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這是一顆神祗的位格嗎?
文野智忍不住這樣想到。
只不過,舉頭三尺無神明,這又哪來的神祗位格呢?
文野智將這份猜測藏在了心底,他沒有和余喬說這不規則物體的事情,隻說他腦海裡會出現那些亡者記憶而已。
盡管不知道這引路人意味著什麽,但文野智覺得自己並不需要引路人。
因為,他和余喬不一樣!
和董墨不一樣!
和徐建還是不一樣!
他和這些被女鬼貪圖美色的人,都不一樣!
他是一個高度思想覺悟的人,比如他的夢想,就是多交稅,多為國家交稅!
覺悟不高的人能這麽想?
看看眼前這個尖嘴猴腮的家夥,就惦記著那個除了他之外,都看不見的妹妹。
他會說這些事情,只是讓余喬幫他看看,他這屬於什麽情況而已。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文野智一看,是他妹妹,就和余喬做了一個手勢,表示自己要接下電話,然後拿起電話走到了包廂外,按了接聽。
“哥,你死哪去了?還有你房間的那個佛像,好像是今天新聞報道裡面,那個什麽大師丟失的那個吧?”
伊伊略顯懶散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絲絲沙啞,有種禦姐女王般的獨特魅惑感。
“你把那個佛像怎麽了?”文野智忍不住道,按他對伊伊的了解,他妹妹要是沒做什麽,絕不會用這麽悠哉的語氣和他說話。
“砸碎了,裝在一個花盆裡。花盆就放在你的書桌上,我還給插了兩株塑料花。嘻嘻,不用謝,這是我這個當妹妹的該做的。”
文野智:“……”
想想那個佛像昨晚上的超自然表現,文野智就沒有再說什麽。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那個佛像,居然那麽容易損壞?
他還以為當有人想破壞這個佛像時,佛像會將那個人殺死,或者送到歿那個恐怖世界中去。
現在看他妹妹這麽悠哉的樣子,鐵定是沒什麽事。
所以文野智就放心的掛斷了電話。
……
將手機放下,伊伊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含著幾分內斂的笑意,殷紅性感的雙唇抿起,然後,她挽起了自己袖子。
素白的貂皮,卻沒有的手腕來得白。
那是一種精致美感的白皙。
伊伊緩緩轉過身,然後抬起了雙手,而隨著伊伊抬起雙手,屋子裡卻出現了奇怪的動靜,那是擺放在文野智書桌上,那一個已經瀕臨破碎,一個類圓形物體,這個物體似乎在劇烈掙扎一般。
最終,一張猙獰的面孔白天現形,然後在驚恐中躲避陽光,跑到了書桌下面的垃圾桶中,一個透著濃濃不甘的聲音憑空響起:
“我的死亡積分,全都給你!這次的事情,就當是個誤會!”
然而,這猙獰面孔想象中的場景沒有出現,伊伊將佛像徹底雜碎後,才小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問道:“死亡積分是什麽?你怎麽還在?”
“我是罔!別把我和那些一般鬼魂相提並論!還有,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真的出問題了!難怪最近撕裂鬼出現了好幾個!”那個憑空響起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恨意,“今天你壞我好事,這筆帳,我以後再跟你算!”
一股青煙炸開,被伊伊雜碎的的佛像這下徹底粉碎,化作一地的木屑。
伊伊那張精致的小臉上,不由露出迷茫的神情來,但隨後,
這表情又恢復正常。 “它好像知道以前的我……”
“可是,我不是伊伊嗎……”
“哥哥的妹妹,媽媽的女兒,還有爸爸……”
“爸爸好像發現我的不對勁了,不過他還是我爸爸。”
伊伊呢喃著,臉上的迷茫神情隨之慢慢消失,然後她拿了掃帚,將木屑掃成一堆,裝進花盆後放到了文野智的書桌上,最後還不忘記差上兩株塑料花。
做完這些,伊伊才坐到文野智以前經常坐的椅子上,素白的皓腕,撐著光潔的下巴,學著文野智的樣子,伊伊在想事情。
“死亡積分是什麽?聽起來有點耳熟的樣子。”
……
“是你妹妹的電話?”出於對“妹妹”的敏感,余喬一等文野智掛斷電話,就迫不及待的問。
“是我妹妹。不過你別多想,和你不一樣。我的妹妹,是我爸伊正初的親生女兒。我們是再婚家庭。我媽帶著我,她爸帶著她。”文野智難得有心仔細解釋了一番。
“那樣的話,你果然和我不是一類人。”余喬臉上露出苦笑,文野智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挺奇怪的。
“你的情況,嗯……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接受你的委托,為你調查這件事。當然,你的事情到底如何,我也無法查清楚。因為我之前有不少委托,都沒能完成,雖然有我不得不進入歿的關系,但也和我自身能力有限有關。”余喬突然接著這樣說到哦。
“委托?”文野智挑了挑眉。
“在十幾年前,我開了一家事務所,專門接受這種靈異事件的委托調查。”
“十幾年前?”文野智不由上下打量了余喬一眼。
“我已經四十多了。”余喬知道文野智在看什麽,他這樣說道,“之前我能回新海市,是因為我之前遇到了我當年的一個客戶,我告訴他,我是幫他調查他妻子離奇消失之謎才這樣的,還被困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十幾年,最近才逃出來,他就幫我弄好了新的身份證。”
文野智對於余喬的節操下限並不意外,他更在意的是,那個客戶十幾年了,還惦記著他那離奇消失的妻子,就問道:“他讓你繼續調查嗎?”
余喬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沒有,他讓我不要再和他聯系。他已經重新結婚,又有了一個女兒。他幫我補辦好身份證,又送我一套房,當做補償和了結。”
文野智立馬明白,當年那個客戶,現在的身份今非昔比。
“他給你的房子在新海市?”如果是的話,那可是好幾百萬。
“不,是在南疆市,不過我沒要,隻借了五百塊當路費。當然,這五百塊我也沒打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