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谘詢局總務處和人事處,一個負責物資采購和裝備調撥,一個負責人員升遷、人事調動,那都是隨便咬一口就一嘴油的好地方,由不得胡言不心動。
在暗無天日的丁字庫待了近半年,要說胡言不想出去那是騙人的,加上暗物質修煉有成,身體有了質的飛躍,胡言覺得自己可以試著出去走走。
感覺胡言有些心動,古棲鳳接著又道:“組織對你的期望還是很高的,值此國家危難之際,個人前途與國家命運休戚相關。何謂家國情懷?沒有國,哪來的家?你也要為家族的繁茂多作考慮。”軟硬兼施,雙管齊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由不得人拒絕,胡言忙道:“卑職定牢記主任教誨,請主任示下,卑職定當竭盡所能,完成組織交付給我的任務。”
古棲鳳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嗯,不錯,你能有這種覺悟說明局座和我沒有看錯人,你這次的任務主要有兩個……”
思緒不佳的胡言剛離開古棲鳳辦公室,低頭朝樓梯走去,與快步走來的於曼撞了個滿懷,懷中柔軟的觸感令胡言頓時清醒過來。
於曼抬手揉了下被撞疼胸口,看到胡言虎視眈眈盯著自己胸口,俏臉通紅,忙放下手,瞪眼道:“死胖子,走路不長眼啊,瞎看什麽。”
接受完任務的胡言有點無所顧忌,眯著眼睛對著於曼笑道:“美女,你褲子拉鏈開了。”
於曼嚇了一跳,連忙往身下看去,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穿的裙子,哪來的拉鏈。剛要發飆,胡言已經順著樓梯飛快的朝下走去,看著胡言與其身形不相符的輕盈身姿,於曼啐道:“死胖子,有本事別落我手裡,看本小姐怎麽收拾你。”
雖說經過這一插曲,小小的戲弄了一下於曼,但胡言的心情還是不大好,心中暗恨古棲鳳這個老狐狸,又把自己給坑了。
回到辦公室的胡言靜坐沉思,從古棲鳳處得知安石要塞失守,他很是擔心正在西南前線的王鐵的安危,現在他所處的第七師團位於戰役最前端,西林下一步肯定重點進攻九曲橋一線,拿下大軍東進的橋頭堡。
而古棲鳳交給他的任務是去西林津南地區與安插在那的潛伏人員接頭,還給了一個所謂“特派員”的身份,協助津南站徹查隱藏的內奸。
看似簡單的任務,胡言總覺得其中潛藏著巨大的危險,但手中的線索太少,他暫時也摸不著頭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了。
想到自己費盡心機,躲進保密局檔案庫,還是逃不開戰爭的陰影,而且還要去凶險萬分的敵後戰場,胡言心底愈發鬱悶起來。
多想無益,古棲鳳留給胡言的時間不多,明天就要出發,胡言簡單收拾一下衣物,但是丁不二的記事本和耀石讓他有些頭疼。
丁字庫入庫檢查不算嚴格,胡言很輕松就把記事本帶了進來。出去就沒有那麽容易了,有何振在,想背著他把記事本帶出去難如登天。
苦思良久,沒有找到解決辦法,胡言乾脆將丁不二畢生心血凝結而成的記事本一把火燒個乾乾淨淨,反正裡面的有用的信息自己都已經記下了。
那耀石怎麽辦?
雖然胡言現在已經不用依靠耀石也可以自行提取暗物質,但還是擔心被人發現其中的秘密,好在丁不二的記事本已經銷毀,耀石他想燒也燒不掉,隻得重新放回檔案箱內。
下午,王榮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在羅明和何振的陪同下過來辦理交接手續,
想來是古棲鳳一時間找不到人接替胡言,隻得重新把王榮調了回來。 而王榮本來就在暗無天日的丁字庫待了2年,現在出去過了不到半年,又回到地下室,能有好臉色才怪。
走出地下室的胡言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半年裡除了第一次休假,胡言都沒有出過複興路7號院,也不知道廖妙和自己的幾個兄弟現在過得怎麽樣,還有身在望江的父母,望江地處江南,戰火暫時波及不到,只希望父母身體健康。
自從40年前,首博鐵路建成之日起,歌陽火車站就成為歌陽城最繁華同時也是最混亂的地區,沒有之一。
剛建成時,歌陽火車站只有一趟由首都歌陽開往西南博陽的列車,火車兩列,雙向行駛,5節車廂,每7天一個班次。
現在歌陽火車站已經擁有從首都出發,開往全國各大型城市、要塞的數十趟列車,火車也成為東陽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無論貨物運輸、民眾出行還是兵源輸送,火車都是首選。
但也正是因為攤子鋪的太大、太快,東陽交通部負債累累,財政部和交通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已成為東陽政壇的奇談。
為盡快收回成本,交通部規定只要你在檢票前購票,無論已經賣出去多少票,售票員都會賣給你,至於能不能成功上車,他就管不了了。
當然,要是你確實擠不上去,火車站會退還票價的一半給你。很多人猜測,交通部就是為了騙這一半差價,才制定出如此奇葩的制度。
此時,一個身穿黑色學生裝的胖子就遇到了這個問題,他買到了去博陽的票,還是單人包廂,但他卻進不去火車站,人實在太多了。
胡言看著眼前攢動的人群,不禁納悶:“目前西林大軍壓境,眼看西南就要變成戰場,怎麽還有那麽多人往西南跑?”卻不知很多人買的都是下午或晚上的車票,只是擔心擠不上車,所以早早的就跑到火車站佔個位置。
火車站也有專用通道,專供世家豪門或政軍高官使用,以胡言特殊部門的身份也是可以使用的,但他卻不能用,古棲鳳嚴令他在到達茲陽前,不能暴露身份,以免被人盯上。
沒得法子,只能擠,胡言將手中的小皮箱往褲腰上一捆,深吸一口氣,朝人群衝去,憑借他龐大的身體和驚人的力量,人群一片人仰馬翻,罵聲不斷,胡言全然不顧,只是向前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