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們的人來了!”
“是大明師長!”
“是咱們的紅衣大炮!”
大炮的聲音就像是一劑強心劑,讓院落中的眾人重新看到了希望的火把。
城外,大明騎在馬上,表情很是焦急,命令手下對開封城外圍的城牆展開猛烈的炮擊,而後大軍如潮水一般壓上。
“希望不要出事。”
炮火聲自然是傳到了羅汝才的耳朵裡,心裡雖很是詫異,但是他並不覺得僅憑著這個聲音很是嚇人的玩意,就能把開封城攻下來。
羅汝才的手下卻都驚慌無比,以為是老天爺降下了什麽處罰,不少人跪在地上嘴裡念念有詞,手裡拿著火把的賊人也都慌亂的不知該幹什麽,趴在地上的觳觫者有之,到處亂跑者有之。把羅汝才氣得有些發怒:“亂什麽,亂什麽,給我點火。”
風聲愈加的大了,凌亂的街道上四處都是流賊,偌大的周王府被堆得有半人高的柴垛團團圍住,火苗不斷地往上漲著,羅汝才命令手下將大門看得死死的,不要放走一個官兵。
他將這夥突如其來的士兵想當然地認為是明軍的精銳部隊,否則就憑著他們穿著的鎧甲,就不是一般的明軍能夠擁有的。
滾滾濃煙逐漸將王府裡的空氣塞滿,呼吸進肺都帶著黑色。此時被困在王府中的眾人都圍著被水浸濕了的披風,堵在口鼻上。
有些甚至將披風擋在自己心愛的戰馬的鼻孔上,這是他們在上緊急情況處理課中學到的知識,這次竟真用到了。
望著一片漆黑的院牆和不斷往裡飄著的煙,羅汝才哈哈大笑起來。而他的手下則都早已遠遠地離開周圍,這煙嗆得他們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這下可發了,老子還沒搶過王府呢。”羅汝才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唇,眼裡露著金星。
大明的第三野戰師,三個團的士卒不停歇地發動著攻勢,先是一輪炮火壓製,然後發起衝擊,若是城頭的賊人負隅頑抗,那便再炮火壓製一輪。
接連衝了三次,損失了三百多號人手,而城頭上的賊人傷亡少說也要兩三千,大部分都是損失在炮火之下。
最重要的是對這種新鮮事物實在是有些膽寒,有一個帶頭跑的就會有第二個,管他城裡還有誰,自己先跑了才是正辦。
在大明的命令下,眾將士先是控制住了南門和附近的城牆,然後往城裡推進著。
高迎祥早就接到了消息,說有一支裝備精良的隊伍,人數大約有五六千,正攻打著南門。隔了不到兩刻鍾的時間,當他再接到消息的時候,南門已經失陷了。
當消息傳進來的時候,高迎祥大驚失色。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南門附近可是有著近萬的人馬,怎麽說失陷就失陷了,還這麽快。
炮擊聲他自然也是聽到得,雖說感覺聲勢有些駭人,但是不時當事人畢竟想象不到那等殘酷的畫面。城頭上一片狼藉,屍體被炸的東一塊西一塊,肉都碎了,混著土藏在地上。
趕忙又糾結了數千大軍,準備將南門奪回來。剛剛走了一半,便與迎面而來的敵軍發生了衝突,高迎祥騎在馬上,指揮著手下往前衝著。
瞅著自己這群嗷嗷叫著往前衝的悍卒,高迎祥很是滿足地點了點頭:“就憑這勁頭,和崇禎的精銳比起來,也不逞多讓吧。”
誰知,想象的很好,可現實卻讓他有些不寒而栗。迎面而來的那些身穿黑甲,身披紅袍的士兵,並不和他之前見到的那些明軍一樣,在他的印象裡,明軍就像是紙老虎一般,看起來很凶狠,但是一點都受不得挫折。
他狠,你比他更狠就行了。
而面前的這股士兵,見到迎面衝過來無數的敵軍,一點也不慌亂。前排的半蹲下,後一排的將槍口搭在前個士兵的肩膀上。“砰砰”就是兩聲整齊的槍響,頓時死傷一片。
緊接著,在高迎祥等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之際,只聽得又是“砰砰”兩聲,面前原本擠滿了的士兵此時不是倒在地上呻吟著站不起來,就是沒了聲響。
瞅見又是兩排士卒往前走了幾步,高迎祥竟感覺頭皮有些發麻,摸了摸耳朵,發現手上都是鮮血,一扭頭拍馬就走。不知道為何面前的官兵只有數百人,但是在他看來竟有種不可戰勝的感覺一樣。
就像是一堵無法逾越的牆,即便是他手下有再多的士兵,不管去多少人都只能是有來無回。
主將一跑,剩下的賊人也跟著高迎祥呼呼地跑了起來。而眾人則謹記著師長的囑咐,救出盧公子和騎兵營的弟兄們要緊。
高迎祥一口氣跑回了已經被他們攻佔下來的總督府,連馬都來不及跳,便朝著門口的士兵大聲喊道:“召集弟兄們,隨我撤退,撤退。”
八丘子心頭早就有些懷疑,如今能從南邊攻來的隊伍除了楊晨的人手,他實在是想象不出還有哪支隊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趕來。
距離最近的歸德衛,已經被高迎祥派出去的人馬給擋在了百裡以外的地方,根本不會是他們。除了歸德衛,能在短時間內組織起數量如此眾多的人手,只有楊晨了。
此時見到驚慌失措的高迎祥,八丘子心頭有些震撼。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闖王這般模樣,哪怕是之前自己只有數十人,而被數千明軍追著趕, 也沒有今日的倉皇失措。
“闖王,發生什麽事了?”八丘子將那走上前,詢問起來。
高迎祥心頭的震撼此時仍未消除:“明軍殺來了。”
“明軍?可否批著紅色的衣袍?”
“正·····咦?你怎麽知道?”高迎祥目光一冷。
“闖王,那不是明軍,那是楊晨的人手啊。”八丘子失聲驚呼。
“楊晨的人?”高迎祥愣在了原地,隨後氣急敗壞地大聲咒罵起來:“好他個楊晨,虛情假意的答應老子,如今竟然出爾反爾·······”
“闖王,楊晨派了多少人手前來。”
聽到八丘子的問話,高迎祥隻覺老臉一紅,他總不能說沒看清敵人有多少自己就跑回來了吧。遊走在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