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道士利用幾樣簡單的道具,布置了一個法壇,也沒有燒香,也不點黃紙,只是念了一句咒語,跺了一下腳,就看到一道身影,直接從地上鑽了出來,正是那張老漢的亡妻!”
小豆子說得繪聲繪色,八字胡也聽得真切,轉過頭來說道:“公子爺原來是在打聽這件事,你問別人幹什麽?問我呀,那張老漢跟我就住在同一到街上,這事兒我是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齊山道:“那你說!”
“得了,您就聽好吧!張老師晚上收攤回家的時候,我正在門口放涼,看到她扯著一個道士進了屋,隨後就看到有燈光亮起。
公子爺您也知道,這窮苦人家晚上哪舍得點蠟燭,一看那光線就知道是燭火之光,我這白天抬轎子,正好腳上扎了個刺兒,就想著借著燭火把這腳上的刺挑一挑,就走到了張老漢家的窗根兒下,然後就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
八字胡停頓了一下,齊山還沒有怎麽樣,小豆子卻先著急了。
“快點兒說,這一段我也不知道!”
八字胡嘿嘿笑道:“不知道了吧,當時道士說的話也就只有我和我這哥們兩個人聽到了。
就聽那道士說:“我雖然可以施法,讓你們夫妻陰陽相間,但陽間有陽間的規矩,陰間有陰間的規矩,陰陽相交,亂天地之理,因此你們說話的時間不會太長,一會兒聽到鼓聲響起,就得馬上出來,否則你會惹大禍的!”
小豆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那道士很快就出來了,聽說當天晚上張老漢的燭火之光一直亮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熄滅了!”
“可不是,聊了足足有一個時辰,那道士出來之後就揚長而去了,就算看到了我,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
我倒是在牆根下聽到了他夫妻二人互相敘舊,那種互訴衷腸的場景以及哀怨之情,真真是令我都聽不下去了!”八字胡搖頭歎息。
齊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人家都說了是陰陽相隔,就你這點膽子?從張老漢的屋子裡聽到女人聲,我估計你就嚇得跑沒影了!”
八字胡嘿嘿笑著,臉上不帶絲毫尷尬:“您不愧是小仙童,一眼就把我給看穿了!”
小豆子叱之以鼻:“用不著我們家公子,我就把你看穿了!
齊山道:“少插題外話,趕緊說正題!”
“當天晚上就這樣結束了,第2天張老漢出來開張的時候,不少人都看到她精神有些恍惚,一直圍在腰上的圍裙也少了一角,像是被什麽人硬生生撕掉的,旁邊有人問他也不說。
大家雖然好奇,但也不會多管閑事,這件事兒就算完了,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到這個道士身上,真要能陰陽相間,鎮子上可是得有不少人去求這個道士呀。”
小豆子搖頭晃腦的道:“本來這件事兒這麽早就完了,公子爺您還記得前幾天突然下了一場暴雨嗎?聽說南邊有山體被澆塌了,衝垮了好幾個墳,這裡面就有張老漢亡妻的墳。
當時不少人都去幫著修整了,聽說死了多年,已經化成一堆白骨的屍體手上竟然抓著一條白布。
這白布赫然就是張老漢身上少的那一節圍裙!”
齊山眼光大亮:“這麽說,這個倒是還真是有些道行!”
小豆子連連點頭:“恐怕是真有的,聽說最近有不少富戶特意排著禮盒去求,這倒是也不知道犯了什麽病,變臉就像翻書似的,對有的人笑臉相迎,但絕大多數人去了卻連面都見不到,好像她有自己的一番辨別方法似的,奇怪的很!”
齊山點了點頭,小豆子扎了扎嘴巴也不再說話。
八字胡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加力了,果斷加快了腳步。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到達了目的地,八字胡,小心的將轎子放平,拉開轎簾兒將齊山引出來。
小豆子腹脹,齊山則看著眼前的破關帝廟,有些不明所以。
“你確定是這個地方?”
“大公子,最開始我也不相信,畢竟有那麽多富戶來請,這些天可是沒少掙,不說買一套小房子,住店絕對沒問題。
但是怪就怪在這裡,這倒是偏偏住在關帝廟,除了吃喝玩樂之外,倒是從沒有進過旅館。”
八字胡插嘴道:“這話我倒是能證明,前些天擱這路過的時候,正好看到老道士回來,拎著一隻豬頭,拎著一大壇酒,好家夥,那壇子只有20斤!”
齊山沒好氣的道:“行了行了,用不著你了,趕緊離開,再套近乎也不會有多余的賞錢的,上回被你騙了一次,還不長記性嗎?”
八字胡笑道:“公子爺,您這是說的哪裡話?咱們鄉裡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用轎子送您一程那是我的心意,就算不給錢能找不著?
況且,我這不是看您對這倒是感興趣,想著幫您撮合撮合嘛。
您要是過意不去,再賞我個仨瓜倆棗的,我也不嫌少!”
小豆子眼睛瞪圓:“你還敢不嫌少?沒聽見大公子說什麽嗎?趕緊走,要不然下回不用你轎子了!”
八字胡撇著嘴,說道:“公子爺您聽聽您這書童說的像人話嗎?我這是孝敬您……”
齊山道:“行了,少廢話,別耽誤正事!”
見齊山面色有些變化,八字胡不敢再糾纏,點頭哈腰的退了一步,抬起轎子就走。
“得了,公子爺您吩咐,我肯定聽從,下回您有事再招呼,保證隨叫隨到!”
說著話,轎子就晃晃悠悠的走遠了。
齊山也沒理會,打量著眼前這殘破的關帝廟,帶著小豆子直接邁了進去。
小豆子說道:“我聽說這倒是從來到北莊之後,就一直住在這裡!之前盤恆在這裡的乞丐,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最近在莊子裡也沒有看到,會不會真的像公子所說的,跑去加入丐幫了?”
齊山道:“如果真是個有道全真,自然有辦法給自己弄一處落腳之地,區區乞丐不在話下,沒必要糾結。
不過我還真覺得這倒是沒有那麽簡單,咱們見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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