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楊晨豈不知道這兩人的把戲,見馬武拉著馬文轉身又要走,出聲說道:
“沒事,你們兩個就等在這裡吧,馬文下次一定要記住,這次就先原諒你了。”
“謝掌盤。”
聽到楊晨的話,馬文樂的忙給掌盤做了個揖。扭頭感激地瞅了馬武一眼,沒有注意他那有些發黑的臉色,心裡美滋滋地想到:
“弟弟這腦子就是好使啊,果然沒有坑俺······”
小和尚倒是光棍,大大咧咧的和楊晨承認自己也沒有疊被子,被楊晨訓斥了幾句,算是掀過。
唯獨馬武自己心裡發慌,猶豫不定。剛才自己已經和掌盤解釋了,說是馬文沒有疊被子。如果現在再和掌盤說自己也沒有疊的話,那掌盤心裡會怎麽想,
會不會覺著自己在騙他·······但是如果不說等會被發現了,那得怎麽解釋?
越想越後怕,心裡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耍什麽小聰明,這次真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有些幽怨地瞅了一旁沒心沒肺的馬文一眼,一個四字成語從心裡冒出:傻人有傻福······
半盞茶剛過,士兵已經再次集合完畢,身板站的筆直。肅殺之氣迎面撲來,均大喝一聲:“請掌盤檢查!”
見狀,楊晨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信步走下點將台,帶著馬文馬武等人再次挨個房間檢查去了。
只是,這被子疊的怎麽如此奇形怪狀······
有把被子卷成一團塞在炕角的,還有把被子疊成一個包子模樣然後反過來扣在炕上的,千奇百怪各種各樣都有。
楊晨不由得摸了摸頭,這也怪自己沒有說明白。
隨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往下看去,楊晨心裡對中國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愈加的佩服。
真的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快走到頭的時候,楊晨發現一個只有兩床被子的房間。一床被子很大,明顯就是當時楊晨專門打招呼給馬文做的的。
另一床和它靠著,不用猜應該就是馬武的。
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四仰八叉的鋪在床上,一點都沒有疊的痕跡。
楊晨不漏聲色的回頭瞅了馬武一眼,發現對方低著頭,根本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
楊晨心裡有些得意,他可是還記著那天他出寨子和馬天成談判的時候,馬武說的話。假裝有些慍怒的說道:
“這是怎麽回事?”
馬文有些發愣,不知道該怎麽說,偷偷地用手捅了捅自己弟弟的腰部。這種動腦子的事還得讓馬武來,自己不能亂開口,容易說錯話。
馬武兩眼滴溜溜的轉了好幾圈,尷尬地訕笑兩聲:
“掌盤,我這被子有些隨我,大概是見兄長沒有疊被子,怕他自己太過孤單,就自己伸展開了。”
“馬武,你好大的膽,說謊也就罷了,還敢糊弄本掌盤,罪加一等。來人,給我拖出去丈打十軍棍,以儆效尤!”
楊晨勃然一聲大怒,衝著門外喊道。
“啊,掌盤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二十軍棍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下手狠的話,二十棍子下去自己這小命得去了半條。馬武慌忙跪倒在地,可憐巴巴的望著楊晨。
心裡恨死自己這愛耍小聰明的性格了。
其余眾人也都給馬武求起了情,馬文更是直接要替弟受過。反正就憑他這敦厚的身材,打上十棍八棍的也沒什麽大礙。
楊晨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馬文的要求,一人十棍,以儆效尤。
·······
原本不以為意的馬文,直到脫下褲子躺在長條凳上時,才感覺到這軍棍的可怕。兩側站著幾個手拿長棍的士兵,面露嚴肅。
身前十步遠的距離,站著楊晨和郭志遠等人,身後是站的整整齊齊的士兵。
馬文瞅了瞅和他一樣,光著屁股趴在長條凳上的馬武,發現他緊閉著雙眼,嘴角不停地抽搐。雙手一邊一個,有力的抓著凳腿。
馬文見狀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幾粒炒熟的豆子,往馬武那邊伸去,並小聲呼喚著:
“弟,弟啊,吃吧,吃了就不怕疼了。”
馬武小心翼翼的扭過頭來,發現他哥哥竟遞來豆子,心中很是感動,深情的呼喚了一聲:“哥。”
並伸出手想要接過來,誰知距離有些遠,兩人把手伸直仍是差了幾公分。試了兩次都沒能成功。
這等動作自然是躲不過楊晨的眼睛,氣極反笑,這兩兄弟也是個人才:
“給我狠狠地打。”
一聲令下,那板子便落了下來。只聽得“啪啪”兩聲幾乎同時響起,還伴隨著馬武的一聲慘叫:
“啊。”
那豆子到底沒有接住,被板子打的有些疼, 馬文手一抖哆嗦著掉了幾粒,忙將剩下的塞到嘴裡咀嚼起來。
一時間,連風聲都小了許多,唯獨一串奇特的聲音在場中不斷地回響:
“啪啪啪,啊;啪啪啪,啊·······”
打完這十軍棍後,楊晨帶著人徑直走了,沒有管那眼中都泛起淚花的馬武。馬文揉了揉屁股,把褲子提上,走到一動不動的馬武身旁,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把豆子,遞到馬武嘴邊:
“弟,吃豆子。”
“吃,就知道吃,吃死你個夯貨。”
誰知被馬武一巴掌打在地上,馬文心痛的瞅著灑了一地,和泥土混在一起的黃豆,眼中也泛起了淚花:
“弟,豆子沒了······”
楊晨命每三個房間出一人,跟著他親自學習如何疊這被子。
隨便找了一間屋,帶著人就進去了,取了一床被子做起了示范:
“瞧見沒,先這樣折兩下······”
沒一會,只見一個原本亂糟糟的被子在楊晨的手中慢慢地成了一個豆腐塊一樣的形狀,看的眾人咂舌不已。
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按照楊晨剛才教授的方法疊起了自己的被子。
雖說沒有掌盤疊的那麽好,但是看起來也已經像模像樣了。有些忘記怎麽疊的,就跑到別的房間去詢問。
沒多一會,眾人基本都學會了這一訣竅。
形狀的好壞暫且不說,起碼都有了那麽一點樣子。望著擺在炕上那一床床整齊的被子,眾人互相對視了幾眼,心裡竟然感覺和之前有了那麽一丟丟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