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陽光...好刺眼啊。
文錦森站在盧塞恩賭場門口的街對面,沐浴著專屬於伯爾尼城春日明媚的朝陽,卻忽然感覺這個陽光有些發冷。
這時候他的耳邊響起了康妮二十三場連敗後憤懣的話語:“久賭必定輸,以後有你好果子吃的。”
他抬頭直視著面前的陽光,眼睛幾乎要被刺的流淚,和所有賭輸的賭徒一樣,此刻的他也不停的回憶起諸多賭博失敗後老哥們戒賭的名言。
‘十個賭徒九個輸,傾家蕩產不如豬’
‘辛辛苦苦二十年,一賭回到解放前’
‘不怕輸的苦,就怕斷了賭。賭場一分鍾,少打十年工。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賭狗天天輸。’
等等,最後一段話好像不太對,但是管他呢,文錦森沮喪的蹲下身,努力去回想自己為什麽會輸,到底錯在哪一步。
在賭場門口的值班人員看著文錦森內心沒有絲毫的波動,只需要看一眼他就知道文錦森是為什麽會蹲在賭場門口了,進賭場裡的人十個有九個會這麽出來。
好在盧塞恩賭場非常硬氣的不允許欠債賭博,隻接受籌碼下注,不至於賭輸了就直接出門跳入城門外的護城河裡。
恍惚間,文錦森記起了非常久遠的記憶,一直追溯到他的幼時。
他的家族祖輩遷居到馬孔多這個小鎮的原因也是祖輩在一次鬥雞中兩人慪氣引發相殺的慘劇,可見賭博真是深淵禍水。
“既然現在這麽懊悔的話,當時幹嘛去了。”提爾比茨站在一旁挖苦道。
看到文錦森依然非常消沉,沒有站起身的意思,提爾比茨歎了口氣,搖了搖文錦森的肩膀震聲道:“提督,我的提督!看著我,看著你可愛的艦娘。”
“哪有人自己說自己可愛的。”文錦森被提爾比茨一番話逗笑了,但隨即演變成了苦笑。
有回應就好,提爾比茨並不多麽在意金錢,畢竟她的錢都是交給文錦森來管理的,她懶得去操心,她擔心的是文錦森因為賭博失敗受到的打擊過大。
畢竟他們兩人的征程要走向星辰大海,怎麽能在這種地方停下腳步。
不過似乎‘提督受到打擊一蹶不振從此和自己的初始艦艦娘相依為命’這樣的劇情也不錯,但這樣的話就沒人每天安置我了,一邊想著非常失禮的事情,提爾比茨一邊將身上的背包悄悄轉移到文錦森背上,這背包給她背了一晚上真是累死了。
在自己提督都已經意識模糊的時候還能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壓榨提督,甚至都付諸行動了的提爾比茨簡直就是魔鬼本鬼。
但提爾比茨的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同時撫摸著文錦森的後背輕聲安慰他,讓文錦森不由得產生了被自己艦娘所救贖了的感覺。
“好了,”提爾比茨拍了拍手,“就讓我來聽聽提督今天在賭場的經歷吧,整個的,所有的來龍去脈。”
“首先賭局進行的很順利...”文錦森收拾了一下心情,向自己艦娘複述整個賭博的過程,也試圖找出其中隱藏的細節。
“我參加了那個私人賭局,坐下桌以後,對桌的老人就突然質問我,能不能看破這個賭桌上第一個也是最大的謊言,說實話我到如今依然沒覺得整個賭局有什麽問題,甚至沒能發覺謊言在哪裡,但我總覺得這個提問並不是空穴來風。”
......
文錦森事無巨細的向提爾比茨複述起晚上的私人賭局,他盡量客觀的以第三視角來看待賭局的發展,但驚奇的發現直到文錦森選擇allin的那輪,整個賭局都發展的非常順利。
“隨著我察覺到了牌的褶皺,選擇了allin,老人沒有猶豫選擇了跟注。兩人攤牌以後,老人所揭露的底牌是一對4,湊成的牌型就是四條4,四條吃葫蘆,經典的博弈悲劇。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了,一直盯著有褶皺的那張牌,只看見老人拿起底牌放在手中,然後笑著說道‘如果你要問為什麽會有褶皺的話,那是我剛剛用戒指劃上去的’。”
在老人揭秘了謎底以後,大腦依然處於當機的文錦森就被友好的請離了盧塞恩賭場,當然即便這時候,他也依然記得要先去找到提爾比茨帶她出來。
現在再回憶起來,文錦森真是輸的無話可說,老人幾乎把文錦森最後一場賭局的所有心理都給算到了。
首先是最後一輪下注,在手上已經握有四條4確認必贏的情況下,老人選擇了過,把下注的先手權交給了文錦森。
然後是用戒指在紙牌後面劃上褶皺,這應該是在最後一輪拿起底牌後老人做出的舉動,只有那個瞬間老人拿起底牌才不會顯得有任何突兀。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老人到底是如何確信文錦森一定會注意到那個褶皺的,這簡直就是如同讀心術一般的不可思議。
在聽完了文錦森全部的講述以後,提爾比茨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巧克力撕開包裝放進嘴裡,沉吟了一下說道:“提督你還記得老師當初是怎麽跟我們介紹賭博的嗎。”
“欸,我記得好像是...”文錦森想了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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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在一個賭桌上遊玩過三輪,如果你還沒有發現誰是賭桌上的那個蠢蛋,那麽你就是那個蠢蛋。”
提爾比茨問道:“提督你覺得那個老人看起來像是很蠢的樣子嗎?”
文錦森搖了搖頭。
“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呢?”
文錦森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中年荷官呢?”
文錦森繼續搖頭。
“那剩下的那個蠢蛋,”提爾比茨歎了口氣,“提督你知道是誰了吧。”
雖然提爾比茨的話語非常平淡,但卻讓文錦森非常清醒的意識到了這個賭局中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籌碼優劣,形勢順逆,從來都不是失敗的借口,傲慢才是。
他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順便一提,”提爾比茨隨口問道,“提督你最後一輪你輸了多少,目標是要贏到多少才會選擇了allin。”
文錦森想了想說道:“輸了大概...三百萬籌碼,因為目標金額是五百萬歐元。”
聽到這個金額量,提爾比茨臉上恬淡的笑容忽然凝固了,然後她迅速站起身,冷酷的轉身離開,仿佛剛剛那個溫柔的艦娘只是一個幻象。
哼,沒用的提督說丟就丟。
提爾比茨就這樣撇下文錦森一人,轉身離開。文錦森呆了下然後趕緊背著包站起身追上提爾比茨,以免被自家艦娘所拋棄。
“你這是要去哪?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嗎。”文錦森在她身後緊趕慢趕,同時毫不猶豫在街上大聲的喊出羞恥度過分的話語。
現在的場面就像是一個負心郎,咳咳,一個負心艦娘丟下自己忠實的提督一樣,但實際上只是一名艦娘對自己廢柴敗家的提督提出了抗議。
好在清晨的伯爾尼城大街上人並不多, 文錦森這丟人的一幕沒有被太多人所注意到。
提爾比茨沒有回頭,只是將手上的東西朝文錦森揮了揮。
那是布朗多大師的通行證,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到了提爾比茨的手中。
“失去的東西我要靠自己的雙手去贏回來。”提爾比茨的話語中帶著不由分說的慍怒。
一瞬間文錦森理解了提爾比茨的怒火,但是依然不解的說道:“可是,即便要賭的話你那裡來的本金。”
提爾比茨停下腳步,在口袋裡面摸索了一下,拿出了進賭場時他給提爾比茨的寫有二十的籌碼。
“等一下,你要用二十歐贏五百萬?”文錦森震驚了。
“是啊,”提爾比茨理所當然的說道,“在提督你講的故事裡面,當初馬丁·蘭道帶著五十歐分的硬幣就贏下了盧塞恩賭場,我今天用二十歐贏五百萬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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