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來回觸動屏幕,最終文野智選擇刪掉了這一條短消息。
借屍還魂。
這四個字,包含了太多,也太可怕的信息在內。
“是這樣嗎……”
文野智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這四個字,只有這四個字,但董墨想說的,他都明白。
那麽,借屍還魂後,鬼魂就取代原來的那個人,變成活人了嗎?
這樣的話,這就太恐怖了!
甚至有種讓人不寒而栗感!
文野智開著車,有些分神的開到了機場。因為無法集中注意力開車,所以文野智這一路上開得很慢,等他到了機場,已經快到中午的時候了。
他打了電話,得知他妹妹和她媽媽在機場附近的一家料理店用飯。
他找服務員問了問,就被服務員帶到了他妹妹和媽媽用飯的包廂房間內。推開門,文野智最先看到的,就是一臉好像自己欠了她錢似的伊伊,只見這小妮子很不爽的看著自己。
“你這是一條龍服務回來了?”伊伊哼了一聲。
然後這個汙妖王似的妹妹,就被文野智他媽媽沒好氣的在腦後輕輕拍了一下。
“媽,伊伊,何阿姨。”文野智叫道。
“路上堵車吧,那慢點好了,我們不急的。”他媽媽說道。
“媽,我找了認識的人,明天我就會去見見爸。”文野智適時說道。
“你都安排好了,那就好,你說你爸也真是的,哎,這些話回去再說,回去再說。”文野智他媽媽說著連連搖頭,說著就起身。
她們早就吃好了,只是在等文野智過來。
文野智主動拎起行禮,往外面走去,伊伊則跟著後頭,一起出來,在文野智打開後備箱將行禮放進去的時候,伊伊突然將腦袋湊到文野智臉旁邊,對著他左邊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
文野智掏了掏耳朵,面無表情的轉過頭,自上而下的俯視著她。
伊伊個頭不高,兩人這個樣子,文野智的下巴剛好碰到伊伊的額頭,所以他現在只能看到的一個頭頂,而看不到伊伊的臉。
“你幹嘛?”
“看電視裡他們吹一下會有聲音的。”
“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你哥我不是大洋。”文野智說著,就伸出手捏了捏伊伊的臉。
出乎他意料的,觸手所感的,是一片冰涼。
文野智不由愣了一下,“你臉怎麽這麽冷?”
“哼,你不知道我們在機場的西北風裡等了你多久?”伊伊哼了一聲,轉過身去,雙手交錯抱胸。
“好吧,我車技太差,是我的錯,我來晚了。”文野智沒多想,他就當伊伊是在耍小性子,因為在過去記憶中,他妹妹伊伊的確是這樣的小性子。
然後,他就轉身往回走,因為行禮並不只有一件,他還要回去拿。
伊伊也轉過身來,她看著文野智的背影。
伊伊的皮膚很白皙,面孔也很精致,猶如瓷娃娃一樣,看上去很有美感。
她就這樣看著文野智。
表情像是文野智平時的樣子,沒有什麽表情,只不過這一副神情出現在伊伊身上,卻莫名有種呆板的感覺,就像是商鋪中的人偶娃娃一樣。
精致、美麗,卻呆板!
沒有活力和生氣!
文野智這個時候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左耳根,這會兒彌漫開絲絲縷縷的黑色煙霧狀物,就像是蜘蛛網一樣,纏在他的左耳根上,然後逐漸蔓延開來。
這黑色煙霧狀物很暗淡,整體有種透明感。
文野智的臉色又過分蒼白,這一東西蔓延開來,只有一開始有些違和感,但過了幾秒鍾後,這黑色煙霧狀物,已經完全從文野智臉上看不到了。
正走著的文野智,突然停下了。
他按了按眉心。
就在剛才,他額頭中有種劇烈的脹痛感。
沒來由,他心中出現了一些煩躁情緒,這讓他在腦海中一陣劇烈疼痛後,看到了一顆不規則物體。
這一顆不規則物體還是跟上次一樣,一閃而逝,猶如曇花一般。
只不過和上次相比較,這一次沒有那鋪天蓋地般的負面情緒湧來,讓他整個人都差點崩潰。
“怎麽回事?”
文野智不由有些驚疑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然間這樣。
正奇怪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誦經聲。
誦經聲並不響亮,甚至文野智也不是聽到,而是就像是耳邊出現了幻聽,但當文野智下意識的看過去後,他看到了三個和尚。
穿著僧袍,頂著光頭,兩個中年和尚,一個年紀有六十多的老和尚。這會兒兩個中年和尚,在左看右看快步走著, 那個老和尚也走得很快,不過他在一邊走一邊念經,文野智看得很清楚,這個老和尚的嘴唇在快速動著,一隻手則在轉動著念珠。
“和尚?”
文野智微微皺眉,他皺眉的原因不是因為和尚,而是他想不通,自己耳邊為什麽突然出現誦經聲。
明明是幻聽一樣,但下意識的循著聲源看過去,卻真的看到有人在念經。
難道是巧合?
文野智這樣想著,那三個和尚已經走遠了,而這時他媽媽和何阿姨拎著行李箱出來了,他便趕緊走上去接過。
“伊伊的行禮呢?”他媽媽問。
“已經放車後背箱裡了。”文野智道,說著他轉過身,就看到伊伊在衝著他做鬼臉,那一副小孩子的樣子,讓他不由好笑起來,暫時忘卻了對腦海中出現誦經聲的驚疑。
“先回去吧。”
“嗯。”董墨點頭,然後開著車,一路回到了家。
他媽媽在客廳收拾,何阿姨則出去買菜了,她要準備今天的晚餐。至於伊伊,一回到家就跑自個兒屋子裡頭,偷懶去了。
文野智想了想,他發條短消息問董墨,他什麽時候可以去見他爸伊正初。
董墨很快打了電話過來:“明天中午吧,我剛去看了,你爸的精神不錯,整個人都像是松了口氣,大概那一條人命,讓你爸良心不安了很多年了。”
“謝謝。”文野智說了聲謝謝,然後兩個人就沒什麽可說的了,他掛斷了電話,等著明天去看他爸。
然後他就在了臥室書房裡不出去。
他也想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