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於飛怒吼了一聲,體內的所有能力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氣浪不斷以於飛為中心,瘋狂的向四周激蕩著,伴隨著於飛的絲絲怒吼,一道無形的面具緩緩的出現在於飛的臉上,感覺到自己現在已經有了毀天滅地的力量般。
滅組織的災妄和安蒂一臉懼意和喃喃的激動:“這就是,這就是死怨柱的力量?”
“嘶!”此時的於飛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卻發出像虛怪一樣的吼聲,緊跟著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安蒂和災妄襲去。
叮當!
嗤!
於飛手中的白帝刀,似乎變粗了一般,狠狠的分別砍在災妄的屠戮刀和安蒂的雙鏈刀上,激起一層力量上對抗的氣浪,可於飛只是倒退了幾步,而反觀災妄和安蒂則是踉蹌的後退連連,各自的嘴角還分別溢出了一絲的鮮血。
“好強!”安蒂一臉的駭然。
災妄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沒辦法了,以我們現在的能力,似乎無法將這兩個死怨柱帶走,我先使用術,拖住這小子,你快走。”
“恩。”安蒂回答完之後,身形一晃,似乎開始撤退。
於飛又嘶吼了一聲,原本是想要說別走的,可是一開口,就變成了虛怪一般的嘶吼。
帶著無形面具的於飛,身形一晃,變著粗大無比的白帝刀,立馬就朝安蒂襲去。
可是一道身影卻赫然出現在於飛的面前,阻止住了於飛的步伐。
這道身影赫然正是遮天門的災妄,此時災妄似乎在調用全身殘存的神魂力,連續使用了兩個術:“高級術,血氣分身。高級術,暴走!”
災妄大喝一聲,一道道血柱不斷從他的身子抽離出來,緩緩的形成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分身,災妄的分身,與災妄的本體,此時還雙目通紅,腳下帶著一層時有時無的血霧,分別爆喝一聲,打算先下手為強。
災妄和其分身,手中的動作一動,兩道血色的十字,立馬朝我襲來,正是那初級魂術血光十字斬。
可是此時的於飛,理智已經快要被體內那股嗜血的衝動所吞噬一般,滿腦子像是受刺激一般,女友白嫣的死,王天的死,以及已經剛剛死去的陳喬恩,這些畫面像是一場永遠也放不完的電影,不斷,來回著在於飛的腦子裡放映著,回應著,像是激起於飛體內那股暴躁力量的導火索似得。
難受的於飛暴躁的吼了一聲,手中那已經變得的異常粗大的白帝刀,隨手一揮,一道氣刃,一下子就撕碎了襲向自己的那兩道血色十字,而且還去勢不減的襲向了災妄。
噗嗤!災妄的分身一擊就破,而真身則被這殘存的氣刃給擊的老遠。
“咳咳!”災妄劇烈的咳嗽著,怨恨的看了我一眼,“臭小子,今天算你走運,改天再好好找你算帳!”
災妄說完,再次使用了一個術:“禁術,血遁!”
只見他的腳下,忽然出現一道圓形的充滿腥臭的血洞,整個人迅速的緩緩陷了下去。
“嘶!”於飛嘶吼了一聲,猛地撲了過去,可是最後還是遲了,成功的讓災妄給逃走了。
已經失去了攻擊目標的於飛,用著那駭人的目光,掃視著一眼沈浩等人。
沈浩大呼一聲不妙:“看來於飛已經被死怨柱的力量,控制住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在這樣下去,恐怕只能……”
“嘶!”於飛的身子一晃,立馬就來到了戴浪的面前,手中的白帝刀猛然揮下。
無故人整個人已經被恐懼所掩蓋,徹底的喪失了逃跑的能力,看似毫無懼色的站著,實際上兩隻腳已經不斷的在輕微的打抖了。
就在於飛手中的白帝刀,即將像劈西瓜一般,劈開無故人的頭顱一般時,嗡的一聲,白帝刀硬生生的在戴浪的頭皮前幾寸,停了下來。
於飛的內心當中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終於喚醒了他的一絲清明。
“於飛住手,難道你忘了你的誓言了麽?”
聽著這聲音,於飛猛然想起這聲音的主人,竟然是自己已經死去的女友白嫣。此時白嫣的話,如同一顆炸彈一般,在於飛的心頭徹底的爆炸開來。
是啊,我不是說過了,不能再讓我的面前躺下無辜人的屍體麽?可是我現在在做什麽……
淚水已經洶湧的在我的臉頰流出,因為我差點撕碎了我活著的信念,我堅持下去的誓言!
這時候,一旁的林莫然,聲線有點悲涼的對於飛說道:“喂,於飛你到底怎麽了?你踏馬快點變回來啊,你這樣瞎整啥玩意兒呢?太嚇人了啊,你能不能快點變回來啊,可不可以正常點?”
於飛試著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可是此時在他的體內似乎有著另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在跟他叫板著,不斷和他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
不行,絕對不能讓手中的白帝刀砍下去。於飛拚命的咬牙堅持著這一想法。
可是手裡頭的白帝刀卻還是一步一步的緩緩朝著無故人的頭顱移去。
轟!
忽然一陣巨響,猛然拉回了眾人的神經。
在於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嘶,和於飛一樣的嘶吼傳了出來,緊跟著是一席黑色霸靈裝的墨廿七,臉部也似乎帶著虛怪般的面具,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只不過,此時墨廿七手裡握著的不再是一把麻瓜常用的唐刀,而是一把黑藍色的不像這個時代該擁有的斬鬼刀。
一旁的墨廿七忽然對著身旁的沈浩等人吼道:“大家先走,這小子我來對付,大家快逃,按照我的指示快逃!”
墨廿七的話似乎起了作用一般,部隊當中的一名長官,沈浩等深深的看了墨廿七一眼,然後敬了一個感激的禮,便立馬吩咐眾人,趕快先帶著受傷的人離開這裡。
沈浩則是一臉凝重的看著墨廿七和於飛二人,自言自語的說著:“希望這樣能夠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接下來就看同是死怨柱的那女孩,能不能壓製住於飛的暴走,最好兩敗俱傷……”
於飛嘶吼了一聲,似乎想要阻止奔跑的人群,可是那墨廿七手裡頭的斬鬼刀,卻好似不給於飛機會似得,好似在告訴於飛,你的對手是我一般。
嘶!於飛憤怒的朝著同樣身為死怨柱載體的墨廿七,嘶吼了一聲,手中那變得異常粗大的白帝刀,也終於從無故人的頭皮之上,移開,轉而朝著墨廿七揮去。
於飛的身子快速的移動著,在移動的途中,不斷用手裡的白帝刀擊打出血色十字的氣刃出來,中級術血光段字斬,被他使用的淋漓盡致。
而反觀也是剛剛釋放無常子能力的墨廿七,則是手中的那把黑藍色斬鬼刀,砰砰砰的一連甩出了幾個刀刃,那刀刃準而快速的與於飛劈斬出來的血色十字氣刃,洶湧澎湃的撞擊在一起。
呼!
良久,於飛和墨廿七彼此才停下手裡頭的攻勢,重新站定在對方的面前,兩者此時的實力,盡是不甘示弱。
嘶!於飛和墨廿七不斷咆哮著,兩人緩緩的從雙腳著地,漸漸的變成手和腳同時著地,就像我前不久剛剛斬殺的變異的走火入魔蜘蛛形態的修真者一般。
嗖嗖嗖!
於飛和墨廿七的身子驟然在同一時間竄出,一人揮著大刀,另一個人則不斷舞動著斬鬼刀,刀刃與血色十字氣刃不斷掀刮著四周。
墨廿七盯著強大的神魂力所帶來的壓力,有點駭然的說道:“這就是死怨柱的力量?太可怕了,完全跟我們陰司事不是同一級別的。”
在場的眾人都疏散逃離的差不多了,可是林莫然卻似乎並沒有走的意思,他的臉上漸漸的有著不同於像他這種年紀該有的神情,一雙眸子更是充滿了淡然,嘴角輕輕掛起一抹獰笑,悄悄望了一眼注視著的戰局的沈浩等人,趁著戰鬥當中的墨廿七一個大意,然後竟是趁著墨廿七不注意,似乎使用著瞳術,手指迅速的掐訣,輕聲念道:“輪回之眼開!憶殤!”
只見林莫然的雙眼,開始緩緩的出現一圈又一圈白色的圓圈,從小到大不斷出現在那黑色瞳孔之上,似乎這就是林莫然,口中所說的輪回之眼。然後便是魂術憶殤的無形攻擊。
嘶!於飛和墨廿七忽然好像被這憶殤的無形攻擊給擊中似得,總之於飛不知道墨廿七是什麽感受,反正於飛隻感覺腦袋劇痛無比,腦子裡開始緩緩的出現一幕又一幕,陌生的,自己又似乎再場的回憶。
就像腦袋瓜被人強行撬開,灌入了屬於別人的東西一般。
腦海中先是發生了一聲巨響,緊跟著,一道閃電在腦海中的畫面裡,出現。
一個女人的身影緩緩的由模糊,轉成清澈,但沈浩等人並不清楚這一幕。
她的臉上滿是塵埃,身子不斷顫抖著,屬於她的片段,似乎源源不斷的鑽進了於飛的腦子裡。
“於飛,你要當個好考古隊員,爸爸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小飛別難過了,你爸爸在天國一定會為你考到考古名校而驕傲的……”
“小飛好好活著,媽媽隨你爸爸去了,好好活著,為歷史活著,就是我們對你的希望……”
我們應該期盼這模糊的未來麽?還是只為了紀念一時的痛快,而去忘卻這迷信感情的能耐?
她看著身旁一個個所愛之人,在這災難末日之中,不斷散落於人海,她的心在痛,我似乎也能夠感受到她,陳喬恩和我一樣痛苦著。
因為面對一聲聲的再見,不停的在腦海中倒帶,就連那擁抱,在她看來都是為告別,而做的彩排。
只有我,大呼小叫的說著豪言壯語,而她卻選擇了默默承受,背負起不該背負的一切。
此刻我深深的明白離不開就不要去愛,因為人有時候能夠懺悔卻很難悔改。
難道就只能讓眼淚慷慨麽?愛或者不愛,如何才能夠做出自己的選擇,去接受自己所渴望的一切。
可是渴望最終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成空……所以你現在所受的傷害,都是活該……
她不斷用那顫抖的雙手,拚命扒著那瓦礫,因為那該死的瓦礫,所掩埋著的是她的一切,她的過去,她的現在,她的未來,以及生她養她多年的至親。
她一直扒著那瓦礫,即便雙手已經痛的開始滲出血漬來,還在繼續扒著,可是那瓦礫卻像是永遠也扒不完似得,始終無情且殘忍的扼殺了她本所擁有的一切。
“你痛苦嗎?”這一道突兀的聲音,猛然在於飛的心中響起,引起了於飛千千萬萬的共鳴。
腦袋裡關於那個女人的回憶終於停止了下來,噗!於飛身上的死怨柱力量,也終於散去。
於飛放棄了攻擊,張開了雙臂和墨廿七緊緊相擁著,因為他們似乎有著同樣的痛苦,那失去所珍愛一切的痛苦。
兩行熱淚緩緩的從二人各自的眼眶當中流了出來, 墨廿七喃喃的說道:“兄……堂弟……”
“恩。”
“沒關系,至少你並不是唯一痛苦的人,還有我。”
墨廿七說完,淅淅瀝瀝的小雨緩緩的從天空飄下,而一旁的走火入魔修真者們也似乎終於被沈浩等人給消除乾淨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大家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商討一番在做定論吧!”沈浩看了身旁的眾人一眼,如此的說道。
“可是,要到哪個安全的地方?喂,浩子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林羽看了沈浩一眼,忽然問道。
“你們先走,我留下,你們先回無故人店裡。”沈浩目光閃爍,看了一眼那不遠處的華際大學宿舍區最東邊已經能夠依稀看到的詭異樓影。
“不會吧……難道浩子你要……”林羽嘴裡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別在他身旁的王東給一把打斷。
只見,王東如此對沈浩說道:“浩子,你該不會是要一個人去回回那神秘人吧?”
沈浩並沒有回答王東的話語,只是一個勁的點頭,嘴裡還說:“第一天就快過了,第一個受害者女孩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