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海濱市,還是和以往的冬季一樣,悄然無聲地下起了那細碎的小雪。
小雪下得那麽深,下得那麽認真。
倒映出這海濱市街道上人來人往走在一起,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的情侶們身上。
她們愛得那麽深,愛得那麽認真。
但這些都與此時正駕車往華際大學趕的苟步仁眼裡,沒有任何的關系。
倒不是苟步仁不懂得欣賞愛情。
相反,
就愛情這種琢磨不透般的東西,
早就已經被苟步仁玩弄於鼓掌當中,徹徹底底的被他玩壞、玩膩了。
苟步仁不迷愛情,但卻喜歡利用愛情這種對他來說完全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來餞行自己的蠱術以及交配。
噠噠噠……是苟步仁腳下所穿的那一雙奧康韓版男士皮鞋踩在地板上,走路時發出來的聲響。
苟步仁來到深處在這華際大學當中的一間寫有“校長室”的房間面前停止住了步伐。
並未敲門,帶著難耐激動與興奮神色的苟步仁一把便伸出手來推開了面前的這校長室的大門。
沒錯,這在苟步仁面前的這間校長室赫然正是方才打電話給他的徐景明辦公室!
只見,范城的徒弟苟步仁當下在徹底推開並走進徐景明辦公室的大門後,便急忙的如此問道:“東西呢?”
他驟然看向了面前這辦公桌後面背對著自己的靠椅。
靠椅上坐著的那人,莫名地吹了個口哨,然後又打了個響指,呼啦一下的便轉動著椅子,正對眼前的苟步仁露出那一抹陰邪的臉色。
徐景明並未張嘴朝眼前正騷動不停的苟步仁,發出任何一絲一毫的寒暄話語。
只見,他一邊拿著指甲刀修著自己的指甲,一邊抬起腳來發出砰的一聲般翹著個二郎腿。
“喂!東西呢?”苟步仁滿腦不耐煩的再次朝著眼前的徐景明吼道。
徐景明依舊是不停的用手裡的指甲刀修著指甲,臉上無動於衷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在戲耍著眼前的苟步仁一般。
苟步仁見這徐景明如此的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態著,當下便氣得掛起一抹忿忿地神色,咬了幾下牙關,心想……好你個王八蛋挑梁臭僵屍,你等著!待我找到那東西,修煉大成之後,定要讓你親自嘗嘗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的滋味!哼!
頗感無奈之下的苟步仁,當下立馬便像隻瘋狗似得猙獰著那張著魔般的癡態臉龐,肆無忌憚的在這徐景明的辦公室裡,也就是這華際大學校長辦公室裡胡亂的翻找著。
這苟步仁到底在找什麽?
那個方才徐景明曾在電話裡所言的被他從苟步仁師傅范城那裡順過來的東西——到底有什麽魔力讓眼前的苟步仁如此癡迷和癲狂?
該死的,那東西到底在哪裡?
難道在書架上?
書架上沒有!
那會在……終於,就在苟步仁即將徹底按耐不住心頭的那股子,即將瀕臨暴走炸毛邊緣的時候,他可算在辦公桌上那被徐景明用二郎腿所緊緊壓著的地方,發現了自己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
“想要?”徐景明瞧也沒瞧此刻正被自己壓在腿肚子處的那個東西,驟然張嘴便問這駐足在自己面前的苟步仁一句。
苟步仁雙眼腥紅的就像是隻饑餓已久的豺狼,目光緊緊盯著眼前那被徐景明緊緊壓在腿肚子處的東西——天下間所有蠱術師都渴望得到的秘籍《蠱王玄圖》。
看了眼不斷在自己面前宛如小雞嘬米般點著顆腦袋的苟步仁,徐景明當下便露出戲謔的姿態,說:“想要,就來搶啊!”
“你!”苟步仁拳頭豁然拽緊,指關節被他握的嘎嘣嘎嘣作響著。
實際上他也想過到底要不要出手從面前這徐景明眼皮子底下去搶這天下間足以讓所有蠱術師都為之癲狂的存在《蠱王玄圖》?
但遺撼的是稍微冷靜下來的苟步仁,卻立馬打消了自己心頭所潘然升起的這個妄念。
沒錯,苟步仁他不敢!他不敢從這徐景明的手中去搶這《蠱王玄圖》。
深知自己身上所學的一切蠱術,都無法觸及乃至徹底傷害到眼前這個已然快堪比僵屍王存在的徐景明一根手指頭所發揮出來的實力。
徐景明收起了手中修指甲用的指甲刀,忽地連忙飛快的抬起了腳來,竟是直接便將那安靜放在辦公桌上的《蠱王玄圖》一把給掃了出去。
苟步仁當即便一陣眼疾手快地飛快接過這從虛空當中還未完全落地的《蠱王玄圖》。
感受著從掌心及指尖處所傳來的這來自《蠱王玄圖》的溫度,苟步仁還有點不放心似得生怕眼前的徐景明突然後悔變卦般重新搶過這《蠱王玄圖》,連忙小心翼翼的將其收放在自己的懷裡。
苟步仁之所以如此重視這《蠱王玄圖》,當然絕不是僅僅因為這《蠱王玄圖》是所有天下間蠱術師都想要得到的此一條原因,還有的就是他深知此刻這落自己手裡的《蠱王玄圖》並不是完整的,這只是一本殘卷。
而要想徹底學到完整的《蠱王玄圖》所記載的高超蠱術,就必須極其上中下三本殘卷才行。
苟步仁見面前的徐景明還悠哉悠哉的樣子, 絲毫不見對那《蠱王玄圖》的留戀,當下便徹底的松了口大氣般,心中暗自竊喜著:太棒了,這東西終於到我手裡了。
“沒事的話,那麽我就告辭了!”苟步仁不動聲色般在如願得到自己所朝思暮想的《蠱王玄圖》之後,當即便要腳底抹油的匆匆朝徐景明說道。
徐景明連忙誒了一聲,說:“且慢!”
果然!
這天底下本就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苟步仁冷哼了一聲,似小鮮肉般的臉上充斥著濃濃的不爽:“說吧!你要我怎麽做?我就知道你這調粱的僵屍,定不是那麽好說話。”
倏然一指面前那亮起的電腦屏幕上所掛著的墨廿七以及閻奕靈兩人學生資料和信息。
徐景明說:“我要你出面解決這幾個毛頭臭小子們。”
蹙著眉頭的苟步仁,當下便反問了眼前這托自己伴隨的徐景明道:“理由呢?”
徐景明猛地在臉上攀升起一抹絲毫不遜色與面前苟步仁臉上的邪意,嘴角輕微的牽起,嘴裡卻是隻接說了如此一句:“替你師傅報仇,足不足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