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中,一道身影在山谷中奔行,踉踉蹌蹌,他旁邊還有一個頭髮金黃的青年。
冰谷主道非常寬闊,最小也有百裡寬。
而主道分叉出來,插入山澗中的小道就很窄了,最寬的地方也就一裡之地。
雪還在下,白茫茫的世界,不見一絲人影,除了蘇曈和炎武。
“大哥,我們慢點,不著急。”炎武對跌倒了不知道多少次,依然執著地爬起來繼續飛奔的蘇曈。
蘇曈已經找到赤影和玲的所在地。
小仙女已經不能再前行,守在張美豔身邊。
蘇曈受傷很嚴重,但爆發的潛力非常驚人,健步如飛,幾乎足不沾地。
炎武為霸主,體質毋庸置疑,很強大,還能堅持,便跟著蘇曈來了。
赤影和玲所在地,離張美豔直線距離只有三十多萬裡,但路卻很複雜,行走的路程至少要上百萬裡。
不到半日,渾身是血的蘇曈,終於來到一個小平原上。
這個小平原,方圓有數百裡。
平原中心,有一面小湖。
小湖只有方圓十幾裡大,周圍視野很寬闊,因為這附近沒有下雪。
雖不下雪,但這裡卻比其它地方要冷上數倍。
穿越下雪區域,視線豁然開朗,可讓人像是進入冰窖中,凍得全身僵硬,舉步維艱。
“啊~”
一穿越雪區,看到前方景象,蘇曈大叫。
之前,通過神力世界領域的視野,他雖然已經看到了這一幕,但真正親身前來,看到她們,蘇曈還是忍不住大慟。
散發出的氣流連王者都能凍碎的湖泊邊上幾裡之外,一身精致戰甲的美少女戰士立在冰天雪地中,像是恆古以來便存在,雙手托抱著一個女子。
美少女抱著的女子,雙手無力垂落空中,腦袋也向後無力耷拉,長發垂落,迎著寒風飛舞。
這一切,都定格了。
兩人早已化為冰雕。
美少女眼中倔強,淚痕未乾,生前似是在努力向著湖泊前進。
兩女身上血跡斑斑,被冰封在九十年前。
戰甲破損,血肉模糊,可以想象她們九十年前經歷了一場大戰,異常慘烈。
蘇曈恨欲狂,撲到兩女面前。
炎武更沉默了。
什麽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一個個驚豔的女子,接連淪陷冰谷,對蘇曈的打擊無疑非常沉重。
玲抱著赤影,化為冰雕,淒豔在大地中彌漫,像被劈開的疼痛,幾乎令人窒息。
蘇曈能猜出當初的一些來龍去脈,赤影主修水法則,進冰谷對她有好處。
在與法神的廝殺中,她做為主力,受傷最重。
異界有法,燃燒可實現短暫極速,玲帶著重傷垂死的赤影逃脫,進入冰谷。
湖泊的水法則之力對赤影有極大好處,玲就是衝著這點才走到這。
可惜,她走不到湖泊那,在幾裡之地外便力竭。
“鐺,鐺,鐺……”
蘇曈手上出現融合法則之劍,一劍一劍鑿開玲腳下的冰地。
冰地堅硬如法寶,蘇曈奮力一擊,也僅僅鑿開一道不到手指大的裂痕。
炎武連忙過去幫忙,他知道蘇曈的想法。
幾個小時後,蘇曈背起玲和赤影,朝來時的路走回去。
湖泊水法則之力再多,對赤影也沒用了。
她和玲身上生息全無,生命力消逝。
“我們一家還會再團聚。”蘇曈冰冷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柔軟,艱難跋涉回程。
炎武護在蘇曈左右,防止他跌倒時扶一把。
一天之後。
蘇曈和炎武再次回到冰谷中,而小仙女已經凍倒在張美豔懷中,化為一座冰雕。
蘇曈鼻子又是一酸,生命絕跡的地方。
“天界之樹,魂海之水都不能絕我蘇曈,你這小小的一界,收不了我家人的命。五行聚,兩身合力,給我逆天上行。”蘇曈怒吼,頓時,冥冥之中,一股力量降臨。
炎武臉色微變,他對這種力量最熟悉。
蘇曈在借用分身的力量。
這種秘術,後遺症太大,不到分身生死危機時刻,炎武都不會動用。
傷害太大,僅僅比被毀掉一分身的傷害小一些。
蘇曈的五行分身,一直在伊斯拉神界靜修。
算宇宙時間,僅僅潛修十幾年。
可算伊斯拉界靈給他的時間加速,已經有幾百年。
幾百年的時間,五行分身早已修到聖者境界,且是五行聖者。
五行生生不息,要說誰的生命力最頑強,非五行聖者莫屬。
就算五行不全的主宰,生命力也沒五行聖者頑強。
“值得嗎?”
伊斯拉神界神山上,蘇曈的五行分身旁,出現一個絕豔女子,她像是完美的代稱,非常靚麗。
五行分身鬧出的動靜,被伊斯拉神界界靈感應到,故現身一看。
“值得!”
五行分身臉色蒼白,神力和法則之力被抽空,疲憊不堪,昏昏欲睡。
界靈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什麽也沒問,聲音比起當年,感情豐富了許多:“睡吧,幾年後就會醒來。”
冰谷中。
蘇曈渾身彌漫生命氣息,變成九米高巨人,大手一撈,將小仙女摟進懷中,五行生命籠罩。
“鐺,鐺,鐺……”
蘇曈跪坐在地,鑿開張美豔身下的冰塊。
“炎武,幫我找個洞穴,我要帶她們去。”蘇曈一邊鑿冰塊,一邊面無表情地對炎武說道。
炎武點頭,他平時神經兮兮,但關鍵時刻不掉鏈子,往回探洞穴。
冰谷太大, 視線受阻,有的洞穴也很隱蔽,不易尋到。
等到蘇曈抱起張美豔時,炎武也回來了。
“大哥,跟我走就行。”炎武引著蘇曈回走。
冰天雪地中,兩人走了一個小時,才進入一個洞穴中。
洞穴裡面的溫度,比外面暖和不知道多少倍,沒有積雪,沒有冰塊,跟在戰場其它地方一樣,很溫和。
“影媽媽,玲媽媽……”小仙女醒來,看到赤影和玲,又不爭氣地嚎啕大哭。
三位媽媽全部失去生命跡象,變成冰雕。
“爸爸,一定要殺了那個法神。”小仙女哭道,踏上星空,生死患難幾十年,眾多媽媽中,她跟三位媽媽的感情最深。
“會的。”蘇曈聲音很小,但語氣中蘊含的堅定和殺意,任誰都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