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李蘭香愕然，下意識問道。從徐伯然眼裡也看出了驚訝。

　徐飛放下碗筷，正色道:“我交了個女朋友。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誰?”徐伯然問道。

　“她叫何雯，是我們單位的，學員，還沒授銜。你們應該見過的。”

　“何雯?”徐伯然疑惑，回憶那天在專機上的女人。李蘭香卻插話道:

　“是不是跟你一起的那個?短頭髮，側面看起來有點像……有點像……”

　“是！就是她！”徐飛很乾脆地承認了。

　李蘭香和徐伯然面面相覷，一時都沒有說話。

　“怎麽啦?你們不同意?”

　“你們部隊不是義務兵不允許談對象嗎?”徐伯然詫異問道。

　徐飛解釋:“是！不過我們也不算談戀愛，只是先約好了，等我提了乾，就處對象，也不算違反部隊規定。”

　“哦。”徐伯然哦一聲不再說話。李蘭香卻道:

　“小飛，那姑娘我見過，人倒是不錯，又有禮貌，不過……”

　“什麽?”徐飛望著自己母親，就怕這個不過。

　李蘭香卻猶猶豫豫不肯詳說，徐伯然都忍不住了，斥道:

　“有什麽話就說嘛！虧你還是老師！”

　“媽你說吧，我聽著呢！”徐飛也道。

　“就那個，我覺得吧，這事兒是不是不太妥！”李蘭香終於道，“小飛，你和文瑛不是分手了嗎?難道你還對她念念不忘?”

　“哦！你說這事兒啊！”徐飛恍然道，“媽，你想多了！何雯她是有一點點像文瑛，但這只是個巧合！我和文瑛早就分手了，我和她沒什麽的！”

　“那就好！媽也是擔心你！”李蘭香如釋重負道，“你那個時候也是叛逆，說什麽都不聽，要死要活地非要和那個丫頭在一起……”

　“媽！”這話讓徐飛覺得有些難堪。

　徐伯然也道:“說什麽呢！過去的事還提她幹什麽！”

　“我這不是怕耽誤人家嘛！”李蘭香道，“小飛啊，你要心裡還忘不了那丫頭，你就去找她，不要找一個長得像的人當替代品，這樣以後人家知道了，心裡面還不知怎麽想的呢！”

　“媽！我已經說過了！”徐飛道，“我和文瑛早就沒什麽了！都過去了！何雯我確實是喜歡她，才和她在一起的！不關文瑛的事！”

　“聽見沒?兒子說了不關文瑛的事！”徐伯然懟李蘭香道。

　“那人家同意了?”

　“你這不廢話嘛！”徐伯然道，“人家不同意，那能叫處對象?真是的！”

　“不是，我是說，那個何雯……她知道文瑛的事了?”

　“沒有。”徐飛搖頭，“我暫時還不打算讓她知道，以後……以後她要是問起來再說吧，反正我問心無愧。”

　“唉呀，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李蘭香突然將筷子放下，道:“這事兒你怎麽不早說?”

　“怎麽啦?”徐飛愕然。

　“還怎麽啦！你休假回家來，也不請人家過來玩！你還說怎麽啦?”李蘭香懟道。

　“啊?”徐飛一愣，道:“我這不是先征求您二位的意見嘛！”

　“我們能有什麽意見！”李蘭香道，“只要你喜歡就成！說實話，當初文瑛那丫頭我看就不行……”

　見徐伯然在瞪自己，李蘭香改口:“好好好！以前的不說，總之我看這個何雯，可比那丫頭強！你要喜歡，你就該請人家到家裡來玩兒啊?”

　徐伯然也道:“是！這事兒你是做得不對，在部隊那會兒你就該告訴我們，回來正好跟咱們一起不是?”

　“我那時候不是忙嘛！”徐飛勉強為自己辯解一句，道:“那我就叫她過來了哦?”

　“叫叫叫！快點叫！現在就打電話！”李蘭香指指徐飛的手機道。

　“現在?”徐飛猶豫。

　“當然是現在！你早就該給人打電話了，希望現在還不晚！”李蘭香道。

　“哦。”

　徐飛撥通了何雯的電話，何雯接起來:“徐飛。”

　她稱呼徐飛有些隨意，除了執行任務時會叫飛鴿，其他時候，要麽徐隊，或者直稱其名，有時候又叫桂圓，一切看心情。

　這個時候叫名字，徐飛就聽出她有些不太高興。

　“雯雯，在幹嘛呢?”

　“沒幹嘛！”

　“怎麽啦?不太高興?”

　“沒有。有什麽事嗎?”

　“在506?還是在外面?”徐飛問道。

　“在火車上。”何雯道，解釋:“去軍校，我有些東西還在那邊，沒拿回來。”

　參加506選拔以來，何雯一直沒回過學校，徐飛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她在學校還有東西。

　“哦。”徐飛有些失望，隨即問道:“東西多嗎?”

　“不多！一點點，私人物品！幹嘛啊?”

　“沒有。那個，就想你……就想你什麽時候有空，請你到重慶來玩兒！”

　“……你跟你爸媽都說了?”

　“嗯。他們同意了！”徐飛高興地道。

　“哦。”何雯應了一聲，卻半響沒回話。

　“怎麽?你不想來?”徐飛急問道。

　“這個……不太合適吧?”何雯道，“我還什麽都沒準備……”

　“還準備什麽！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嘛！”徐飛勸道。

　何雯啐道:“呸呸呸，你才醜！我不來！”

　“為什麽?”徐飛追問。

　“沒有為什麽！就不來！”何雯道。

　這時李蘭香已經在一旁聽見，趕緊將手來接徐飛的手機，一邊小聲道:“我來說，我來說！”

　“我媽說她有話和你說！”徐飛道，將手機遞給李蘭香。

　“小雯！”

　“阿姨……”何雯無奈，隻得喊了一聲。

　“小雯呐，小飛不懂事，我已經批評他了！這孩子，我們也是才聽他說起，要不然早就該請你到我們家來玩的！你可不要往心裡去啊，小飛就這點不好，凡事拖拖拉拉的，他打小就這樣……”

　“媽！”徐飛無奈嚷了一聲，打斷她。

　李蘭香朝他揮揮手，繼續:“你看，你要去拿東西，本來也該讓他跟著去的，幫幫忙也好！小飛這孩子， 也不知道主動問問，真是的！你可別生氣，看我批評他！”

　“沒事的阿姨！”何雯隻得道。

　“那你到重慶來玩啊?我們鄭重地邀請你過來玩。”李蘭香趁機道。

　“嗯好的阿姨，不過我要現在在去學校的路上，要拿點東西，可能要明天吧！明天直飛重慶過來。”

　“成！那我明天讓他接你去！”

　李蘭香喜滋滋地將電話還給徐飛，嗔怪道:“看看！人家姑娘多好說話！真不知你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徐飛:“……”

　電話還沒掛呢，何雯在另一頭也聽見了，當時心裡就臊得不要不要的！

　“對了，小飛，她喜歡吃點什麽?媽給買去！”

　“呃……好像清蒸鱸魚吧?”徐飛想起了何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