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雲驚叫一聲,一溜煙跑到床上,掀起被子鑽了進去,從頭到腳全縮在被子裡,頭悶在被子裡喊一聲:“師傅”。
朱朝宗也是尷尬,上身赤裸坐在床頭,訕笑道:“師傅”。
謝容芷臉上波瀾不驚,對著朱朝宗道:“你穿上衣服,待會兒和我去一個地方,我過一會來”,言罷轉身出了門,出門時輕輕把門關上。
兩人趕緊手忙腳亂穿衣服,許如雲心裡惴惴不安,心道師傅把我許給官人,就不能怪我在這裡沒穿衣服,若是說她的話沒被她聽到,那便不打緊,可到底有沒有聽到……。
不一會兒謝容芷推門進來,對著許如雲道:“你去君兒那,我和他說事情”。
看著許如雲已走出門,謝容芷微笑道:“你身體還未大好,也要節製些”。
朱朝宗尷尬道:“是是,剛才只是玩鬧”。
謝容芷道:“嗯,不說這個,你,可知太清丹經上記載的什麽”。
朱朝宗一愣,謝如君沒把薛依的話告訴謝容芷?根本沒有太清丹經,都是道靜和宗奇編出來騙人的。
她為什麽不告訴,不是要爭宗主麽?
是她不信任薛依還是不信任她師傅……。
薛依的話應該不假,她對自己這個老鄉可是十分信任,轉念想到,不知她去哪兒了,自己的血是否能一次性治好她的病,那水蠱看症狀,應該是鄱陽湖流行的血吸蟲病……..。
若是謝如君不信任她師傅,那就有意思了…..哈。
一瞬間,朱朝宗轉過三四個念頭,竟呆住沒說話。
謝容芷見他神遊物外,大為訝異,旁人聽了太清丹經四個字都會聚精會神主動發問,就他心不在焉,好像那是一本家常菜譜,又好像與他全無關系。
“朝宗,太清丹經主要記載的不是煉丹之法,而是運丹之法”。
“運丹之法?”。
“服用歸元丹,要想收用藥力,必須會運丹之法,同樣是服丹,為何有人藥性作用大,有人藥性作用小,關鍵便在此處”。
朱朝宗恍然,吳長生和道虛兩人武功差那麽大,原來是丹藥運用之法不同,看了一眼謝容芷,又有些明白,她把歸元丹用作駐顏之用,道虛則是提高武功,吳長生喊什麽長生,估計是要追求長生不老。
確實同是歸元丹,用法卻各不相同。
心中一跳,歸元丹可以運丹,與之同源的天丹之血是不是也可以。
謝容芷見他沉思,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會運丹,服用之後只能用藥性的一小部分,其余的都浪費了”
又低聲道:“你有沒想過,你的血如此神效,為什麽自己的傷卻好的如此之慢?”。
朱朝宗心道,我血裡的那股力量隻負責維持生命不死,要想傷好需得另外的法子,這事只有謝如君知道,我叮囑她誰也不要說,看來她沒有告訴她師傅。
謝容芷見他又走神,更為訝異,本想賣個關子,對方卻不買,隻好自己解開謎底:“因為你不會運丹法,你身體內藥性無法使用,我傳你一個運丹的法門,你試試”。
朱朝宗這才回過神來,道:“謝謝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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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芷傳了一套運行內息的方法,朱朝宗費了不少功夫學了個開頭,一試之下大喜,那電量柱確實閃爍有變化。
“師傅,還有沒有其他的運丹法,這個確實有用,我想多學一些”。
“呵呵,我所知的只有這些,
若是尋到太清丹經,上面記載很多,不過……”,謝容芷低聲道,“不過我懷疑根本沒有什麽太清丹經,是有人編出來用以混人耳目”。 朱朝宗心中狂跳,這女人的直覺太厲害,居然能猜得到,能白手起家創出綠華宗確實不簡單。
“今晚我們去一個地方做一驗證”,謝容芷道,“就我們兩個人,其他人都不帶”。
朱朝宗吃了一驚:“今天晚上?這麽急切”,有些為難道:“我走不動,去哪都要人背著,可否帶上道虛?”。
謝容芷搖頭:“不能帶他,你走不動,我背你”。
朱朝宗吃了一驚:“不敢勞煩師傅”。
謝容芷道:“此事絕密,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不能讓道虛知道”。
“還是不要吧,我身子很沉….”。
“怎麽,怕我背不動?”。
“我頭頸無力,會貼在你背上”。
“貼便貼,無甚關系”。
“我會流口水到你背上”。
謝容芷嫣然一笑,這一笑仿佛春天裡第一只花骨朵於寒風中嬌妍綻放,又像寂靜夜空一朵煙花驀然爆散,漫天花火炫地朱朝宗腦袋一陣眩暈,心裡砰砰直跳,這笑容也太…太魅惑了。
笑容慢慢斂去,謝容芷悠悠道:“拿頭巾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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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山路上,朱朝宗估計方向,竟是去後山。
寂靜的山中夜晚漂浮著若有若無的花香,天上一輪上弦月發出淡淡光影,山路崎嶇不平,腳下踩到小石子,發出嘎吱的聲音。
謝容芷一手背著他,一手拿著火把照路,朱朝宗爬在她背上,隔著衣衫清晰感覺到背部的輪廓,感受到砰砰的心跳。
臉貼在她背上,嘴裡卻不敢流口水,謝容芷雖沒塞他嘴,但若是口水滲到肌膚被她知道,難保不被塞住。
還好下身疲弱,不然走動之中摩擦起來可無法處理,嘴可以塞住,那兒怎麽塞…..。
“師傅力氣好大,居然背的起我這麽重的人”。
“這便是運丹之法的妙用,不過你也是重了點”。
“我個子高大,這點重也是正常吧”。
“嗯,正常,不過你這樣全爬著,自己不使點力,確實難背”。
“我也想使,可使不出力來”。
“算了,你將火把拿著,我一隻手難抓”。
“我沒力氣”。
“拿著!”。
接過火把,沒等拿穩,“當”的一聲掉在地上,火焰在地上滾了一滾,竟熄滅了。
謝容芷氣地把他往地上一放,怒道:“怎麽拿的”。
“我說沒力氣,你又不信,看,掉了吧”。
謝容芷更怒,你掉的還來怪我,我…..,心中暗暗自勸,忍住忍住,這小子太重要,不能一時衝動,壞了大事。
過了好一會兒,換上笑臉道:“我回去觀裡將火把再點著,你在這等我”。
朱朝宗道:“不用火把不行麽,月亮還有些光,照路不成問題”。
謝容芷道:“照路沒問題,可等會必須要火把”。
朱朝宗悠悠道:“宗奇在的地方沒火把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