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弗雷德大師一直等著文錦森忙完走過來,然後平淡的說道。
研究院裡的大師們人數不到二十人,但裡面不乏在人類的軍團裡聲名遠播之人,甚至軍團裡使用的某些製式武器都會印上大師名字的縮寫。雖然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文錦森發現他們中的大多數可能人們理想中德高望重的大師似乎不太一樣。
不過弗雷德大師一直是所有人裡面最為低調沉默的一個,在大師們一起聚眾在文錦森病房裡打牌嬉鬧時,他總是默默的站在旁邊看著。而其余的大師似乎對他的性格並不意外,偶爾邀請他的時候總是被他微笑著拒絕。
甚至文錦森只知道弗雷德大師的名字,並不知道他的姓。在文錦森偶爾思考時,發現自己曾經的軍旅生涯中並未聽說過有這麽一號大師存在。
因為兩人並未有過對話,文錦森一邊想著這些,一邊沉默著跟著弗雷德大師走進了院子裡房間。
當文錦森跟著推開門時,猝不及防之下,視野裡染上了線條的顏色。
因為打開門的空氣對流,劇烈的風穿過房間,鋪滿房間的白色圖紙在房間裡飛舞起來,在陽光之下圖紙上精細的艦裝圖案熠熠生輝,文錦森對眼前美麗的一幕震驚無言。
隨後,弗雷德大師將房門關好,有些苦惱的說道:“啊啊,這下子全部都搞亂了。”
過了一會兒,紙片慢慢的落好,文錦森隨手拿起一張,裡面畫的正是艦娘艦裝的圖案。
“那是戰列巡洋艦聲望號的艦裝圖,為了保證高航速本身艦裝的裝甲防護能力較差,但是因為15英寸口徑主炮和旁邊的三聯裝炮塔,火力絕對不差。”看到文錦森拿起了圖紙,弗雷德大師瞟了一眼他手中的圖紙,介紹道。
“這些全部都是艦娘的艦裝圖嗎?”文錦森心中有些感歎問道。
“是的,這些就是研究院裡這幾年研究的部分成果,由赫爾曼繪製出來,現在在這裡的是部分抄本。”弗雷德大師微笑說道,隨後他在畫紙堆裡找了找,將其中一張遞給了文錦森,“這應該是提爾比茨號的艦裝了。”
等到文錦森接過來,仔細的看過以後。弗雷德大師說道:“而你接下來一年,在研究院裡要學習的就是記住所有的艦娘的艦裝詳細構成。”
文錦森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如果要抗擊深海的話,我不應該去學習深海艦裝處的弱點所在嗎?”
弗雷德大師想了想,沒有正面的回答文錦森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驅逐艦如果大破了一般在修複液裡的修複時間是多長?”
“大概一到兩小時可以修複完全吧。”
“航空母艦呢?”
“八到十二小時?”文錦森有些不確定。
“而如果是一艘裝甲比較厚的戰列艦,這個修複時間則會延長到十小時以上,不僅需要花費大量的油量和鋼材,而且這段時間裡的艦娘會完全無法出擊。”隨後弗雷德大師話鋒一轉,“如果你能夠學會修理的艦娘破損的艦裝,可以讓她們重新召喚出艦裝出征,甚至有些優秀的後備組成員可以將破損的艦裝修複到和滿耐久類似。”
“而這,也是人類在戰場中能夠給予艦娘最直接的幫助。”
“今天你所學習的只是一個開端,但是在將來你正式成為提督的歲月裡一定會無比重要,請務必認真對待。”
文錦森看著弗雷德大師嚴肅的神色,心中對研究院的不靠譜的輕視漸漸化作凜然,
隨後莊重的點了點頭。 弗雷德大師以同樣的認真回應了文錦森,他把自己房間裡黑板上的白布掀開,上面畫著的正是和文錦森手中拿著的圖紙一樣的提爾比茨的艦裝。不,很多細節處不太一樣,文錦森感覺到黑板上的圖案差異,卻又有些熟悉的感覺。
“這是...小提爾比茨的艦裝嗎?”文錦森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弗雷德大師有些讚許的點了點頭,顯然對文錦森能夠看出其中的差異非常滿意。
但是這個答案卻讓文錦森卻更加感到驚異,小提爾比茨在研究院裡展開艦裝的次數寥寥無幾,弗雷德大師居然能夠完美的將其還原到黑板的圖案之上。
弗雷德大師清理了一下黑板周圍散落的圖紙,將一個板凳放在前面,示意文錦森坐下。隨後開始慢慢講授。
“提爾皮茨號戰列艦是德國海軍的俾斯麥級戰列艦2號艦。提爾皮茨號以人稱“德國大洋艦隊之父”、德意志帝國海軍元帥阿爾弗雷德·馮·提爾皮茨的名字命名。標準排水量為...”
......
弗雷德大師的講授深入淺出,對在此前提督生涯裡懵懵懂懂,並不知道太多這些專業性提督必備知識的文錦森仿佛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在這一講一學的時間裡, 文錦森放下了萬千的思緒,完全專注其中,等到門外響起敲門聲時他才回過神來,而他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著的白紙已經記下了密密麻麻的要點。
“那麽今天就學到這吧。”弗雷德大師停下來喝了口水,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文錦森對弗雷德大師點頭致意,然後過去打開門,站在門外的正是灰頭土臉的小提爾比茨。
文錦森有些憐惜的一把抱起小提爾比茨,然後用手擦了擦她臉上的灰。
有些意外的是,小提爾比茨在他懷中掙扎了起來。
“不要,放開我,提督你身上髒死了。”
文錦森低頭看了看自己,除了今早一大早主炮炸膛滿身灰塵以外,實際上弗雷德大師的房間因為長期作業似乎也並不太乾淨,文錦森現在身上工作服也沾著粘稠的機油,散發出獨特的芳香,變的和其他大師長年累月的工作服一樣。
文錦森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被打上了研究院的符號,這並未讓他感到抗拒,反而有些興奮的將自己臉貼著小提爾比茨蹭了起來,他生硬的胡茬刺在了小提爾比茨的幼嫩的臉上。
小提爾比茨用手用力拍打文錦森表示抗議,卻換來了文錦森更加激烈的動作。小提爾比茨感覺到了文錦森的興奮之情,雖然她並不知道是從何而來,卻依然被提督的情緒所感染也慢慢的回抱住了文錦森。
盡管兩人此時身上都是髒兮兮的,文錦森的眼神確實前所未有的明亮。
文錦森伏在小提爾比茨的耳邊,輕聲說道:“現在,我們要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