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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第一個衝過來的潑皮,整個人就飛了起來。
典韋簡單一個蘇秦背劍,掀翻那家夥後,忍不住對許褚嘀咕道:“老許,我發現公子如今越來越......”
許褚這會兒也一掌拍飛個潑皮,深表認同道:“嗯,公子的確好像越來越......臭不要臉了。”
何瑾頓時幽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很遺憾地發現典韋和許褚兩人,竟還沒一群潑皮有眼光......
不過,兩人的武力......唉,反正漢末三國兩大猛男聯手,揍八九個潑皮無賴,戰鬥過程實在乏善可陳。
之前何瑾跟那頭目,還算打得有聲有色。
可到了典韋和許褚這裡,這些潑皮無賴仿佛都不是人,而是一張張輕飄飄兒的紙片兒。出手要收著九成九的力道,對招也不過一合,實在沒啥看頭兒。
反正,何瑾就覺得典韋和許褚兩人說了一句話後,那些潑皮無賴已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大街上。
而且大多數兒,還是典韋和許褚懶得出手,隨意一招將他們扔半空後,任由他們自由落體跌下來傷的。
不得不說,典韋發明的這種打法,實在很......簡單高效。
這時候,那頭目直接都看傻了。
而何瑾眼神兒一冷,緊接著便脫下了鞋,拎著鞋底板開始抽那個頭目。
這一刻,滿大街的百姓都看到,何瑾就跟老娘教訓兒子一樣,一邊抽還一邊碎碎念叨:“青龍社,嗯?......學人家收保護費,嗯?.....太平縣一哥都不認識,我府裡的人兒你也敢動,嗯?......”
典韋和許褚對視一眼,兩大猛男不由都縮了一下脖子,尤其典韋還都不忍看:“咦,公子你真凶殘......”
剛才還囂張快要上天的頭目,這會兒委屈可憐地都快要哭了:“大俠,不,何公子......小人認出你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你就放過小人吧。”
“放過你?”何瑾根本不為所動,知道這些家夥都是欺軟怕硬的德行,不一次性打服不行:“福伯的兒子好好開個書坊,你怎麽不放過他?這位小販好好地在賣燒餅,你怎麽不放過?”
“還一天十文錢,你胃口倒不小啊,知不知道人家辛勞一天,才掙幾個大錢?”抽了大概五六十下,何瑾漸漸也累了:“說,這些天,都禍害了多少商鋪攤位?”
“沒幾家,我們剛斬雞頭、喝血酒,組建青龍社才三天,生意還沒怎麽開張......”
本來已沒什麽力氣的何瑾,一聽這帶著委屈的話音兒,又是一鞋底狠狠抽了過去:“還斬雞頭、喝血酒,你們腦子被驢踢了是不?”
“大明律中明確記載,不準私陰結社。縣裡的白蓮邪教剛剿滅,你們就嫌腦袋不夠,爭著給錦衣衛充功是不是?”
“文盲就算了,還是群法盲!”教訓了這群潑皮一頓後,何瑾也消氣了,起身擺手道:“行了,我也懶得將你們扔大牢。”
“聽話的,就去給禍害的店鋪商販好好道歉,身債肉償!什麽時候打工把損失賠償完了,再來何府找我。”
“不聽話的,我也不跟你們費口舌。但要記住,下次再讓我抓到,可不是揍一頓這麽簡單了。”
說著,何瑾一揮手:“都走吧,回去好好想想!”
這話一落,那些潑皮無賴一個個忍痛,起來給何瑾磕了個頭,隨後背影淒慘蕭索地相扶而去。
這些人一走,
整條街上頓時響起一陣掌聲,商販百姓們看著何瑾,不由稱讚道:“公子,你果然是我們太平縣的一哥!”可何瑾卻沒得意忘形,反而眉毛緊蹙:這麽長時間了,縣衙裡的捕快竟沒一個出現。還有上次,也是這衙前街,宋大力在錦衣衛與白蓮教廝殺完,才姍姍來遲。
顯而易見,太平縣的治安已一塌糊塗。
正想著,就看到宋大力氣喘籲籲地跑來。在他身後,還是只有那四五個面向忠厚的衙役。
這次一看到何瑾,宋大力不由驀然一喜:“師爺,你這是要重新出山了?”
何瑾有些不好意思搖頭,但還未開口,便看到徐渭笑呵呵從後走來,一揚手中的紙道:“公子,你久等的吏部公文,終於批下來了。”
何瑾當即接過來,掃了一眼後,忍不住會心一笑。
隨後,他拍起一臉失落的宋大力肩膀,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道:“不錯,我又重出江湖了。而且,這次回縣衙,還憋了個大招!”
走在去縣衙的路上,何瑾簡直如橫行無忌的螃蟹。
一旁的典韋、許褚、徐渭三人,不自覺地跟他差開了距離,生怕被百姓認出他們是一夥兒的。
倒是宋大力,似乎挺喜歡何瑾這等自信到囂張的勁兒,一路上還說個不停:“公子,你不知道,自從你告假離開縣衙後,太平縣的治安就一天比一天差。”
“剛開始,那些衙役胥吏們還畏懼公子的威名,不情不願地跟著我去巡邏治安。可後來劉縣丞兼任了典史,將那些被掃地出門的家夥又請回來後,縣衙三班就開始變了味道。”
“他們表面上還聽我的,但就是出工不出力。到了後來,大部分衙役發現我也整治不了那些人,也都漸漸不聽我的了......”
絮絮叨叨地將縣衙將近一個月的變化說了,何瑾默默聽著,忽然就有些感慨:“大力啊,以後有空多讀點書吧......”
“其實你剛才說的那些,陽奉陰違四個字就能概括了。公子我最近準備潛心苦讀,你也要見賢思齊啊。”
身後的典韋、許褚、徐渭三人聽了這話,不由同時又後退了一步:是誰之前還把《論語》給摔了的?
怎麽一個男人結婚後, 臉皮就變得越來越厚呢?......
可何瑾卻對三人無聲的鄙視,表示無動於衷,繼續向宋大力問道:“我知道自己離開縣衙時,弄得人手.....呃,那個比較短缺一些。”
“但同時,我不是也放了告示,要招收新的衙役了嗎?只要新的血液補充進來,縣衙三班舊的顢頇敷衍之氣被衝淡,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吧?”
宋大力一聽這個,不由也滿面疑惑,攤手道:“我也覺得公子的辦法挺好。可問題是,招收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竟沒人來報名。”
何瑾聞言一蹙眉,敏銳地發現:這一點,應當就是整個事件關鍵環節了。
而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不應該啊......縣衙裡的鐵飯碗,不能說一輩子吃穿不愁,但至少也是人人豔羨的好營生。”
“俗話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不可能缺農家貧寒子弟報名的。”想到這裡,何瑾忽然便停下了腳步,繼續問道:“大力,縣衙這會兒還繼續招人嗎?”
“招著呢,告示還在八字牆上貼著。”
“哦......那咱就先不去縣衙了,先喝碗兒茶。”說著,不待宋大力反抗,轉身就走進了縣衙正對面兒的一家小茶莊裡。
要了些大碗兒茶和乾果小吃後,何瑾便眯著眼睛翹起二郎腿,眼神兒有一搭沒一搭地瞅著縣衙那裡的動靜。
他倒要看看,什麽樣的蝦米王八,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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