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天生麗質三樓。
十幾個年歲不大的千金閨秀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臨近窗戶的一張粉色茶桌上,虞凌煙、李傾城、王雨、楊玥四女正對著桌子上的一套大紅色婚紗指指點點。
這件婚紗的款式已經有點後世的味道,這是三女按照王也提供的設計圖紙親手為小雨做的。
酒店開業那天,二牛和王雨,馬周和林妙妙,張七和劉玲玲,張十三和劉富貴女兒劉婷婷。
這四隊新人將在同一天舉行成婚典禮,屆時聖人親臨賜福,也算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兒。
小雨很喜歡這件婚紗,此時正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上面的花紋。
不過虞凌煙三女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大家閨秀出身,此時正在商量著改進一些不足的地方。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只見兩道清麗的身影走了上來,二人一粉一白,各有各的氣質,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有一張無可挑剔的俏臉。
二女環視一圈,最後在李傾城身上盯住,急忙上前一禮:“鶯兒(嫣然)見過公主殿下。”
李傾城回頭看了她們一眼,俏生生的應道:“二位姐姐快來,幫忙看看這件婚紗。”
二女聞言笑著點點頭,起身便朝她們走去,旁邊一眾千金羨慕的看了她們一眼,這種和公主同席而坐的機會可夠她們吹半天的,可惜不是我啊。
崔鶯兒喜歡白素的衣裳,倒是王嫣然對於這種大紅大紫的衣物非常感興趣,一看到桌子上的婚紗便有種據為己有的衝動。
“幾位姐姐,這就是婚紗啊,質地薄如蟬翼,摸著還真舒服,只是不知道誰這麽幸福,能夠穿著這樣瑰麗的嫁衣。”王嫣然羨慕的說道。
虞凌煙伸手指向王雨:“兩位妹妹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小雨吧?這位就是夫君的親妹妹王雨,之前因為身體不適,一直在家中靜養。”
二女聞言一愣,虞凌煙的夫君不就是王也,王也有個妹妹的消息她們知道,只是聽說王雨自小得了眼疾,好像一直躲在閨房中,不曾出來見人,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本尊了。
二女急忙起身:“王姐姐好!”
小雨感激的看了眼虞凌煙,朝二女輕聲說道:“兩位妹妹不必客氣。”
然後她看向崔鶯兒:“這位應該就是鶯兒妹妹了,一直聽說妹妹白衣勝雪,肌若凝脂,今日一見果然出落得如雪中仙子一般。”
崔鶯兒聽到小雨的誇讚就自然而然的想起當初的王也,羞得她兩鬢泛紅,更顯豔麗。
小雨笑了笑看向一旁的王嫣然,突然呆了呆:“你···”
小雨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面前這個女子有點似曾相識的味道,只是她不記得自己在哪裡見過她。
王嫣然此時也在觀察著小雨,特別是小雨的眼睛和鼻子。
這時,楊玥驚訝的指著小雨和王嫣然,“你們···你們倆的眼睛和鼻子簡直一模一樣。”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其他三女也是一臉好奇的在小雨和王嫣然臉上來回比較著。
“還別說,要不是小雨臉圓一點,嘴唇厚一點,還真的很像嫣然。”虞凌煙詫異的說道。
李傾城大眼睛一直在比較著二人的五官,皺眉道:“不說鼻子和眼睛,我怎麽覺得你們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啊,好像一對姐妹。”
這下子兩個當事人也是心中一顫,剛剛還沒感覺,不知道為什麽,被李傾城這麽一說,還真的覺得和對方多了一絲莫名其妙的聯系。
小雨顫抖著嘴唇朝王嫣然問道:“妹妹,姓王?”
王嫣然此時有點難以置信:“姐姐祖上···難道是我太原王氏一脈?”
小雨搖了搖頭,關於父親的身世她一無所知,此時她心裡亂亂的,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害怕。她突然很想回家,她想找到王也,她隻想躲在王也的庇護下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凌煙,傾城,玥兒,我們回去吧,我有點不舒服。”小雨臉色煞白,朝三女說道。
王嫣然此時心中也是疑惑,她想的更多,如果王也是她太原王氏的人,那···就不得了了。
虞凌煙三女看著小雨楚楚可憐的表情,仿佛意識到了什麽,朝王嫣然和崔鶯兒歉意的點了點頭,虞凌煙道:“二位妹妹,我們先行告辭了,二位妹妹要是有空,可擇日來我聽雨閣一坐。”
崔鶯兒也是一臉狐疑,聽到虞凌煙的話後,溫婉道:“無妨,姐姐先送王姐姐回去休息,身體要緊。”
虞凌煙應了一聲,便伸手扶起小雨,眉心微皺,她此時已經意識到了什麽,或許這件事情還會影響到王也的人生也未可知。
天生麗質門口,目送四女離去,王嫣然朝崔鶯兒俯身一禮:“鶯兒,今日之事還請為我保密,姐姐感激不盡。”
崔鶯兒沒想到王嫣然會突然說這件事兒,她還想回去知會二叔崔尚的,無奈的點了點頭:“只怕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姐姐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王嫣然點頭表示了解,淡淡說道:“如今只是猜測,尚沒有確定事情真相,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便只能請妹妹三緘其口,我這就趕回家中命人盡快調查。”
“如此也好,姐姐請便。”
“嗯,多謝鶯兒體諒,告辭。”
說完,王嫣然便帶著丫鬟疾步朝王氏車馬行走去。
路上,王嫣然眉心緊縮,突然想到王世貴還在翠玉軒唐人街分店,急忙道:“霞兒,你去翠玉軒找王世貴,讓他暗中調查王雨在張家溝的事情,盡可能細,從小到大,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錯過。”
“是。”被稱為霞兒的丫鬟領命而去。
目送丫鬟離去, 王嫣然直接登上一輛豪華的四輪馬車。
“風叔,馬上趕回家中,我有要事問爺爺。”
這風叔正是馬車車夫,雖然滿頭白發,但五官卻長得眉清目秀,一雙布滿老繭的雙手說明他並不簡單。
馬車快速奔向涇陽往長安的官道上,王嫣然始終心神不寧。
“風叔,二十年前,我們家有沒有哪位長輩走丟或者失蹤的事情發生?”王嫣然冷不丁的朝風叔問道。
風叔聞言面色一緊,隨即笑著說道:“應該沒有吧,老夫當時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護院武夫,主家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王嫣然透過窗戶只能看到風叔的後腦杓,當然沒看到他的神情變化。
“哎,算了,回家再說。”
“好嘞,小姐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