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有些拿不定主意,生怕對方是故意把他們放進去,然後埋伏起來關門打狗。
呸呸呸,老子才不是狗。
亂七八糟的念頭從楊晨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望著前方郭志遠一行人,心中很是猶豫。
到底過不過去?
如果有埋伏,他不帶著人手過去,這叫見死不救;如果帶著人過去,一個搞不好就全軍覆沒。
冷汗從楊晨的後背上流下。
不能再猶豫了,一咬牙:
“馬文,你帶著三十個弟兄在此等候,其余人跟我上。”
“掌盤,讓俺去吧,你帶著弟兄們在這。”準備往前動身的楊晨,隻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一隻大手握住,竟絲毫動彈不得。
“馬文,放手,不聽老子的話了?”
楊晨扭過頭,一腳踹向了馬文那圓滾滾的,上面蓋著一層鐵甲的肚子。一腳下去只聽得鎧甲嘩嘩作響,而馬文握住楊晨的手卻依舊不松。
“掌盤,俺不放。”
馬文一臉委屈。
“服從命令!”楊晨急了,前方的弟兄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哪有空和他墨跡。
大聲吼了一嗓子,然後胳膊奮力一掙。馬武站在旁邊,也幫忙拽著馬文,讓他松手,邊拉邊跳起來拍他腦袋。
“別打了,別打了,俺不抓了。”馬文捂著腦袋,松開了手。
楊晨終於抽出胳膊,對著身後的士兵喊道:
“跟我上。”
········
等到楊晨帶著人氣喘籲籲趕到寨門的時候,發現郭志遠的面前正站著幾個低眉順目的家夥,穿著普普通通的棉衣。
為首的一人膚色黝黑,雙手布滿老繭,若不是腰間栓著一塊令牌還挽著一柄腰刀,活脫脫一老農。
見一群穿著破破爛爛的農民拿著武器衝了過來,站在郭志遠身前的巡檢面色有些驚恐。
忙伸出手,指著郭志遠的身後說道:“大人,有賊人。”
可是郭志遠不為所動,那巡檢更加著急,想要將挎在腰間的刀拔出。試了兩次,不知怎的,刀刃插在刀鞘裡紋絲不動。
見那群賊人馬上就要衝到面前,那巡檢竟一把將刀扔在地上,轉身就跑。
而原本站在巡檢身後的那幾人,見當官的跑了,也一哄而散。卻被郭志遠揮了揮手,全都抓了起來。
楊晨望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的幾人,心裡仿佛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過。
回頭瞅了瞅遠處帶著人,以和他體型非常不匹配的速度往這邊趕來的馬文,再瞅瞅趴在地上的這幾人。
竟罕見的撓了撓頭,和想象中差距有點大啊,對著手下的人大聲說道:“都給老子砍了,一群沒卵蛋的東西。”
聽到這群賊人竟要砍了他們,求饒聲更大了,磕頭的速度也陡然快了起來。
“是,掌盤。”手下答應了一聲,好幾個人握著刀圍了上來。
突然,只聽得身後的馬武大喝一聲:“誰?”
順著喊聲望去,只見遠處晃過幾個人影,隱約想要溜走。
“馬武,你帶人把他們抓回來。大明,帶著人手把房屋搜索一遍,打掃出來,今晚咱們在這過夜。”
“是,掌盤。”兩人領命,急匆匆的離去了。
“大人,饒命啊大人,小的對這一片很是熟悉,要是大人有什麽問題,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大人能饒小的一條狗命。”
那巡檢趁著楊晨說話的功夫,
爬到他的腳邊,抱住他的腳脖子痛哭流涕。 他的那幾個手下也有學有樣的想要爬過來,卻被趕來的馬文一腳一個踹出去好幾米遠。
哎,楊晨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瞅著那一個個躺在地上不停哀求的家夥,心裡很是惆悵。
你們這些人呐,為啥人家能當上巡檢,而你們就只能當個大頭兵?
看到沒,這就是差距啊,沒點眼力價,你不管吃那什麽都吃不上熱乎的。
“你對這一片真的很熟悉?”楊晨的語氣有些懷疑。
“熟悉,熟悉的很。小人打記事起便是從這山裡長大,小人的父親也是這的巡司。”
聽到楊晨的話,那李暉就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邊說著邊磕頭,額頭一片青紫也渾然不覺。
“既然這樣,那我問你,東邊的水東寨,你了解多少?”
“水東寨?”李暉想了想,,面色有些猶豫,正想回答,卻不曾想被身後一人搶了先。
“大人,小人知曉,小人家便是水東鄉的,不知道大人想要問什麽?”聽到身後傳來聲音,李暉瞪大眼睛瞅過去。
發現是自己的手下安寶順。
看到李暉那想要吃人的表情,安保順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
自己小命都快沒了,還管你是誰,還以為自己是巡檢,耍官威呢。
“好,你叫什麽名字?”楊晨大喜。
“小人安寶順。”
楊晨對著安寶順招了招手,意思是讓他也爬到自己腳邊。 李暉見自己的特權就要沒了,急的大聲說道:
“大人,小人之前曾和這水東寨的人做過交易,也算得上是有點交情,如若大人不棄,小人願效犬馬之勞。”
見這個巡檢臉上一副決然的表情,楊晨便明白這個家夥肯定做的不是什麽正當買賣。
要不是自己剛才嚇唬了嚇唬他,說不準這家夥絕不肯說,這可是掉腦袋的事。說了可能以後再掉,但是不說的話今日就要掉了。
想到這裡,楊晨撿起這個家夥剛才扔在地上的那把刀。
往這邊趕來的時候,楊晨注意過安寶田曾想拔刀,卻拔了兩次都沒有拔出來。
楊晨有些好奇,親自試了試,發現刀口果然如同焊住一般,用力抽了好幾次都沒有抽出。難不成這是一柄寶刀,裡面暗有玄機?
不能靠蠻力,得找關鍵。
楊晨面色一喜,把刀拿到眼前,翻來覆去的查看。
這一看不打緊,果然讓楊晨瞧出了些許端倪。
只見刀口和刀鞘接觸的地方,隱隱露出一絲紅色的粉末,楊晨放在鼻前穩了穩,怎麽感覺有些熟悉······
楊晨低下頭瞅著仍摟著自己腳踝不松手的巡檢,幽幽地歎了口氣:“這把刀你多久沒有拔出來過了?”
巡檢李暉的表情有些思索,想了一會這才開口說道:
“這柄刀是小人的家父留給小人的,自從家父去世後,小人日日佩帶此劍,想來差要有有二十年了。”
·······
“你就從沒拔出來過?”
“沒有,小人怕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