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頭壯漢猛地從赤火馬上飛起,輕飄飄宛如鵝毛,同時他雙手持起這兩柄赤銅錘,兩柄赤銅錘之間有著足有一丈長的鐵鏈連接,直接那光頭壯漢大笑一聲,猛地揮起左手的大銅錘朝著滕家莊緊閉的大門掄去,同時暴喝一聲:“開!”
赤銅大錘宛如流星一樣劃過長空,產生一股可怕刺耳的空氣銳嘯聲,轟然砸向滕家莊的大門。
“咻~”
“鐺~”
正在這時,一杆重鐵槍劃過長空,打偏大銅錘後,精準地契在末端鐵鏈處,而後帶著大銅錘重重地插在地面之上。落地之後,巨大的勁道使得槍杆不住抖動。
“怎麽可能?”光頭壯漢背後的眾多騎兵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重鐵槍。
“何方高人!”光頭壯漢立在地上,警惕著左顧右盼,同時想起來之前大哥王鐵山的話語。“我們是強盜,是土匪!因為那些平民害怕強盜,所以才會上繳年錢!不害怕,不恐懼?他們為什麽交錢?那白馬幫積威太深,我們鐵山幫初立,必須以狠辣手段,震懾宜城,以後才好辦事。
這滕家莊名聲大,莊主滕雲龍連白馬幫洪四都敬他三分。可是年過六十,縱然內勁再高,只要不突破先天都免不了走下坡路。這滕雲龍曾經有著赫赫威名,就連以前的洪家四兄弟都差點栽在他的手上。可是他和洪四一樣,都已經老了,現在的他們也只剩下威名了,哪還敢和我們動手。
我們鐵山幫要取代白馬幫成為宜城第一幫派,光光有城主的支持是不夠的,還需要震懾群雄。白馬幫做不到的,我們做到了,那我鐵山幫就壓了白馬幫一頭。不管滕家莊是不是和青湖島有關系,這滕家莊的年費,我收定了。”
“永湘叔!”
一道雄壯的身影撥開眾人走到前頭,正是滕家莊的槍法大師傅‘滕永湘’,他隔著柵欄左右看了看這光頭大漢,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笑意,“你就是鐵山幫的二當家,王鐵峰!”
“正是爺爺,你又是何人,敢來管我鐵山幫的事!”雖然感覺到面前這個如同雄獅的漢子實力怕是不會輸於自己,但是背後眾多的騎士看著,王鐵峰也不想墮了威名。
“你這是,來我滕家莊收年費?”滕永湘的表情越發玩味,原本還在頭疼找什麽理由對付鐵山幫,沒想到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了。
“你是滕家莊的人!”王鐵峰打了個激靈,越發感覺不對勁,雖說滕雲龍好像名頭很大,可是也沒有聽說滕家莊有什麽別的高手啊!
“兄弟,我鐵山幫也是好說話的,這樣,意思一下,兩百兩銀子就算完了。畢竟,我身後這麽多兄弟也是要吃飯的!”王鐵峰雖然感覺到不對勁,可是仍舊沒有放棄收年費的想法。畢竟帶著大批人馬出來,什麽收獲都沒有虎頭蛇尾的回去,不但丟臉而且對自己的威望也是一個打擊。
“意思個屁!”
滕永湘暴喝一聲衝天而起,整個人越過數丈高的柵欄直直地落到王鐵峰的面前。落地之後,他收腹提氣,猛地張嘴發出一聲似獅似虎的吼叫。
“吼~”
王鐵峰隻覺身前勁風忽動,還未待他作出反應,一陣可怕的音波嘶吼震得他頭暈目眩,兩眼發昏。
滕永湘一招得手,便是乘勝追擊,右腳屈膝一彈,足尖準確地落到了王鐵峰的小腹之上。
“轟~”王鐵峰如同一顆炮彈,直直地砸在自己的赤火馬身上,巨大的力道將王鐵峰和赤火馬一同砸向背後的鐵山幫眾,
一時間人仰馬翻,哀嚎一片。 “咚~咚~咚~”
滕永湘緩步向前,每一步好像都是踏在這近千幫眾的心頭。一步一步走到癱軟在地的王鐵峰面前,滕永湘探手將拎起,看著他滿面血汙的樣子嗤笑道:“就這點本事還敢來我滕家莊收年費,還真是可笑。”
滕永湘就這麽拎著王鐵峰轉身,走到自己丟出的重鐵槍面前身伸手一拔,“叮~”沒地近尺的鐵槍發出聲響亮地回音。
“老家夥,放下二當家!”正在這時,十余個騎著青色鬃毛戰馬的漢子衝了出來。這青色鬃毛戰馬,正是青州的‘青鬃馬’,也需要數百兩銀子。這十余個騎士是王鐵峰的親信,要不是滕永湘出手太快,他們來不及反應,怕是王鐵峰也沒有這麽容易就栽在這裡。
“兄弟們,別管我,一起上,給我屠了滕家莊。”身受重傷的王鐵峰虛弱地嘶吼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滕永湘那一腳已經廢了他的丹田氣海,如今他已經是個廢人了。
“二當家!我來救你!”其中一個青鬃馬漢子,持著一柄只有兩指寬的長刀,刀背也比較薄,看起來有點類似於劍。“老家夥,快快放下二當家,不然我鐵山幫將踏平滕家莊。”
“找死!”一個小嘍嘍也敢威脅自己,滕永湘徹底怒了,手中鐵槍一挑,地上的赤銅錘化作一道流星劃過長空,於半空產生一股可怕刺耳的空氣銳嘯聲,轟然砸在這六子的馬上。
“轟~”六子連人帶馬直接向後拋飛回去,十余個騎士都被余波影響,一個個人仰馬翻。
“滾回去告訴王鐵山和王鐵海,讓他們親自過來領人。”滕永湘持槍橫立,獨對千軍而面不改色。
“走!走!走~”這些鐵山幫眾說白了和土匪盜賊沒有什麽區別,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主,眼見滕永湘厲害那還敢久留,一個個勒馬狂奔,恨不得爹媽多長兩條腿。
“哦!永湘叔贏了!”
“這群殺千刀的走了!”
“永湘叔真厲害!”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滕永湘就這麽提著王鐵峰走進滕家莊。
“二伯!這抓了王鐵峰會不會有什麽事!”滕青山來到滕永湘旁邊低聲問道:“昨天外公不是說,我們滕家莊直接出手對付鐵山幫怕是會引起歸元宗的不滿!”
滕永湘隨手將王鐵峰丟給族人,拍拍滕青山肩膀道:“青山,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用擔心,我這會出手可是師出有名。也怪這鐵山幫自己蠢,居然到我們滕家莊來收年費,給了我一個出手的理由。青山,你一定奇怪,為什麽我們不能因為黑木莊的事情直接對鐵山幫出手吧!”
“沒錯!”滕青山點點頭,“咱們滕家莊的實力,怕是在宜城已經無人可擋了吧!可是為什麽~”
“滕家莊在宜城卻是無人可擋,可是這是江寧郡,做主的是歸元宗。”滕永湘解釋道,“當年古大長老立下揚州現如今的規矩,其中一條就是各地涉及百姓的血案應由本地執掌的宗門負責,他派不得多加乾預。當然,要是遲遲未見宗門負責,上報武盟後,本地武者可以自行處理。不過,這個時間期限較長,得有一年才行。咱們滕家莊依靠青湖島,要是出手很容易引起誤會,惹來兩宗爭鬥。”
“哦~”滕青山點點頭,“江寧郡是歸元宗的地盤,所以出了事情應該是宜城城主來管!但是您現在出手又是怎麽回事!”
“呵呵~”滕永湘笑笑,“說來也是鐵山幫自己找死,我剛剛出手也是有依據的。江湖事江湖了,鐵山幫對我們出手收年費,這是他們挑釁在先,咱們和他們的爭鬥就算是江湖仇殺了,這可就不歸本地宗門管了。有了理由,咱們也可以名正言順的介入此事。縱然是將鐵山幫的雜碎夷家滅族也不算什麽!”
“也就是說,名頭!”滕青山有些明白了,之前無論是自己李叔還是外公,其實是欠缺一個名頭介入。 有沒有名頭區別很大,有的話歸元宗問起就可以拿出來將他們搪塞過去。
“沒錯!”滕永湘笑笑道,“如今的揚州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不過江湖還是那個江湖。江湖爭鬥、仇殺、衝突,血拚這些東西,官府和各大宗派是懶得管的。只不過,一旦涉及到平民,那就不一樣了。可以這麽說,江湖和百姓之間被人為劃出一條線,這也使得百姓的生活好了許多。”
“這種管理,怎麽這麽像現代社會,武者成為了傳說!”滕青山感到一陣迷惑,滕永湘所說的讓他感到很熟悉。
“那二伯,這家夥怎麽處理!”滕青山伸腳踢了踢被捆綁起來的王鐵峰。這家夥的赤銅錘號稱是鮮血染紅的,算不上什麽好東西,所以對待他滕青山完沒有客氣的意思。
正在滕永湘和滕青山談話間,滕雲龍、滕永凡和李桐陪著一老二中三個漢子走了出來。
“這是王鐵峰!陌生的漢子約莫三十歲左右,看到這滿臉血汙的鐵山幫二當家王鐵峰滿是震驚,這個家夥可是自己的老對手了,想不到卻被滕家莊輕易擒獲。怪不得自己老爹一直囑咐自己一定要遵守武盟規矩,更加不要招惹宜城附近和滕家莊沾親帶故的莊子,原來這滕家莊這麽可怕。
“洪四啊!看來我們倒是不用商量了!”滕雲龍基本了解了事情之後啞然失笑道:“敢到大延山來收年費,鐵山幫還真是無知無畏啊!上次有人收年費是多久了,哦,記起來了,洪四啊!我記得,上次來收年費的就是你們四兄弟吧!一晃,二三十年過去了,我們也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