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知道了書中的秘密所在,胡言卻還是無法破解情報的具體內容。
首先胡言手中根本沒有秘製藥水,再說就憑古棲鳳鄭重其事的態度,情報的密級恐怕很高,很大可能是用特殊的秘製藥水書寫的,普通的藥水根本不管用,還有可能直接導致情報自毀,那胡言可就交不了差了。
又回到原點了,秘密就在眼前,卻可望而不可及,幾次三番的打擊之下,胡言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在火車上待了三天的胡言精神有些不振,習慣了在安靜的地下室睡覺,第一天因為興奮和疲累,但到了第二天,隆隆的火車聲和不時響起的汽笛聲,一刻不停的傳入提取暗物質後聽覺逐步加強的耳內,實在難以入眠。
將被子折起墊在身後,斜靠在床上的胡言靜靜的看著窗外,現在火車已經漸漸駛入東陽西部,秋風蕭瑟,一片荒涼孤寂。
靜坐良久,直到肚子發出不甘的“咕咕”叫聲,胡言已經3天沒有吃過早餐了,車上的面條太貴,而且量少,胡言看了一眼就有點肉痛,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舍得吃。
起身來到餐車,剛坐下正要點餐的胡言,突然發現餐車的氣氛有些不對,總感覺今天點餐的服務員有點縮手縮腳、小心翼翼的味道,胡言心底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暗中觀察起來。
正值中午用餐高峰時期,餐車內人來人往,看不出什麽異常。
但很快兩個身穿灰色長袍的人進入胡言的視線。
初看此二人與普通的旅客並沒有什麽區別,隔著幾個卡座坐在胡言斜對面。
一人30歲上下的年紀,另一人背對著胡言,看不清模樣和長相。
兩人衣著得體,點了幾個菜細嚼慢咽,但是服務員經過兩人身邊時帶點慌張的表情,讓胡言瞬間注意到了二人。
胡言不露聲色,頭靠在窗上,轉過身子,一副透過對面窗戶看風景的模樣,眼角的余光卻裝作無意的打量著身穿灰色長袍的兩人。
此時,30歲年紀的男人雖然不停的夾菜往嘴裡送去,還不時和對面的人聊幾句,但胡言發現他的心思全然沒在飯菜和聊天上,只是機械的夾菜和被動的回應,目光的焦點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胡言的方向。
胡言心裡有點緊張,難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嗎?
還是古棲鳳不放心自己安排人監視自己?
恰逢服務員過來上菜,胡言忙轉過身來,裝作毫不在意的拿起筷子,心底卻不敢有半點放松。
肚子還在咕咕亂叫,看著眼前的青椒炒肉絲和三大碗白米飯,胡言沒有絲毫胃口,但卻不能不吃。
如果對面二人真是來監視自己的,那很有可能從自己上車伊始就一直在觀察自己,知道自己的飲食習慣,要是此時自己突然不吃或少吃,很容易引起懷疑。
想到此處,胡言端起飯碗,硬著頭皮往嘴裡塞去,強壓著自己不去看不遠處的二人。
第一次,胡言發現吃飯不是享受而是煎熬,好不容易將眼前的飯菜一掃而光,擦了下嘴,準確按照往常的習慣起身離去時,胡言發現不遠處盯梢的兩人中30歲年紀的男子忽然站起身來,低著頭徑直朝自己走來。
胡言身子僵硬,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男子,腦子轉的飛快,好像想了很多,卻又什麽都沒留下。
只見30歲年紀男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朝著胡言走來,卻沒有在胡言旁邊停留,而是繼續往前走去。
胡言悄悄起身看去,發現男子的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衣著時髦的年輕女子正朝9號車廂走去,男子時不時的抬頭觀察女子的動向,原來是虛驚一場,胡言歎一口長氣。
男子一直跟著女子來到車廂連接處,看著目標消失在11號包廂,這才從懷中掏出香煙,抽了起來。
胡言屏住呼吸低著頭快步經過男子身旁,回到自己的包廂內,這才徹底放松下來,心道:“做特工真心不易,差點自己把自己嚇死。”
稍稍平複下心情後,胡言坐在床上,猜測著三人的身份。那兩名盯梢的男子很可能是自己的同事,其身份肯定亮出給服務員看過,不然服務員不會這麽緊張。
而那名衣著時髦的年輕女子,潛伏特工?
叛逃人員?
高官子弟?
胡言無從猜測。
既然事不關己,反正也是無事,胡言勾起了探究的心思,記得女子所在的11號包廂就在自己的隔壁,趴在床上將耳朵貼在牆上,看能不能聽到什麽。
但胡言過於低估了火車行駛發出的巨大噪音,貼著牆好像聽到了什麽,但卻聽不清楚,這讓胡言感覺有點暴躁了。
“我這暴脾氣,今天我還非聽到不可。”胡言喃喃自語道,集中全部精神,耳朵緊緊貼在牆上。
這時,一直在胡言身上毫無章法四處遊走的暗物質粒子仿佛聽到的主人的召喚,快速朝胡言雙耳集中。
胡言瞬間彈起,拚命搖晃著腦袋,原來剛才暗物質粒子集中的瞬間,貼牆的那隻耳朵很清晰的聽到隔壁的聲音,但同時另外一隻耳朵傳來巨大的轟鳴聲,是火車行駛的聲音,胡言的小心臟差點被震暈。
雖然受了些驚嚇,但也讓胡言找到了使用暗物質粒子的訣竅,他再次貼上牆壁,集中精神讓暗物質聚集到貼牆的左耳,同時嘗試關閉右耳的聽覺,胡言聽到隔壁傳來清晰的“呲呲”聲,好像是有人在拉拉鏈。
難道隔壁的女子在換衣服?
胡言的小心臟再次激動起來,凝神聽去,果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胡言臉上賤笑連連,暗道:“想不到還有這種福利!”
緊接著,胡言聽到隔壁窗戶打開的聲音和“呼呼”的風聲,難道……
胡言連忙翻身往窗外看去,只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纖細苗條的身影從窗外翻身爬向車廂頂部。
胡言倒是想跟上去看個究竟,但看看車窗的大小,再看看自己的身形,隻得無奈放棄,不過心底卻對年輕女子的身份越發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