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底考核結束,獵八隊諸人和饒立權照例被帶回十二中隊。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啪啪啪的腳步聲之整齊,完全出乎徐飛的意料之外。
但是那個饒立權,卻自始至終一臉晦色!
回到獵八隊才四點過,中隊其他學員在樓前壩子開展隊列訓練,因為消息還沒有傳回來,這時中隊的人還不知道徐飛的彪悍成績。
余隊長和周教導員不在,值班員三區隊長王懷遠在組織訓練,見他們回來,招呼道:
“你們!考核完了趕緊換衣服參加訓練!”
軍校就這點麻煩,一天要換很多次衣服,早上出操體能訓練服,然後換常服上課,下午體能訓練又要換成訓練服,開飯又是常服,看完新聞後沒有晚自習有時會組織訓練,又得換訓練服,然後晚點名又是常服。
王懷遠說讓他們換衣服參加隊列訓練,徐飛等人也隻好照做。
但是其他班還好,九班就有點另類了。加上徐飛房磊,九班十個人,就他倆長了頭髮!
他們夾在隊伍中間,的確像是一條公路上長了兩棵樹出來,有點強迫症的王懷遠見了心裡就過不去!
“你們!”他指著徐飛房磊道,“你們兩個,換到隊伍後面去!”
於是換位置。
這下好了,公路有了盡頭,但是隊列就不平了,他倆海拔比隊尾的要高出半個頭,看上去波瀾起伏,王懷遠還是不滿意。
他將白小冰叫過來,小聲道:“白班長,你給他們說道說道,這尼瑪不行去把頭髮給剃了,看了心裡怪不舒服的!”
白小冰為難道:“王區,這我們昨天就說過了,人家不願意啊!再說,到時候教導員又要囉嗦!”
“看你們搞的什麽毛線!真是!”王懷遠吐了個槽,隨即道:“但是這樣下去也不行啊,明天還搞隊列會操呢!你們這樣子怎麽搞嘛!”
白小冰道:“要不王區你把他們調其他班去唄!”
“逑!”王懷遠懟道,“尼瑪那不成了一列火車再加一列汽車,不行不行!”
他想想道:“乾脆這樣,其他班我再勻兩個出來,乾脆再湊一列算逑!”
“這樣行嗎?”白小冰質疑道,“那明天隊列會操呢?也讓他們單獨比?那他們算哪個班的?”
“這倒是!要麽待會兒我去給教導員說說再看?”
“那行吧!”白小冰同意了。
王懷遠吹哨讓眾人休息,自己去找教導員。周豫生聽了卻不同意,他道:
“那能行?就讓他們在隊伍裡呆著不就好了?”
“那不行啊教導員,”王懷遠道,“那樣的話九班首先印象分就沒了,咱們三區隊明天會操妥妥墊底,我可沒臉子!”
“呵,那還不是怪你!白小冰他們自己去剃的頭,你這個當區隊長的沒帶好唄!”
“誰知道他們的!”王懷遠叫起屈來,道:“那不行!教導員,你必須得幫我想想辦法,你不是說咱們軍人見紅旗就要扛,見第一就要爭麽,明天隊列會操,要是因為他們,咱們區隊扛不了紅旗,得不了第一,那你可不要怪我!”
“這事兒還真麻煩!”周豫生嘰咕道,尋思不好打擊王懷遠的積極性。
王懷遠是上一屆畢業學員留校,在工作上一向比較敬業,換句話說愛掙點表現,他是知道的。
他想想道:“要不這樣,兩個選擇,第一個是他倆不參加會操,少兩個人也不礙事。第二個選擇,就是把他們兩個單獨拉出來走,計分取和白小冰他們的分值取平均分。你合計合計。”
“那還合計啥,肯定是不參加麽!”王懷遠道,
“兩個人怎走隊列變幻?算了算了,讓他們不參加好了,我回去給他們說!”於是徐飛和房磊得了解放,也算因禍得福。
他倆不用參加隊列訓練,徑直回了屋,兩人也沒什麽事可乾,隻好打開電腦,在那兒研究反恐精英這款遊戲。
5點過,隊伍解散回來,換衣服搞體能訓練,鞏小強一進來見他倆在玩遊戲,心裡就不平衡了。他陰陽怪氣地道:
“哎媽,靳平,咱們一天天累死個人了,有些人卻活得真夠滋潤的哈!”
靳平笑笑沒接他的茬,白小冰卻喝止他道:
“說什麽呢!光頭強,以後少說這種不利於團結的話!”
“本來麽……”鞏小強嘀咕道。
徐飛正在打遊戲,這話他其實已經聽見,但他裝著不知道。這鞏小強有點小家子氣,兩人尿不到一塊,懶得理他。
白小冰叫徐飛他們也換了衣服,隊伍出去跑了兩圈,回來自由活動。趁這機會,徐飛去了趟圖書館,辦好借書證,又借了幾本書回來。
但是等他回來的時候,似乎發現情況發生了變化!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敬畏!
上樓的時候,有的人見了他都會停下腳步,讓道,甚至有人貼著牆根往下溜!
連艾可見了他,都不再熱情地上來招呼,遠遠躲開。
徐飛大體猜到是怎麽回事,多半是今天的摸底考核成績傳回來了,嚇到他們了!
這樣也好,倒省了自己許多麻煩。
他不管其他人,徑直回了407宿舍,沒成想在門口正好碰到經過的王懷遠!
“區隊長好!”徐飛打了個招呼。
“呵,呵呵,你回來了。”王懷遠停下腳步,笑得很勉強,臉上有一絲尷尬。
“嗯,去圖書館借了兩本書回來。”徐飛道。
“好!好!你忙!你忙!”王懷遠迭聲道,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徐飛笑笑,徑直進了屋。
屋裡幾人在抓緊時間精研反恐精英,玩得個不亦樂乎,似乎連房磊都加入進去了。徐飛放下書,湊過去看,房磊正被人遠距離一槍狙殺,他惱怒地甩了下鼠標,恨恨地道:
“LoggerVick是誰?特麽的!光狙勞資!”
“哈哈!可不就是你大爺我嘍!”鞏小強大笑著回應,一轉頭看見徐飛,頓時笑容凝固在臉上,訥訥不能言。
“你妹!”房磊噴了一句,他知道徐飛在旁邊,不過沒理他。
“嘿嘿,飛哥來玩兩把?”鞏小強緩過來,招呼道。
連稱呼都變了,可見他對徐飛的態度發生了根本性轉變!
“算了吧,你們玩。”徐飛道,轉身去了自己桌前,看書。
“來嘛,與民同樂!”靳平慫恿道。
房磊也道:“怕什麽嘛徐隊,最多我饒你兩把不死!”
徐飛也是新手,玩遊戲的時候老是不自覺的調用系統,然後系統提示測的距就在屏幕那一點距離上,讓他反應不過來。
所以他在遊戲中的槍法極臭,經常被房磊乾掉,是以房磊才會這樣說。
“不玩。”徐飛簡潔回道,心想勞資好不容易和他們拉開點距離,這一玩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他不玩眾人也不好勉強,各自專心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