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安排了幾個士兵,囑咐了幾句,不得輕慢人家。然後命他們帶著這群鐵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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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馬武此時已經被眼前那明晃晃,金燦燦的金銀給亮瞎了眼。馬文的口水都已經開始蔓延出來,這要是換成雞腿,得多少個啊。
待得把這些銀兩清點完後,屋裡的眾人更是不淡定了。這是發財了啊。
馬武眼珠咕嚕轉了幾轉,對著仍在流哈喇子的馬文囑咐了句,好好守在這裡,便撒腿到處尋起了楊晨。
說不得掌盤聽到後一高興,賞自己些銀子,這等事也是說不好的。
這些人前腳剛走,馬武後腳就找到了楊晨,賊兮兮地兩眼放光:“掌盤,掌盤。發了,發了。”
楊晨淡定的瞅了他一眼:
“慌什麽,得穩,才多大點事就把你激動成這樣,以後老子還能不能把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馬天成有銀子這是一定的,寨子裡有鐵礦,再加上這金紋甲,能沒錢嗎?只是數量多少罷了,楊晨估計怎麽也得有三五萬。
聽到楊晨的教訓,馬武表情頓時平靜下來,眨巴了眨巴眼,從心裡反覆的咀嚼著掌盤這句話的意思。
“更重要的任務?更重要的任務就是提拔自己唄。自己現在已經是掌隊了,再往上升,除了掌盤,貌似沒有別的了。
難不成掌盤想把手下這麽多的弟兄都交給自己,他做掌隊,讓自己做掌盤?這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
楊晨見馬武低著頭沉吟許久,滿意地點了點頭,覺著火候差不多了,滿不在乎地開口說道:
“說吧,搜到了多少錢。”
馬武數著手指頭,嘴裡念念有詞:“七、八、七、八、七、八······”
楊晨急了:“到底是七還是八?”
“十一萬兩白銀,八千兩黃金,其余的字畫古玩滿滿兩間屋子,剩下還有好幾大箱的珠寶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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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愣了,他雖然早就料到馬天成有錢,可不知道他這麽有錢啊,雜七雜八加起來三十萬兩想來是有的。一個小小的金寨竟恐怖如斯。
“啪。”
一聲脆響,楊晨一巴掌拍在馬武的腦門上,把馬武嚇了一大跳,委屈的看著楊晨:“掌盤,您怎麽還打人呢?”
“老子打的就是你,這等重要的消息為何不早匯報,偏賣關子?抓緊,前面領路,帶老子過去看看。”
得,沒吃到羊肉還惹得一身騷。馬武鬱悶的領著楊晨往前走著,心裡在想些什麽就不得人知了。
接下來的幾天,楊晨把整備降軍的任務交給了嶽倫。嶽倫也沒有讓楊晨失望,一切都秩序井然,沒有起過亂子。
先是審查有沒有品行不正的兵痞,情節嚴重者直接砍頭,情節稍輕一些的都被趕去挖運河,當勞工去了。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有或多或少的壞習慣,如果嚴格來審查的話,估計這兩千多人裡能留下二百人就算不錯了。
大氛圍如此,嶽倫也毫無辦法,只能是處理一部分最嚴重的。把剩下的士兵集中在一起,坐在地上教育了兩天,然後打亂編制分了下去。
這一仗,因為嶽雄飛的斬首行動進行的太過順利,以至於大軍剛剛接觸沒多久,楊晨的手下傷亡了不足兩百人,戰事就結束了。
只是嶽雄飛的白馬騎兵一下減員四分之一,算是傷亡最大的了。
不過並不虧本,
僅僅是降軍就俘獲兩千二百多人,還逃竄了一小部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馬匹繳獲數百匹,除去損壞的,金紋甲還有三百來具,其余各式鎧甲一千多具,武器包括火繩槍二百多把,刀劍兩千多把,箭矢彈藥不計其數。
同時發放糧食把人口登記在冊的事宜,楊晨也甩手給了嶽倫。
這廝踏實能乾,辦事有章法,比最開始的花秀才強了不是一丁半點。最大的好處就是對於楊晨吩咐下去的事,從不問為什麽。
微微一想便能明白,而且完成的很漂亮。
楊晨有了更重要的任務,因為光州又來人了。
送來的信上沒有說來者到底是誰,只是告知了其到達的大體日子。所以楊晨估摸著時辰,早早地登上城頭,躺在剛剛命人打造的躺椅上,心裡有了計較。
時至中午,一頂轎子的輪廓終於從西邊露出了痕跡,待得近些,發現有些熟悉。略一思索便想起了那日自己猶在商城,前往小樹林的一幕。
來者竟是方洲子。
楊晨招呼著左右,和他一同下城,騎馬遠遠地迎了過去。
方洲子坐在轎子裡,熱的跟蒸籠一般,不顧形象的把官袍脫下,不時地撩起轎簾透透氣。催促著轎夫快一些,再快一些。
突然,只聽得轎夫有些恐慌的聲音傳來:“大人, 不好了,有夥士兵朝咱們來了。”
方洲子正在轎子裡穿官袍,聽到聲音後心裡也有些害怕,掀開轎簾往前面瞅了瞅,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由大喜:“別怕,這是楊掌盤,楊掌盤接咱們來了。”
不一會,楊晨便趕了過來,走到近前一個翻身下馬,和已經停下轎站在面前的方洲子互相拱了拱手。
“方大人,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啊,楊掌盤”
楊晨:“請。”
方洲子:“請。”
兩人一先一後往城門走去,就像多年不曾見面的老朋友一般,相談甚歡。
還未曾走到城門下面,距離城池還有數裡地的時候,只見數百的火槍手從城門裡往外奔跑而出,沿著道路列成兩列。
身體挺拔,一動不動。
待得眾人走的近一些,走第一個士兵的面前時,聽得城牆上傳來一聲大喝:
“全體都有!”聲音拖的老長。
方洲子茫然的看去。
“舉槍!”
眾兵士原本貼在懷裡的槍,聞言頓時槍口朝天,高高舉起。
“放!”
“砰砰砰·····”
槍聲連天,有節奏的間隔,響成一串,方洲子竟有些害怕,拿不定楊晨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麽關子,扭頭瞅了楊晨一眼。
發現楊晨面不改色,對著他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動作,昂首闊步向前。
就在這槍聲中,方洲子跟在楊晨身後,由剛開始的意氣風發,到現在隱隱落後了半個身位。
何其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