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路到三峰盡,天下秋隨一葉來。
幾多豪情隨風去,幾多豪傑埋骨地。
棋盤黑白縱橫子,誰局中人,誰為執棋人。
縱然如此呂布這等的豪傑,到頭來也難免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丁原死在了他的手上,因為金銀因為赤兔,如今董卓命喪他手,只因為貂蟬一人,同時更是因為董卓的權勢與殘暴。
雖得了一個溫候的美名,卻也證實了當年那黑廝叫囂的三姓家奴之實。
“司徒。”
“奉先你與貂蟬兩情相悅、老夫欲要為你與貂蟬二人選一良辰吉日完婚。”
難負美人恩
呂布心頭原先還有點惆悵,眼下這點的惆悵,被他拋到九霄之外。
“多謝義父!”
司徒改口喚作義父,貂蟬乃是王允的義女,那麽呂布娶了貂蟬,自然而然就要喊王允一聲義父。
王允深以為然的頷首,臉上的笑容完全流露出來,顯然呂布這聲義父喊到他心坎裡面。
殊不知,呂布認義父,認一個死一個。
丁原如此,董卓如此
怕他王允今後也是落得個如此的下場。
真情真意越好,虛情假意也罷
目前而言,他們二人的個關系還處在蜜月期,縱然有再多的膈應,也要藏在內心深處。
其實,在他動手殺董卓的那一刻,呂布就反應過來了,他怕是入了王允等人的圈套中,但到了哪一步,說實話,縱然知道是圈套,也要義無反顧的踏入。
性命性命
終究是自己的性命來的珍貴些。
“奉先,聽聞楊文先這老匹夫前往滎陽見徐榮。”
關系確認下來後,王允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落在呂布的眼中,呂布也倒是識趣,當即開口詢問道:“義父可是擔心徐榮這廝妨礙到了義父?”
“正是。”
貼心啊!
王允心頭一陣的舒爽,有一個貼心的人就是不同。
“義父,無需擔心,徐榮若知進退,知道該怎麽選擇。”
滎陽徐榮乃是一塊難啃的骨頭,縱然呂布對於自己的武力相當的自信,但在行軍打仗上,呂布卻是差了徐榮一籌。
啃下徐榮這塊硬骨頭,只會殺敵一千,自殺八百。
得不償失!
“嗯。”呂布的答案並未讓王允感到意外,不過王允並非擔心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愁眉不展道:“李傕聚集段煨等舊部於潁川,其心昭然若揭,奉先可有辦法。”
潁川聚集近十萬的兵馬,聲勢浩蕩,不得不讓人擔心。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呂布神色中展現出不屑之色,看似強悍,實則外實內虛,只是一頭紙老虎罷了,無人能夠統籌這些人,一盤散沙,如何能成就大事。
能統籌的人都已經死了
一個董卓,一個李儒
都已經死了
這群人再怎麽強悍,在呂布的眼裡也不過如此。
“辛如你所願那般。”
王允稍微松了一口氣,如果真的如呂布所言,王允倒是能繼續做他的千秋夢,只是天底下的事情,最怕的就是那個萬一
人生處處有意外,恰如董卓
本以為可以一輩子享受這榮華富貴,紙醉金迷的生活,熟料,最後死在了他自己身邊人的手上。
潁川內
在李儒的整合下,上下一心,不可謂不強大,縱然潁川士族眾多勢力雄厚,但奈何在兵力與李傕這邊相差甚遠。
若是在盛世,李儒不敢動這些門閥,但這是在亂世,求的是爭霸天下,求的是讓這個天下重新洗牌。
天下洗牌,格局重定
顧忌二字自然會無限制的削弱下去。
死活?
李儒未曾理會這些人的死活,大軍壓境,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要糧!
不給糧食就殺人!
抄家滅族乃是常事。
威逼利誘之下,只能低頭,再怎麽強硬的士族門閥,在拳頭之下,只能乖乖的低下自己曾引以為傲的頭顱,命與利之間,兩權相輕取其輕,畢竟還是自己的性命來的重要。
至於道理?
沒有試過與李傕等莽夫講過道理,就如同當年肆意妄為的董卓一般,敢於董卓講道理的,基本都被董卓殺了個乾淨,剩下的,就算肚子裡面有一大堆的聖人之言,也不敢講出來,只能憋在肚子裡面。
董卓如此,他麾下的人亦是如此。
所謂一脈相承,大概便是這個道理。
“軍師,糧食已湊齊!”
當湊齊近乎十萬大軍糧食用度,僅僅從一個潁川郡身上搜刮出來後,李傕不禁感慨萬分,光光是一個潁川郡,就能搜刮出這麽多的糧食來,而且這些士族門閥還有一種又有余力的感覺。
兩月的用度湊齊,緊吧一點用,估計還能撐個三四個月也未曾。
“善。”站在潁陰的城門樓上,李儒遠眺遠方,目之所及,盡是俊美山河,但他心不在此地上,良久後,任憑微風拂面,吹拂起鬢角的白發,孤獨而又驕傲的搖曳著,雙手撐在欄杆上道:“三日後,兵發長安且書信一封與徐榮,要命就讓路!”
“無論他與陳叔弼達成什麽交易,某只會取長安,只會要呂布、王允二賊的項上人頭!”
“諾!”
;李傕倒是松了一口氣,他生怕李儒脾氣一上來,強攻長安,誅殺當初的參與者,那麽玩笑就開大了。
這些兵馬乃是他李傕以及其余眾人的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要是拚光了,他們拿什麽去享受今後的富貴榮華。
不過回過神後,旋即悻然的笑了笑,他倒是有點多慮了,李儒這般冷靜的智者豈能做出他這等莽夫尚且能看透的事情。
逝者如斯夫
終究是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他們所需要的是展望未來,為了今後更加美好的生活去努力去奮鬥。
“軍師何意?”
等李傕離開回到營帳中後,段煨等人紛紛圍上來,詢問李傕結果如何。
“隻誅首惡!”
“王允、呂布!”
“善!”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當即為此事定下了基調,在他們看來隻誅殺首惡呂布、王允最好不過,其實他們的想法與李傕相似,只是未有李傕想的那般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