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岸邊坐等了半個小時,正當鄭哲準備主動尋找春風秋水時,兩人在楚農夫的攙扶下,找了過來。
通過數據化視野,鄭哲發現二人都負傷損血。其中秋水身上的傷勢更為嚴重,生命值僅剩3點,法力值更是耗盡。
鄭哲當即給他倆一人服下一顆聚魂丹,隨後著楚凌淵看護二人,自己則渡過河岸,在對岸鬱鬱蔥蔥的草叢裡,尋找草妖。
又過了半小時,收獲滿滿的鄭哲,提煉出了好幾顆清草丹,非常大度的也賞了楚凌淵一顆。
服下丹藥後,兩個小道士終於緩過勁來。
“鄭大哥,我二人功德值突然暴漲,那黑鐵僵屍和邪修難道……”春風的脖子上有一道青紫色勒痕,說話時候聲音有些沙啞。
鄭哲伸手示意他好好調養,少說話,一面點頭道:“放心吧,他們都已經飛灰湮滅了。”
“要不是你們幫忙,我一個人對付他們,可沒這麽容易。總之,乾得漂亮!”
春風秋水聞言,終於舒了口氣,隨後便是興奮。
二人介入了這場戰鬥,等於間接完成了驅魔任務,而且還是超額完成,回到長安匯報工作後,等待他們的將是鋪天蓋地的功德獎勵和榮譽。
“海州城之事已了,我們休整一日,後天隨進京趕考學子一同趕赴長安。”
一行四人終於在天色將暗之際,回到了海州城。
短短三天時間,遭遇多場險惡,鄭哲也從2級升到了5級,更是學了多個技能,將自身實力提高一大截。拔除了隱藏在雁濟山的禍患,成功瓦解萬界系統對西遊世界的陰謀。
而春風秋水,也經歷了人生中最驚險刺激的三天,兩人的精神氣質與三日前截然不同,真正具備了的擔負重任的資格。
而苦大仇深,同為穿越者的楚凌淵,此刻正跟著鄭哲,來到了陳光蕊家大門口。
“恩公多日不見,聽說你辭了巡守之職,這幾日去了城外?”
說話時,陳光蕊手上還捧著竹簡,身上的書生氣質愈發濃鬱,幾日不見,還發福了一圈,想必這幾天對他來說,就像高考前的最後衝刺一樣,被爹媽補充了不少營養。
“即將遠行,提前做一些準備罷了。”鄭哲換了一身衣服,連帶著楚凌淵也收拾打扮了一番,稀疏的毛發做了些微修剪,不至於太過凌亂,換了一身得體衣物,看著總算有點城裡人的模樣。
下人在裡屋看了茶,陳員外招呼入座,見鄭哲不是一人前來,詢問道:
“這位是?”
“本君乃……”
楚凌淵正要回話,鄭哲搶先說道:“這位是我遠房表哥,姓楚名長歌字凌淵。”
“表哥……”陳家父子二人眼角抽抽,這位的年紀看起來比陳員外還要長幾歲,原以為是鄭哲長輩,“不知凌淵兄貴庚?”
“本君……”楚凌淵想了想收住話頭,還是讓鄭哲來回答。
通過鄭哲和春風秋水的大致介紹,他知道這裡以凡人居多,他要是把自己100多歲的真實年齡說出來,還不把人嚇死。
至於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年紀,他估計約有40左右,不知為什麽,鄭哲不說是他長輩,而是表哥,這其中怕是有什麽目的,凌淵道君意識到自己得給鄭哲打配合。
“噢!我表哥看起來比較著急,實則只有21歲。切不要被其容貌欺騙。”
“噗~”,包括楚凌淵在內,在場三人都噴出一口茶水。
長得著急可以理解,
可21歲就謝頂誰會信!他臉上皺紋又是鬧哪樣? 楚凌淵悄悄把鄭哲拉到一旁,低聲道:“鄭道友,這究竟是何故?”
鄭哲翻了個白眼:“要是介紹說你是我長輩,不是被你白佔便宜,想得美。”
楚凌淵腳下一個趔趄:“可一眼就揭穿的幌子,又有何意義?”
鄭哲拍了拍楚凌淵肩膀,給他一個一切有我的眼神,轉而對陳家父子說道:“這幾日我在城外行走,發覺妖物橫生,鬼怪遍地,遇到兩位白雲觀道士,得知近年大唐境內風起雲湧,出門在外多有變數。”
陳家父子二人聞言不禁點頭,近日城內已有傳聞,說周遭血氣升騰,海州城附近有一場腥風血雨,還有人見到活屍刨土而出,在白日行走,鬧得海州城人心惶惶,過往商旅都少了三四成。
“光蕊不日便要赴京趕考,鄭某厚顏,借皇榜氣運庇佑,一同前往,終覺不妥,於是便找來凌淵表哥同行,可保我等一行無憂。”
說著,鄭哲偷偷踩了楚凌淵一腳,後者心領神會,當即展露出一股世外高人的氣勢。
陳家父子忽然發覺這位中年村夫身上湧現一股孤傲天下,超凡脫俗之意,與中年油膩鄉下漢的外表形成強烈反差。
當場就意識到這位“長相非常著急”的遠房表哥不是普通人, 陳員外顫聲問道:“敢問凌淵先生,師從何處?”
稱謂變成了凌淵先生,逼格瞬間抬高。
楚凌淵很滿意陳家父子的表情變化,想當年凌淵道君虎軀一震,就連天地都要變色。
唯獨從頭到尾一臉風輕雲淡的鄭哲,讓他很是泄氣。
楚凌淵繼續擺出高人姿態,他明白自己只需拗造型,不用開口說話。
鄭哲一手搭著楚凌淵肩頭,一邊介紹道:“我這位表哥,根骨奇絕,被鬥戰真君看中,自幼便在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苦修,因修行太過苛刻,所以看起來有些早衰。”
“今日帶他前來,是想請員外和光蕊托一下關系,也幫他辦個身份戶籍,好名正言順護送考生前往長安。”
楚凌淵兵解奪舍而來,需要一個正兒八經的身份,否則別說當驅魔人,能不能進得了長安城都是個問題。
陳家在海州城有頭面,官府裡也有人脈,辦個證什麽的不在話下。
搞明白鄭哲來意,陳家父子終於放下心來,楚凌淵還“很不小心”碰碎一張桌子,引得陳員外一家非扯著他老人家衣袖,死活要留二人吃完晚飯再走。
鄭哲見自己與陳光蕊因果未斷,心裡的最後一絲顧忌徹底消散,有了楚凌淵的介入,他和陳光蕊的牽涉只會更深,再也不虞被他身上的時間流速拋棄。
飯飽茶余,鄭哲和楚凌淵捧著肚子壓馬路。
“鄭道友方才所說,花果山水簾洞鬥戰真君,可是虛言?”楚凌淵忽然問道。
鄭哲望著兩旁的街景,神遊天外,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