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考驗…?由女繩轉為言情了?轉地還真溜。
薛依道:“那日我們去丹泉觀後山山洞,你還記不記得?”。
朱淘道:“記得,我和翟雨靈去查看高產作物,你去找尋師祖骸骨”。
薛依神秘笑道:“對,我們三人一起進了山洞,你和翟雨靈直接去了天井,我四下尋找”。
“是啊,後來不是沒找到麽”。
“骸骨沒找到,可,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朱淘疑惑道:“什麽?”。
薛依得意道:“我在那水潭邊石壁上發現兩個字,你猜是什麽?”。
朱淘被連賣兩個關子,敲了她一記:“說吧,瞧你那得意樣”。
薛依咯咯咯笑道:“褐色兩個大字‘壁咚’”。
朱淘臉色大變,心中狂跳:“你…你怎不告訴我”。
薛依不理他依舊說道:“於是我就‘壁咚’囉,我這一壁啊,發現大字邊上有三個小字‘向下看’,於是我就向下看囉,這一看啊,在石縫裡發現這個東西”。
伸手遞過一隻銅牌,只有手掌般大小,雕花精美滿是銅鏽,正面刻著一個“君”字,反面刻著一個“來”字。
朱淘顫抖接過銅牌,嘴唇微微翕動,是…是謝如君留的,“壁咚”是自己教她的,除了薛依這世上沒人知道是什麽意思。
“你怎不告訴我,怎…不…告訴我”,朱淘揪著頭髮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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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依靜靜看著他不說話
良久良久,朱淘激動心情平複下來,腦袋漸漸恢復靈光,拿著銅牌陷入沉思。
當日,謝如君見我們從山洞水潭入了水,再看我是主動沉進水裡,估記我會從水潭出來,於是在石壁上寫下字,只有我懂的兩個字“壁咚”。又在字的下方留下銅牌,她…她的意思是讓我一出來便去找她。
猛又想到,堵在山洞門口的大石頭留下一條縫隙,山洞裡鐵欄杆拆成的鐵棍散了一地,為什麽鐵棍不清理出去?為什麽有條縫?
是她故意留下,她是想我出來了,萬一推不開石頭,可以用鐵棍插在石縫裡撬開大石。
她..她都想好了。
卻沒想到我不從山洞水潭出來,走的是龍門洞水潭
而且是十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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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神情平複下來,薛依接著道:“我沒告訴你,揣著銅牌便出了洞,對了,出去時我和你打招呼的”。
朱淘一語不發,鐵青著臉看著她。
薛依繼續說道:“我去到丹泉觀,找到知客管事智和,我和他說呀,我表哥,嗯,就是你啦,自從見了謝宗主一次,便癡傻了,整天想著念著她,在家茶飯不思日漸消瘦,那智和便說許多年輕男子見了宗主都這樣,他們有法子打消這些癡心人的妄念”。
朱淘臉色越發青地可怕,嘴角不住抽搐,目光仿佛要擇人而噬。
薛依裝作沒看見,道:“於是他與我一起編了一個故事,等你來了講給你聽,就說謝宗主早有了相好,別的人不要癡心妄想啦”。
朱淘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道:“為什麽觀裡的住持也這麽說?”。
薛依道:“智和與住持說好了,兩位畢竟是得道仙長,對沉迷色障不可自拔的年輕人,能幫忙警醒自是不予余力,這可是大功德呢”。
朱淘再也忍不住,大吼:“你是故意的,故意破壞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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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依看著他眼睛道:“是,我是故意的,
我就見不得那姓謝的女子,怎樣?我的話說完了,你動手吧,我說過不抵抗”。 朱淘騰地站起身,脖子上青筋畢露,臉漲得通紅,手掌不住顫抖,就待甩手給她一耳光。
薛依梗著頸脖雙目緊閉,擺出隨你怎樣絕不反抗的架勢。
朱淘怒不可遏,掄起巴掌猛扇過去,掌緣還未觸到臉頰,卻見她燭光之下臉色蒼白小嘴倔強緊閉,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心中頓時一軟。
收回手掌頹然坐下,長歎一口氣。
心裡又氣又惱,氣的是自己居然被薛依騙了,一個天真毫無心機的小丫頭,說起謊來頭頭是道不由人不信;惱的是薛依啊薛依,我們處了10年,你…你居然騙我。
薛依等了許久不見動靜,不可置信睜開眼睛:“怎不動,你殺了我吧”。
朱淘一窒,殺你幹什麽,謝如君又沒死。
薛依道:“你要是殺了我,記得將我燒成灰,再用壇子裝起來,每次你喝茶的時候加一點進去”。
朱淘目瞪口呆,這麽虐?
“這樣我便與你合二為一了”。
朱淘驚道:“哪本小說裡這樣寫?”。
薛依道:“《濃情化灰》”,又仰頭羨慕道,“好浪漫”。.
朱淘哭笑不得,又一個深度中毒者,跑我這實踐來了。
“我不殺你”。
“那你打我呀,打的我遍體鱗傷,然後叫我滾”。
“薛依啊薛依,你能不能看些溫柔一些的, 不要看這麽虐的”。
“不虐不好看,溫柔的不過癮”。
朱淘道:“還有人故意找虐的,算了,以後再懲罰你,你剛恢復,早點睡吧”。
轉身走出房門,薛依在背後喊道:“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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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淘回到房間,心中已有定計,被薛依這麽一攪合,謝如君便陰差陽錯錯過了,錯過也沒辦法,世事無常,都能盡如人意便是癡心妄想。
不知..她現在怎樣了。
薛依是要懲罰,不過不是殺她也不是打她。
陳曉蓮見他又回來,不禁有些驚訝又有些歡喜:“二郎,怎不陪表妹多說說話”。
朱淘氣道:“什麽表妹,惹禍精!我被她坑慘了,就是個坑爹的貨”,心中一訝,怎說‘坑爹’。
陳曉蓮笑道:“坑你什麽?”。
朱淘頓住,半晌道:“不說她了,說起來便有氣”。
往床上一躺,伸展四肢打個哈欠道:“得找事給她做,不然必會鬧得家裡雞飛狗跳”。
陳曉蓮撇嘴:“她不是和你青梅竹馬麽,怎不為你想?”。
朱淘歎道:“青梅竹馬加含辛茹苦,唉,說多了都是眼淚,不說了”。
陳曉蓮道:“即是青梅竹馬,為何不早成婚?”。
朱淘見她有些醋意,笑道:“兔子不吃窩邊草”。
陳曉蓮叫道:“好哇,我便是那遠方的草,是不是”,伸手去掐他。
朱淘笑著避開:“我說的是她這隻兔子,不吃我這個窩邊草,嗯,雖不吃,但拿草當偶像練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