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時空,地球九界】
〖人界處,閩市外三環〗
墨廿七等人一路嘰嘰喳喳的喋喋不休了一番,這才作罷要找隔壁理論算帳的念頭。
不過說實話,這事情也不能都怨墨廿七等人肚量小,愛斤斤計較啥的。
說句實話,就這煙囪朝著別人家大門的事情,不論是從鄰居和諧共處的方面,亦或者是風水玄學等方面都是不符合常規的。
有些人肚量小,
有些人胸懷大,
肚量小和胸懷大的人,能不能做成大事,靠的是啥?靠的是核心本事,靠的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委屈跟心中的大業比起來,算得了什麽。
出去走走也好。
可墨廿七等人不知道的確是……一些有關隔壁租客的事情……
我叫韓小凡,現在已經從帝都回到老家發展。前不久,我看到了帝都房租瘋漲的新聞,心中頓時感慨萬千,因為我曾在帝都漂了十年,也租房子租了十年。而在這十年中,我住過幾間陰森恐怖的房子,發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至今回想起來,還令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2007年8月,我大學剛畢業,當我背著大包小裹第一次進帝都闖蕩的時候,我的心裡懷揣著大展宏圖的偉大志向,卻為了省錢,住進了地下室裡。
地下室裡陰暗潮濕,還經常有蟑螂和老鼠出沒,我從不敢把吃的東西帶回地下室,害怕把老鼠蟑螂吸引到自己的屋裡。
我在跟父母通電話的時候,一直都沒敢說自己住在地下室裡,害怕他們傷心。為了防止得風濕病,我即使在夏天也經常給電褥子通通電,好把被褥烘乾一點。
我當時的心裡除了失落,還有美好的希望,因為我從網上了解到,有很多明星在成名前還住過地下室呢,年輕的時候多吃點苦,才能有更好的未來。
那個地下室的房租每個月三百元,只有不到八平米,而且連公用的衛生間和洗手池都沒有。
我只能到附近的公廁上廁所和洗臉刷牙,每個周末需要洗澡的時候,我就必須步行三四裡地,去一家比較便宜的澡堂子洗澡。
有一天晚上,我半夜肚子疼,就跑到附近的公廁上廁所,回來的路上,我隱約看到前面十幾步遠的地方,有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長發女人,正耷拉著腦袋,用一種很別扭的姿勢朝我走來。
她腳步虛浮,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長發披散著,遮住了臉,兩隻手臂像鍾擺似的左右擺動著,顯得很僵硬,雙腿邁步子的時候幾乎不打彎,就像兩根樹棍,在一前一後晃動著,使得她的身形顯得踉踉蹌蹌。
我呼吸一滯,急忙想跑回地下室。
沒想到剛跑沒幾步,這個長發女人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這才發現,她的身體前傾的幅度很大,而且,她竟然一直在踮著腳尖走路,如果換成我用這個姿勢走路,絕對會摔個狗啃屎。
她是怎麽保持身體平衡的?
一陣陰風撲面而來,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瘋了似的朝地下室衝去,等我回到屋裡關上房門,才稍稍松了口氣。
太嚇人了!
她到底是人是鬼?
這件事給我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以致於我晚上出去上廁所的時候,都是跑著去,跑著回,根本不敢在外面多停留一秒鍾,生怕再遇到那個古怪的長發女人。
那時候我每個月工資三千元,在交了房租以及支付日常開銷後,到了年底還攢了一萬五千多元,雖然很少,卻讓我很有成就感,畢竟這是我辛苦勞動賺來的。
但到了2008年初,我租的地下室需要拆遷,我隻好找房子搬家。
在退房的時候,房東說我弄髒了地下室的牆壁,硬是扣了我五百塊錢押金。雖然我解釋說在我剛入住的時候牆壁就是髒的,但房東仍然一口咬定是我弄髒的。我不同意也得同意,因為押金在房東手裡,而且這是房租合同上規定好了的條款。
我憤憤然離開地下室後,搬進了一個城中村。
我租了一個村民自建的樓房,我的屋子是三樓的一個不到十平米的小開間,每個月的租金是五百元,這著實讓我肉疼了一陣子,但這是我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了。
好在這個房間有獨立的衛生間,只不過唯一的外窗還是朝西的,窗外不到一尺遠就是鄰居家的牆壁,根本就沒有陽光能照射進來,所以屋裡很陰暗潮濕,我在每天晚上拖地板的時候,都會發現瓷磚地板上有一層細密的水珠。
最惡心人的是,這個房間始終有一股令人作嘔的怪味,是那種下水道混合著剩飯剩菜後產生的類似沼氣的臭味。我找了好幾次臭味的來源,卻始終沒能找出這股奇怪的臭味到底是從哪來的。即使我經常衝洗馬桶,還用水抽子蓋住了地漏,依然無法減輕這股惡心的臭味。
我向房東反應了這件事,誰知房東沒好氣地說:“老子這裡每家每戶都這樣,不想住就滾蛋!”
我隻好忍氣吞聲,主要是因為如果我提前退房,按照合同約定,我的一個月押金就收不回來了,而且這個房子距離我換的新單位比較近,只需要步行五裡地,就能趕到公司,方便我經常加班。
由於這間屋子的窗外被一堵牆擋得嚴嚴實實的,即使在大白天的時候,屋裡的光線也很暗,顯得陰森森的。
一天晚上,我加班到晚上十點半才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在半夢半醒間,突然感到有一團毛茸茸,軟乎乎的東西靠在了我的後背上,就像是塞過來一個枕頭。
我大氣不敢出,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擾了後面這個古怪的東西。
它到底是什麽?
難道是……
我實在不敢想下去,由於工作實在太累了,不知不覺間,我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從那之後,我每晚都抱著一根擀麵杖睡覺。
因為在我們老家,據說擀麵杖是可以驅邪的,因為“擀”和“趕”諧音,可以趕走一切鬼魅邪祟。
後來,我辛苦乾滿了三個月試用期,竟然被這家私企的老板辭退了,我從好心同事的口中得知了真實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崗位原先的那個女同事休完產假要回來了。
我隻好重新找工作,好在這次我比較爭氣,成功應聘進了一家世界五百強的外資企業,月薪七千五百元。
但這個公司距離現在租住的房子比較遠,又沒有能直達的公交,於是我隻好再次找房子,準備搬家。
結果我在地鐵站附近一個小區找房子的時候,突然從旁邊走過來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中年男子,他熱情地問我是不是想租房?
我說:“對呀,我正在找房子呢。”
中年男子說:“那正好,我就是房東,房子就在這個單元樓的六樓,只不過現在租客出國了,我手裡沒有房子的鑰匙,只能等月底租客回來退房後,才能帶我看房子,這樣行不行?”
我當時就猶豫了,如果不能提前看看房子,我又怎麽能相信他?
他見我猶豫不決,臉上立刻堆滿了笑,解釋說:“我主要是不想讓這房子空著,所以想盡快找到下家租客,你也知道,房子空一天就要浪費不少錢。這樣吧,我看你也是個老實人,出門在外也不容易,我每個月房租給你便宜點,只需要一千一百元,怎麽樣?”
我眼前一亮,我已經在網上查過了這附近房子的租金,最便宜的都需要一千三百元一個月,他的房子居然只需要一千一百元,這簡直就是撿了個大便宜啊!
他看我有點心動了,趁熱打鐵說:“如果你覺得合適,就先交給我一個月押金吧,月底我就把房子的鑰匙交給你,怎麽樣?”
我想了想,雖然還有些不放心,但不想錯過這麽便宜的機會,於是點點頭同意了。
我去附近的銀行取款機取出一千一百元交給了他,他給我留了手機號碼後,就揚長而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對勁,連忙又撥打了他的手機號碼,但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句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我這才恍然大悟:我被騙了!
我連忙跑到派出所報了案,民警給我立了案,但也給我提前打了預防針,對我說:“帝都的人員流動性太大,這種騙子實在太多了,我們警力有限,不一定能幫你抓到他,所以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我當時就明白這筆錢八成是追不回來了,這件事讓我鬱悶了好半天,當天晚上還失眠了。
我這才明白,很多時候,人心遠比惡鬼要可怕得多!
為了防止再次上當受騙,我通過中介租了新單位附近的一個公寓,這個公寓三家合租,我租的是一個朝北的次臥,每個月房租一千六百元,但我還需要另付中介費一千六百元,雖然有點貴,但我還是咬咬牙同意了。不為別的,隻以為我人生地不熟,通過中介租房子心裡還能踏實點。
雖然我每個月工資是稅前七千五百元,但扣除了五險一金和個人所得稅後,實際拿到手只有五千出頭。而每個月的房租和水電費、燃氣費加起來也將近兩千塊錢了,所以日子還是過得緊緊巴巴。
好在這個公寓距離我的新單位很近,只需要步行十五分鍾就能到,於是我為了省錢,開始自己做飯吃,只不過由於單位是世界五百強,平時經常需要加班,自己想做飯也沒有時間,幾乎都是在外面買著吃,所以吃飯的開銷也很大。
與我合租的美女有點古怪,每天都深居簡出,而且,幾乎沒看她做過飯,好像她白天也不去上班,真不知道她到底靠什麽來養活自己。
而且,深更半夜的時候,有時從她的屋裡還會傳出一陣陣尖銳的笑聲,這種笑聲很瘮人,因為根本就不像是人的笑聲,倒是與貓頭鷹的笑聲很相似。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用耳機堵住自己的耳朵。
後來,還發生了一件特別蹊蹺的事情,這個美女領回來一個男人,看樣子應該是她的男朋友,但這個男人在進了她的房間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因為我那幾天正巧放長假,一直宅在家裡,還開著臥室的門,能直接看到這個美女的房門,所以,我敢確定她領回來的這個男人一直沒有出過門。
不過,等我上班後,就漸漸把這件事忘了,也許是我想多了,她男朋友說不定是在深更半夜走的。
到了年底,我存了不到兩萬塊錢。
我不禁唏噓不已,辛辛苦苦幹了一年,將近一半的血汗錢都交了房租。
我在公司幹了將近八年,工資也漸漸漲到了稅前一萬五千元,稅後能拿到手一萬三千左右。我也和女朋友結婚了,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既然成了家,就不能再和別人合租了,於是我租了一個五十平米的一居室,每個月的房租是六千五百元,誰知我愛人在婚後不久就失業了,全家的所有花銷就都落在了我一個人的肩上。
有一天晚上,我發現我女兒一直皺著眉頭看向窗簾的位置。
我很奇怪,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啊!”
我驚呼一聲。
窗外有個黑影一閃而逝。
我和我愛人都嚇壞了,要知道,我們租的這間房子可是在八樓啊,窗外怎麽可能有人呢?
而且,女兒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無緣無故地大哭。
有一次我起床給女兒喂奶粉,眼角余光卻瞥見房間玄關的位置,似乎站著一個女人!
我還以為是我愛人,就叫了她幾聲。
但那個女人一動不動, 就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裡。
我覺得很奇怪,打開燈一看,我的愛人正躺在床上睡覺呢!
我心中一沉,扭頭一看,站在玄關的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我看花眼了嗎?
還有一次,我半夜上廁所,往床邊走的時候,依稀看到窗簾下面竟然露出了兩隻腳!
而且,這兩隻腳還穿著火紅色的高跟鞋!
我嚇得渾身一顫,急忙打開了燈。
窗簾下面空蕩蕩的,哪裡有什麽高跟鞋?
我看了看熟睡的愛人和女兒,沒敢再關燈睡覺。
去年,我女兒到了需要上學的年齡,但公立幼兒園的名額有限,我女兒是外地戶口,不符合入園條件,而私立幼兒園每個月居然需要支付四千五百元,我根本負擔不起。
我實在沒辦法了,就和我老婆孩子回到了家鄉發展。
在外漂泊的這十年裡,我最大的支出就是房租,而最讓我發愁的也是租房,回想起在帝都生活的這段日子,我恍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吉普賽人,一直居無定所,一直在到處流浪。
也許我的這段經歷,就是無數異鄉人漂泊帝都、艱難生活的一個縮影。而這段流淌著血與淚的租房經歷,也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