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某個戰士之家小區。
一套寬敞的公寓裡,潘先福臉色陰沉,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打電話,時不時還低頭看胸前的紗布。
紗布上面沾染鮮血,胸口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痛。
蘇曈最後那一撞,盾牌差點把潘先福的胸骨撞斷。
“好,知道了,盯好他,疑似出荒野立刻通知我。”打了一陣子電話,潘先福放下手機。
他在舊時代就開始混跡社會,新時代來臨後,身強體壯,在新秩序穩固前,他賺了很多錢,使用基因藥液把自己的體能硬生生提升到三級。
論人脈,論社會人,蘇曈拍馬不及潘先福。
今天吃了這麽大的虧,潘先福咽下這口氣,動了殺氣。
正面打是打不過了,打得過也不能在城裡殺人。
戰士無故殺普通人,也就坐牢。
但殺同是戰士身份的人,得償命。
一二級的戰士,居然讓自己受傷,臉面都丟盡,潘先福對蘇曈不說恨之入骨也差不多。
新舊時代交替,潘先福可是殺過不少人。
新秩序建立,一切重新開始,過往的所有,國家和大勢力們沒秋後算帳,當沒發生過。
潘先福也沒打算對蘇曈家人出手,那是大忌。
一旦證據充分,即便沒造成傷亡,也得把牢底坐穿。
整出人命,更是得償命。
荒野乾掉蘇曈,才是潘先福的計劃。
當然,在荒野裡看到蘇曈家人,潘先福也不介意出手。
只是普通人怎會出荒野?
救助區的普通人,都不會隨便遠離駐地,最多在附近農副產品生產基地乾活。
蘇曈今晚沒對沈萍出手,不然也會有點麻煩。
沈萍畢竟是戰士家屬。
但對潘先福出手,就沒事了。
“好一個狡猾的小畜生!”想來潘先福怒火就從心頭起。
蘇曈刺激他出手,再出手,怎麽看都是蘇曈有理。
最後更是找機會借潘先福的手,把沈萍也教訓了一頓。
潘先福和沈萍那真是啞巴吃黃連,沒法說去。
“老公,什麽時候殺了那個小畜生?”沈萍一瘸一拐,手上腿上都纏著紗布,坐到潘先福身邊,眼中盡是怨毒。
“急什麽?”潘先福對沈萍也有些怨氣,不是這個黃臉婆,他今晚怎麽會吃這麽大的虧。
“老公,你剛才打電話,聯系朋友幫忙了嗎?”沈萍賠笑道。
潘先福點頭,冷笑道:“找些混混幫忙盯著那個小畜生了,一旦他出野外,我會得到消息。至於幫手,我還沒找。就算不找幫手,也沒事。不讓他近身,在野外放冷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想到這,潘先福心情才好一些。
他已經把蘇曈當成一個死人。
沈萍滿是怨恨的臉上,頓時也浮起笑容。
她一直認為秦小美那樣的人,是低等人。
可沒想到,低等人也有翻身的一天。
蘇曈成為戰士,即便還沒錢搬進戰士之家,他們家所在的小區和街道辦,肯定會給蘇媽換工作。
戰士受歡迎受追捧,全國上下都給予戰士和家屬足夠的尊重。
各個單位都以自己的員工是戰士家屬為榮。
要是讓沈萍所在的公司知道蘇媽的孩子成為戰士了,肯定會把蘇媽安排到別的崗位。
這個崗位可能就是沈萍現在乾的這類崗位,很輕松,還能賺點外快。
低等人,一下翻身跟自己一樣的待遇,一直就嫉妒蘇媽的沈萍,現在更嫉妒了。
“呵呵,秦小美最好別離職,公司會給她重新安排工作。到時候,嘖嘖,天堂到地獄,白發人送黑發人……”沈萍想想就覺得很興奮,比起她和情人偷情的時候玩的刺激,還要刺激的感覺。
荒野嚇人的不止怪獸,還有殺人不犯法的恐怖,普通人都知道。
沈萍經歷過新舊時代交替,並不太把人命當回事。
讓她惋惜的是,第二天蘇媽沒有去上班,早早的就電話通知公司,她辭職,不幹了。
蘇媽也沒說什麽原因,更沒說自己的兒女都已經成為戰士。
昨晚,小區物業,街道辦的人都跑來蘇家。
蘇家好不熱鬧。
當晚街道辦就直接給蘇媽安排好工作。
工資雖然不會比別人高,但也不會比別人少,工作還很輕松。
一開始蘇媽說她什麽都不會,但街道辦的人說沒事,會有人帶,不慌。
蘇媽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記得剛畢業那時,她去醫院應聘工作,去了好幾家。
家家都說,什麽專業不專業,經驗不經驗的,沒事,有人帶,不慌。
沒辦法,美女天生就帶掛。
蘇媽年輕的時候,百裡挑一。
蘇曈開始正常上學後,才兩天他就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
他也不在意。
監視他的人,估計不是張思的人,或是潘先福的人。
但想想,張思不太可能做這種事,那姑娘做事挺乾脆利落的,蘇曈也給對方聯系方式了,安排人監視他,沒意義。
那麽,只剩下嫌棄最大的潘先福了。
當然,學校那邊也有些嫌棄。
有些學生覺得保送生出事,自己可能就接班去,起點小心思的會有。
就算他們沒有,他們的家長也會有。
找些混混行凶,不求弄死保送生,打殘了,保送資格自然也就沒了。
這一周裡,蘇曈在學校又惹了禍。
本周第一堂對抗練習課上,有人被他打斷了腿。
第二堂對抗練習課上,郭素蘭又被他打折了腿。
練功房裡。
聽到郭素蘭哭天搶地的聲音,五班和七班正在練習的同學,心裡咯噔一下,齊齊望過來。
“你……怎麽回事?”李祖建丟下在教導的同學,黑著臉過來,看到倒地差點疼暈過去的郭素蘭,真想一巴掌把蘇曈拍死。
同學們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尤其是那些走戰士路線,或成為戰士了的幾個家夥,現在想調班級。
以前的李魔頭,只會讓學生們鼻青臉腫下課。
蘇曈就猛了,每節課都把人腿打折,比李魔頭還魔頭。
上節課折的是蔡承祿,這節課是郭素蘭。
蔡承祿和郭素蘭上周已經被你打折過腿了,這周你就不能換一換?
李祖建一臉漆黑。
“說好的補償我,教我戰鬥經驗技巧,眼睛那麽真誠,嗚嗚……大騙子……”郭素蘭越說越委屈,越委屈哭得越凶。
蔡承祿一隻腿裹著石膏,坐在場外。
他上周一被蘇曈打折腿,這周剛好,周一又被蘇曈打折了。
以致這節課他只是出勤,不上場。
悲傷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