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南城外,荷塘鎮。
三人在張立恆安排下,在城內住了一晚,今天早上才重新回到荷塘鎮。
“七爺,我們昨天拍的電文是做什麽用的?”一進屋,憋了一路的何力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看到什麽了?”謝一凡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一堆數字,我也沒細看。”
“沒細看就對了。”謝一凡接著訓斥一聲:“不該你知道的別瞎打聽。”
何力呐呐不出聲。
胡言在一旁偷笑,估計謝一凡自己也不知道電文的具體內容。
……
茲陽城外,九曲橋前線,第七師團前沿陣地。
王鐵站在飲馬河東岸,有些擔心的看著白茫茫的河面。
現在飲馬河兩岸已經出現淺淺的冰層了,雖然在水流的衝刷下很快就融化了,但估計用不了多久,飲馬河就會結凍冰封了。
歷次會戰,不管是西林東進還是東陽西侵,都是將渡河戰役發起時間定在河水結冰後。
每次雙方爭奪的第一個焦點都是九曲橋!
在學校的時候他也曾問過教授,為什麽不乾脆將九曲橋炸毀,教授充滿深意的回答令他至今記憶猶深。
“九曲橋炸了,西林人過不來,我們也過不去啊。”
是啊,西林固然對東陽虎視眈眈,東陽對西林又何嘗不是呢!
王鐵抬頭看向河對面靖東軍陣地,只能看到一片片被冰雪覆蓋的樹林和坡地,但他知道,皚皚白雪下密密麻麻的都是西林的官兵、戰車和火炮。
最近這段時間雙方都進行了幾次試探性炮擊,雖然規模都不大,但王鐵還是能從中感受到西林人進攻的決心。
“不知道胡言他們怎麽樣了?”當初情同手足的四人如今身處各地,音訊全無,也不知道過得怎麽樣。
“要是讓胡胖子也來前沿感受下。”想到胡言膽小怕死的模樣,王鐵心中不禁一樂。
“連長……連長……”遠處傳來通訊員小李的聲音。
是的,王鐵現在已經是第七師團一名中尉連長了。
“怎麽了?”王鐵看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通訊員,問道。
“連長,團長喊你去指揮部。”
王鐵現在的團長就是他在軍校時的教官,林國峰。
雖然不知道林國峰找自己所為何事,王鐵還是不敢耽擱,快步朝指揮部走去。
地上隻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在風雪下,很快消失不見。
……
從津南城回來後,剛剛停歇兩天的大雪又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而且看這趨勢,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
胡言三人暫時沒有任務,縮在家裡不出門。
雖說不能出門遊玩,胡言倒也不覺得無聊,因為謝一凡送給他一把精致的手槍。
剛拿到手,他就喜歡的不行,吃飯時都要時不時的摸下。
有了新玩具的胡言,對何力的訓練也越發認真的了,每天從早練到晚。
只是因為身處敵國,不能進行實戰訓練。
這一日,胡言正在何力的監督下繼續舉槍練習,謝一凡推門進來。
“先別練了。”謝一凡進來後打斷胡言的練習。
“怎麽了?”胡言放下手槍,轉頭問道。
“看著天氣,再過幾天飲馬河就該結冰了。”謝一凡道。
“那我馬上就可以回國了?”胡言有些驚喜。
“嗯,明天就出發。”謝一凡點頭道。
“明天?這麽快嗎?”
“你還要轉道平鄉,從那裡過河。”謝一凡解釋道。
“平鄉?”胡言還真沒聽過這個地方。
“平鄉在津南以北150裡處,是一座小縣城。”何力接著解釋道:“那裡河面較窄,從那裡過河後不遠就是尋陽城了。”
“現在大雪封路,沒有車可以送你去平鄉,所以要提前走。”謝一凡接著解釋道:“我安排何力送你過河。”
何力是謝一凡身邊最得力的人,胡言本能的想要拒絕。
“你一個人可能連平鄉在哪都找不到。”可能看出胡言的想法,謝一凡接著道:“何力把你送到尋陽城後再返回,他地方熟,你不用擔心。”
“平鄉沒有我們的人嗎?”胡言還是不想讓何力護送。
“據我所知,沒有。”謝一凡道。
“正好一路上我再監督你好好練習。”一旁的何力笑道。
胡言苦著臉,無奈點了點頭。
……
第二天一早,胡言早早的起床收拾行裝。
“這是給你們的乾糧,你們帶著路上吃。”
胡言伸手接過謝一凡遞過來的布袋,打開一看,硬邦邦的饅頭。
“還是不用了吧,我們路上買著吃就行了。”
“雪天路滑,錯過了鎮甸可以墊補一下。”謝一凡不容分說,直接塞到胡言手裡。
“七哥,那我們就走了。”眼看何力那邊也準備好了,胡言開口道:“你在津南一切當心,什麽時候回國記得來找我,我請你喝酒。”
“好。 ”謝一凡爽快的答應道。
三人擁抱告別後,胡言和何力背起行囊,迎著風雪走上回家的路。
“這路可真是難走啊。”出門不過10分鍾,胡言就感歎道。
這幾天雪下得太大,路上積雪很厚,一腳踩下去用力才能拔出來。
“這還算好的,等走到大路上,你就知道什麽叫難走了。”何力在一旁笑道。
果然,走了20分鍾,兩人走出鎮子來到大路上。
大路上因為行人過往和車輛行駛的原因,只有道路兩側還有積雪,但卻更加難走。
積雪融化後到處是泥濘的水坑,還有薄薄的冰渣,人走在上面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摔倒,走出不過500米,胡言就摔了兩個屁蹲。
“我真是見鬼了。”沒多會,胡言第三次摔倒。
何力在一旁樂的直笑。
“你說路這麽滑,怎麽還有這麽多車經過。”胡言問道。
“我上哪知道去,不過也要膽子大的人才敢開上這種路。”
“你也拉我一把呀。”
“自個都顧不過來了,你自求多福吧。”何力不管摔倒的胡言,自顧自的朝前走去。
“等等我呀。”
中午時分,兩人才勉強走了不到10裡路,主要是胡言根本走不快。
兩人在路旁的鎮子找了家餃子館祭奠五髒廟。
“你說走了半天也沒見一輛車,這路是怎麽走出來的呀?”胡言一邊喝著餃子湯,一邊好奇的問道。
“別問我,我不知道。”何力卻只顧著埋頭吃餃子,一點都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