牧民是不行的,所以好多好多養殖專業戶就出現了。
特別是在邊疆,地大物博,養殖方面有天然的優勢。
在邊疆,搞養殖,搞種植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內地的。
不知道,什麽風吹的,毛驢盡然成了稀缺品,東山人滿世界打聽誰家有驢,以前驢皮都沒人要,現在一張皮比驢肉都貴。
所以,在茶素靠近河谷的巴爾縣,就有一個養殖大戶,早幾年養狐狸,後來養黑白花,牛奶行業不景氣以後,豬也養過,梅花鹿也弄過,反正是賺了錢了。
這位老板姓王,王老板苦出身,以前過慣了苦日子,穿戴打扮都看不成,他和小工站一起,別人都以為他是打工的。
節儉,也可以說是扣,相對張凡的扣來說,人家才叫大扣。
。不光吃穿節儉,就連洗臉都是三天洗一次,說是為了節省水。幾百頭驢廠,就顧了兩個人,然後和自家三口人一起乾活,很是辛苦的
特別是到了夏天的時候,毛驢發情打架,這要人去幹預的,不然兩頭公驢咬傷了以後,驢皮就不值錢了。
所以老頭成宿成宿的如同居委會的調節大媽一樣,耳朵都是豎起來的,就深怕驢打架。
結果這天晚上出事了!
大雨,瓢潑大雨,雨傘都撐不住。驢也不傻啊,都朝著棚子裡面擠,也不知道是一頭驢主動碰了另外一頭驢的女友呢,還是怎麽的。
反正就是驢圈裡,打成一片。倔驢倔驢,別看這玩意沒馬大,可脾氣不小,有時候打架就是不死不休的事情。
老頭著急了,拿著礦燈,提著鞭子就去驅趕。以往的時候,當人出現的時候,打架的驢也就散開了,畢竟是家養的,不是野生的。
結果估計天氣不好,影響了毛驢的心情,老頭鞭子劈裡啪啦的打下去也打不散幾頭打架的毛驢。
一著急,腳底下一滑,老頭摔倒了。礦燈也摔在了泥地裡,本來歲數也不大,四十多歲,可太摳看起來像個老頭一樣。
老王腳底一滑,哎呦一聲,驢群打架四散而逃,好像受了什麽驚嚇一下。
老王也沒摔疼,聽驢跑開了,他也就放心了,結果,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還沒起身,一頭估計打架打輸了的驢轉頭就朝著他來了。
老頭手裡鞭子也沒拿起來,燈也摔在地下,就看到一驢頭朝著他來了,他剛要伸手,就感覺自己褲襠處如同被壓路機壓榨了一下一樣。
疼的他喲,喊都喊不出來。
這地方受傷不像其他地方受傷,能疼的男人閉氣的。比如女性一腳下去,一個男人捂著褲襠,倒在地下打滾,但就是沒什麽聲音。
為什麽不喊,不疼嗎?難道是裝的?難道是為了碰瓷?
不是,就是因為太疼,神經直接導致全身的肌肉都在痙攣,連聲道都沒辦法抖動了。
老王扣,所以很少洗澡,這地方又騷又臭,雄性氣味很大,可以說時時刻刻都在揮發著男性的特質。而且老王還愛吃個金錢肉,所以……
驢呢,打架輸了的公驢一聞這個味道,就生氣了。
老子打不過其它的驢,還打不過你?你還撇開腿了嘲笑老子?
真的,大夏天的,單薄的褲子,根本擋不住啃樹咬草的驢牙。
老王這地方又散發著濃烈的氣味,毛驢的牙齒如同精準的導彈一樣,一下子就命準了。
哢嚓一下,就如同吃糖豆一樣,把老王給弄的六魂疼飛了五魂。
咬下去還不夠,這毛驢還擺著腦袋好似再說味道不行一樣,可就是沒松口。
老王扣,從不穿什麽純棉褲子,就算內褲也不穿棉的,就買便宜的料子,什麽查理王,的確良,反正是哪個耐磨穿哪個,哪個便宜穿哪個。
幸虧不是棉的,要是棉質的,估計老王命都懸了,別說食草動物不吃肉,這玩意有時候見血了,照樣吃。
耐磨的料子褲子算是阻擋了一下,驢咬了咬,咬不破,估計想了想怕挨鞭子,然後悄咪咪的鑽到了驢群裡。
然後一群驢如同吃瓜群眾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一邊看老王在泥地裡無聲的打滾。連個凶手都找不出來。
老王老婆等了半天,也沒見老頭子回來,就打發兒子去看看。
小王拿著手機,打著燈,一邊走,一邊喊,“爹,爹,爹!”
天黑下雨,偶爾驢叫,年輕人都有點怕。喊了幾聲覺得不對,撞著膽子往前一走,嘿,看到他爹如同泥人一樣在泥水裡打滾。
趕緊上前一看,老頭臉色都青了,額頭上的青筋如同他爹在運氣要發功一樣,眼睛赤紅赤紅,想要吃人一樣。
可怎麽叫,他爹就是死命的掙扎。再仔細一看,天啊,下半身全是血。
趕緊和他老娘開著運驢的車,把老頭往縣醫院送。
縣醫院,因為下大雨,急診科沒病號,單身醫生正在巴結一個小護士。
都把小護士的小手抓在手裡了,看著小護士臉上都快滴水了,他也有點激動了。
結果,兩個泥人抬著一個泥人進了科室,一邊走一邊喊:“醫生救命啊,救命啊!”
醫生一腦門子官司,撇著腿走了過去,“怎麽了?喊什麽喊,別喊了!”
“被驢踢傷了!”
醫生沒好氣的拿著剪刀剪開褲子,哢嚓一聲,當剪開口子,一把撕開褲子以後,醫生立馬從頭涼到了腳。
他支起來的帳篷瞬間給嚇倒塌了。
“趕緊,趕緊,送市醫院!快,邊走邊止血,快!”
然後帶上小護士在120上,一邊消毒一邊止血,送完了病號,回到醫院後,和他對眼的小護士不停的給他拋媚眼。
他如同老和尚一樣,拿著外科書,一個字一個字的看,根本不抬頭。小護士生氣的走了。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沒幾天緩一緩,他是真不行!要是嚇唬這麽幾次,估計他可以考研了。
所以,人這個玩意,還是要專注!
茶素急診中心,值班的醫生哪裡見過這個架勢啊,第一時間讓薛飛過來。
薛飛一看,頭都大了。嘴張開都合不攏了,“快,張院,快!”
沒辦法喊張凡,這是薛飛的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