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百姓距離城牆只有區區200米……
150米……
劉清眼睛通紅的說道:“總兵大人……”
李智勇閉上眼睛,望天咆哮道:“放……箭……”
“嗖……嗖……嗖……”
為了朝鮮,為了更多的朝鮮百姓,李某不得不下此命令,還望百姓們能夠原諒李某……
兩行血淚從李智勇的眼角滑落……
“啊……”
“啊……”
“李智勇,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啊……好痛……救救我……”
“嗚……將軍,我不行了,我下不去手了,他們有些還是我認識的……”
李智勇睜開眼睛,掃視著守城的將士,咆哮道:“孰輕孰重,難道你們分不清嗎?可我們身後是幾百萬,幾千萬手無寸鐵的朝鮮百姓,所以必須放箭,這都是建奴的奸計,給我放,不要停。”
眾將士都被李智勇扭曲的臉龐,血紅血紅的眼睛給嚇了一跳,紛紛拿起箭一頓狂射……
“嗖……嗖……嗖……”
阿濟格騎在馬上吩咐道:“傳令給圖頓,給本貝勒使勁轟城門,在給本貝勒搭建個高台,本貝勒要好好欣賞欣賞!”
“奴才遵命!”
不一會兒阿濟格耳朵裡就傳來火炮的開炮聲音。
“轟……轟……轟……”
只是這準頭有點慘不忍目,四發炮彈沒有一發命中城門,其中更有一發砸在朝鮮百姓裡面。
頓時殘肢斷臂橫飛……
“大……人,建奴有火炮!”
李智勇的心在滴血,上次建奴攻打朝鮮,把攻佔的朝鮮各城池搜刮一空。
李智勇怒吼道:“不就是四門火炮嗎?能打多少發炮彈?給勞資頂住……”
半個時辰後……
吉州城門四周牆上被炮彈砸的坑坑窪窪,城門也遭受了七發炮彈。
吉州城下一地的朝鮮百姓躺在地上生死未卜,至於幸存下來的朝鮮百姓大致有6000人,全都靜靜的站在寒風中,沒有哭泣,沒有求饒,整個世界在他們眼中一片昏暗……
半個時辰的強力拉弓射箭,也導致許多朝鮮士兵手指腫痛、手臂酸脹,已經無法再繼續拉弓射箭了。
阿濟格斜坐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一隻手伸入樸素清的衣服裡面使勁揉搓,一隻手端著碗酒,一飲而盡道:“傳令給白朗,再去挑一萬青壯推著衝撞車和雲梯衝上去,記得給他們配發些簡陋盾牌和武器。”
感受著懷裡嬌軀的顫栗,阿濟格放下酒碗,捏著樸素清的下巴,邪笑道:“你可憐他們?”
樸素清覺得阿濟格的笑容比厲鬼還可怕,只是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嬌羞道:“貝勒爺,你捏疼人家了。”
“啪……”
阿濟格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樸素清臉上,對著身後的八旗親衛淡淡的說道:“把這賤人拖走,你們也品嘗品嘗。”
阿濟格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樸素清顧不得嘴角溢出的鮮血,跪在地上抱著阿濟格的大腿,哭嚎道:“貝……”
阿濟格一腳踹飛樸素清,看著褲子上粘著的血跡,厭惡道:“賤人。”
二名八旗侍衛邪笑的抬著蜷縮在地上的樸素清,就往附近的帳篷鑽去!
……
劉清甩了甩發麻的手臂,沮喪道:“大人,又來了……”
三百米處一大波建奴青壯舉著簡陋的盾牌,推著笨重攻城器械緩慢前進!
李智勇拿著刀指著攻城器械,
吼道:“投石車給我狠狠的砸……別讓他們靠近城牆半步……想想城中我們的父母妻兒,如果城破了,今天城下百姓的慘狀同樣會發生在我們父母妾身身上。” 李智勇舉著刀向天一舉,吼道:“誓於吉州共存亡……”
“誓於吉州共存亡……”
呼呼……天空中大大小小的石塊砸向攻城器械……
不幸被石頭砸中朝鮮百姓非死即傷,這也激起了朝鮮百姓心中的怒火。
這一切都是你們害的,都是因為朝廷無能才讓我們活不下去……
不知誰怒吼道:“既然吉州城守將無情,那就別怪我們無義了,後退十死無生,只有攻破了吉州城,我們才能活下去,為了能夠在這亂世中活下去……衝啊……”
“為了活命……衝啊……”
“衝啊……”
劉清難以置信的說道:“大人,這些人瘋了嗎?”
你們不是朝鮮人嗎?為什麽不反抗建奴,而是反過來攻打朝鮮?
李智勇拔出佩刀砍在城牆上,猙獰著臉,怒道:“既然如此,給我狠狠的殺……”
阿濟格饒有興趣的看著戰場上的異動,道:“叫那樸昌押五千青壯,弄十架攻城器械推上去, 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侍衛領命道:“是,貝勒爺。”
這時圖頓跑來說道:“貝勒爺,炮管太熱了,奴才已經命操炮手待命。”
阿濟格揮了下手,道:“無妨,四門炮一時半會也砸不開城門,叫他們退下來待命!”
圖頓領命道:“是,貝勒爺!”
阿濟格站起身子嚴肅說道:“叫勇士們準備好,隨時待命!”
……
看著朝鮮百姓推著攻城器械,距離城牆不到十米,李智勇怒目圓睜的吼道:“給我搬石頭砸……”
劉清癱軟在地上,喘著粗氣道:“大人,建奴驅趕朝鮮百姓不停的攻打,將士們實在是太累了。”
媽的,不說殺建奴了,就這些百姓站著讓將士砍,都要累死……
500米處,樸昌率領著3000降卒,催促著拿著簡陋武器和盾牌的五千青壯,推著十架攻城器械緩慢的往前行駛。
樸昌心裡已經把建奴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遍,心裡雖然對建奴恨之入骨,可是自己還是不得不聽從建奴的命令,去攻城!
范建走到樸昌身邊小聲的說道:“將軍,這建奴是要我們兄弟們去送死呢!”
樸昌無奈的說道:“那又能怎樣,你自己瞅瞅後面那些建奴,你自信能跑得過他們的四條腿?”
看著跟了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范建低頭不語,樸昌歎了口氣道:“唉……就算逃出去了又能怎樣?朝鮮已經容不下我們了,難道你想在深山老林孤獨終老?如今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