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加速朝教堂那裡駛去，但徐飛還是去得晚了！

　　對方已經出門，徑直上了車，開始朝東側大街開過去。

　　出租車減速，遠遠跟上。很快對方停了下來，涅瓦大街與大馬爾斯卡亞街和莫伊卡沿岸街相交的地方。

　　那地方臨河，河邊有一艘遊船，幾人下車，先四處打量，其中一個往街邊商店跑去，另七人則直接上了那艘遊船。

　　徐飛將車遠遠停在街邊，沒有下車。摸出從亞歷山大那裡順來的手機，試圖給何先韜聯絡。

　　但是他失敗了，也許對方沒有開通國際長途服務功能，也許是其他什麽原因，電話打不出去！

　　他徒勞地將手機扔在副駕駛位上，繼續觀察！

　　很快，去商店的那人采買了一大包食物，穿過大街上了遊船，遊船慢慢開出去！

　　呃……

　　徐飛迅速權衡一下，遊船行進緩慢，開車盡可以跟得上，現在先不急！

　　河裡來來往往有許多船隻，都載著遊客，但沒有一艘靠岸的！

　　他下車，來到剛才那男子采買食物的地方，店面招牌是俄文，徐飛不認識，但不防礙他認出這是一個甜食店。

　　店裡面人很多，都在安靜地喝著咖啡，或者看書，或者刷手機，要麽輕聲聊天，生意還不錯。牆上掛了許多人像，萊蒙托夫、陀斯妥耶夫斯基、舍夫琴科等等徐飛大約知道。

　　在外賣區，有兩三個人在排隊，徐飛排在後面耐心等待。回頭看了眼遊船，那艘船在河中間似乎停了下來，裡面有人在大聲說話，伴著誇張的手勢。

　　相距不是很遠，但車來車往人來人往，會影響徐飛傾聽。

　　尖叫雞！

　　“……該死的！當我們是什麽！說換地方就換地方?”伴以手勢說話的那人道！

　　另一人在解釋:“耐心點艾森！這事兒很正常，你得習慣！”

　　他旁邊那個黑人問道:“有說什麽原因嗎?”

　　“說了，他說感覺被警察跟蹤。誰知道呢?”

　　“嘿！是他的原因！那得加錢！”黑人嚷起來，末了問希爾:“你說是吧?頭兒！”

　　“哼哼……”希爾鼻子裡哼出兩個音節。

　　“那現在怎麽辦?”先前個叫艾森的問道。

　　“等吧！到了時間再去！”希爾道。

　　“天啦！要讓我一直在水中漂著嗎?我想殺了他！”黑人不爽。

　　聽到這裡，徐飛笑笑，大約猜到是約談生意被對方放了鴿子！既然現在不急，那倒不用急著跟上去！

　　這時輪到他，店員:“先生，來點什麽?”

　　“一杯咖啡，一個洋芋派，中份薯條，一個冰激淋！謝謝！可以進去坐著吃嗎?”

　　“可以的先生！”店員轉身準備，一邊道:“您可以直接拿進去，也可以直接到裡面去點餐。這裡是外賣區，不過我可以幫你準備。”

　　“好吧。”

　　付了錢，徐飛端著一盤食物進去找地方坐了，一邊慢條斯理享用自己的美食，一邊觀察那遊船上的動靜。

　　對方似乎也在開始吃東西，幾乎沒人說話。

　　店裡氛圍真不錯，輕柔似有似無的音樂聲，舒適大氣的裝潢考究。徐飛在桌上發現了一些圖文介紹，憑著對上面人像的猜測，估計這裡曾是這些家們在這裡文思激越的地方。

　　還不錯……

　　如果真是閑暇時過來遊玩的話，喝喝咖啡，聽聽音樂，看看美女，小日子應該過得非常滋潤！

　　可惜……剛剛從槍林彈雨中過來，剛剛從萬米高空的起降輪艙中下來，剛剛從陰暗醜陋的小巷子中出來，卻乍然停在這溫婉舒暢的一瞬間，讓徐飛有恍若隔世之感！

　　還真是……

　　徐飛吃完東西，還坐了幾分鍾，隨後發現那艘遊船開始動了，朝著上遊開去。

　　遊船開得慢，徐飛伸個懶腰。

　　乾活乾活！

　　他出得咖啡館，正要去取車，卻停下腳步。因為正好有另一艘遊船開過來靠岸！這艘船很小，4個人並排坐那種，從船上下來3個背包遊客，徑直往咖啡館過來。

　　另一人似乎是船老大，一直安靜地坐在船上待客。

　　徐飛快步穿過大街，走過去問:“可以坐嗎?”

　　船老大看他一眼:“當然！上來吧！”

　　“多少錢?”

　　“一小時100盧布，隨便去哪兒！”

　　哦哦，多便宜！

　　徐飛跳上船，那人問他:“一個人嗎?”

　　“是的！”

　　“去哪兒?”

　　徐飛指指那艘遊船:“慢慢跟著他們就好了！”

　　“沒問題！但是得先付錢！”徐飛照做。

　　小船晃晃悠悠出發，船老大問:“他們是你朋友?”

　　“算是吧！”徐飛含糊應道，“我想知道他們去哪兒！”

　　“500盧布怎麽樣?我全程為您效勞！”船老大試探道。

　　“可以還價嗎?”徐飛聽他的意思，這價格還可以商量?

　　“你知道的，我們平時掙點生活費也不太容易……”

　　“行行行！！”徐飛爽快，掏錢！

　　反正這不義之財來得容易！

　　但是他很快就後悔了，希爾他們在水上晃了一圈，隨後掉頭，又回到剛才那個地方。前後不過一個小時！

　　兩船錯身而過的時候，船上幾人都望向徐飛所在的小船。

　　徐飛伸手潑了下涅瓦河的水，對船老大道:“涅瓦河的水可真是清亮！真是美好的一天！”

　　船老大呵呵笑，“當然！前面的廣場上還有青銅騎士像，你可以去看看，那可是葉卡捷琳娜二世專門為彼得一世建造的，世界上紀念性雕塑藝術最完美的作品之一！”

　　“是嗎?”徐飛隨口問道。

　　“當然！我可不會騙你！普希金還專門為這個像寫過一首詩，名字就叫《青銅騎士》，非常有名的。”

　　“哦哦。”徐飛應道，兩船錯身而過，不知道剛才糊弄過去沒有！

　　“要掉頭嗎?”船老大似乎很配合他，這家夥應該是見多識廣，猜到了些什麽。

　　徐飛無所謂:“不不！再等一會兒！”

　　系統測距以後，在三十多米距離上，小船開始靠岸。徐飛不想惹起那些人懷疑， 希爾可是從北極狐出來的，那反跟蹤經驗可不一般！

　　船老大還不錯，靠岸時要還給他400盧布，徐飛卻搖搖頭沒接:

　　“謝謝你！讓我看到了毛熊人善良的一面！”

　　船老大不再堅持:“你是個私家偵探對嗎?”

　　徐飛下船:“不該問的別問！也許你今晚上沒有見過我！”

　　船老大聳聳肩，不再說話。

　　徐飛走了兩步，想起什麽又回身:“對了，要是待會兒有人問你，你就說我只是個普通遊客，剛才急著上廁所，所以才下的船！明白嗎?這對你只有好處！”

　　“窩勒！”船老大道，俄語放心安啦的意思。

　　徐飛沿著街道往回走，行不多遠，拐進旁邊的商店。系統提示，希爾等人的車輛駛過來了！

　　車輛開過去，徐飛探頭朝那處張望，很快對方刹車，艾森下車，朝船老大跑過去，似乎在詢問什麽。

　　兩人隻簡單地交流了幾句，艾森便回到車上，停了一停之後，車輛繼續朝前駛去！

　　臥擦！

　　徐飛警醒，果然這些人還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不過看樣子船老大遮掩過去了！多付的400盧布還是有效果的！

　　他出了商店，飛快朝出租車跑去。很快，徐飛驅車朝希爾等人尾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