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默默的咀嚼著江可道的話。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文青覺得,既然是江可道口中說出來的,就一定會有他的道理。
缺錢。
誰他喵的不缺錢啊,明王府每年都是省著用,才堪堪夠用。
只是,偌大的扶風府,問題僅僅只是缺錢麽?文青有些想不明白,這裡面一定有什麽道道,是自己沒有想到的,但是,憑什麽這小子就能想到?
文青憋著一口氣,決定要靠自己好好想想。
江可道酒足飯飽,哦不,沒喝酒。他的葡萄酒還在地窖裡,不出意外,三天后就可以啟封了,不過這玩意,藏的久一些也無妨。想起以前的時光,動不動就是來瓶八二年的拉菲,我拉你一臉!
這下好了,這個世界,第一瓶葡萄酒,就在自己的地窖裡放著呢。
“文兄,吃飽沒,飽了就回吧。”江可道不客氣的很,“這次不知道你過來,招待不周,過幾天,過幾天你再過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文青還在琢磨缺錢的事情呢,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渾然不覺得被江可道趕有什麽不妥。
此時正好夕陽西下,算是一頓比較早的晚飯了。
江可道看了看眾人,文青已經離去,府中各位又變得活潑起來,陳嬸帶著兩個人在收拾殘局,秋月則在喂貓,呂娘和雲汐沏了壺茶,許是因為自己賣茶葉的緣故,兩人竟然品的有模有樣。
呂蒙看見江可道,興奮的跑過來,大聲叫道:
“姐夫,姐夫,我想出來了,我想出來了。雞聲茅店月,下聯應該是鴨聲草橋星!”
江可道剛剛吃飽的肚子,實在是不方便揍人,否則,早就一腳踹了出去。
“你剛剛說什麽?”
呂蒙瞬間感到一陣涼風襲來,摸了摸後腦杓,訕訕的道:“我再想想,再想想,剛剛那個的確意境不佳。”
“就你這樣的,還敢稱扶風學院最年輕的才子?”
“那都是別人喊的嘛,又不是我要他們喊的。”
“滾回去好好把對韻歌給我背熟了,在沒對出這個上聯之前,再敢讓我聽到才子兩個字,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眾人對江可道突然的發威都有些害怕,這個老爺,只怕是沒法扣小少爺的工錢,所以才恨不得打死他吧?如果能夠扣工錢……算了,以小少爺的性子,估計也不夠扣。
唯有呂娘和雲汐的關注點不在這,她們耳朵裡只聽見兩個字:
姐夫。
呂娘心裡那簡直是是飯後一口蜜,瞧瞧自己這個弟弟,多會說話啊。或許,當初公子幫著憨娃取名字的時候,就早已想好,要讓自己和憨娃姐弟相稱吧?
和呂娘不同的是,雲汐感覺自己喝的是飯後一口醋。
不過這種事,是沒有辦法擺在明面上說的,呂娘與江可道相識在前,還有過一粥之恩,這些是自己無論如何都彌補不過來的。所以,眼下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逼迫呂蒙也管自己叫姐姐。這樣的話,再喊江可道姐夫,那就誰也不吃虧了。
嗯,就這麽乾。
江可道踱步出了院子,看著夕陽掉落,回過頭:“我說,你們不覺得撐的慌嗎,有沒有人有興趣,陪我一起走走?俗話說,飯後一根煙,呸,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有人嗎?”
“公子,我陪你!”
“老爺,我陪你!”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開拔,當然,不是去逛街,而是往西城門的方向,去看落日了。
……
文青思索好幾天,終於感覺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缺錢,就要想辦法掙錢,結合江可道以前講的,免農稅課商稅,那麽就不難猜出,要在扶風府發展商業來掙錢。只不過,扶風府這地方山窮水窮,能做什麽生意呢?
文青決定和江可道好好探討一番。
再次登門的時候,江可道正和呂娘、雲汐品著葡萄美酒,三杯下肚,兩女已經微醺,臉蛋兒紅撲撲的,煞是好看。這種微妙的氛圍,江可道連秋月都給趕走了,還讓秋月把那隻貓給抱走了,豹子守在院門外,得到的命令是,一隻蒼蠅也別放進來。
除了心裡面暗道一聲禽獸外,豹子隻得乖乖的守在院子門外。
文青的到來,顯然是一個最佳的醒酒器,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的醒酒的東西了,冷水不行,薑茶也不行,在看到文青的那一刹那,呂娘和雲汐登時就清醒了,雙雙告退。
所以江可道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如果文青不是王爺,他一定會把文青揍成豬頭。
順便把豹子也打成豬頭,當然,如果打得過豹子的話。
“江兄,我知道你為什麽說缺錢了,你是想在扶風府發展商業,對不對?”
江可道雙眼微紅,“我對你個肺啊,這麽簡單的事情,你就不能明天再過來找我?”
文青一臉茫然,繼續問道:
“可是江兄,扶風府並沒有發展商業的基礎條件啊,你準備怎麽做?”
“我準備怎麽做?”江可道晃了晃腦袋,“文兄,我拜托你去問問余大人啊,我只是個小老百姓,沒事就在家調戲調戲自己的娘子,你為什麽就非要來問我呢?”
“江兄,你成親了?”
“沒有,本來是快了,現在看來,還得再等一陣子了。”
“既然沒成親……那我們還是來討論下, 怎麽發展扶風的商業吧?”
江可道扶住自己的額頭,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向文青磕頭服輸。
看了看桌上的葡萄酒,江可道對著文青道:“文兄,你先嘗嘗這個,試試看。”
文青抓起杯子,咕嚕一聲就喝了下去,頓時兩眼放光,自己又倒了一杯,這一次,他改慢慢品了,學著江可道的樣子,搖一搖,聞一聞,然後再抿一口。
這一下,葡萄酒的味道從舌頭到肚子,有了一個完整的初體驗。
雖然比起現有的酒沒那麽烈,但是好喝,簡直好喝太多了。怪不得這小子天天說市面上的酒太難喝,原來自己竟然藏有這等美酒,也從來沒見他聲張。
“不錯不錯,這酒不錯,哪裡搞來的?”
江可道笑眯眯的看著文青,道:
“文兄,有沒有興趣再合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