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背著書包,“我回家了!你今天嚇到了我!下回不許這樣!”
“我送你!”
沐小白欠兒欠兒的跟在屁後。
“對了!這個報紙你幫我看下!”
“好可怕!你為什麽留著這樣的報紙……哇!一整版的案情報道,你瘋了,快扔掉!”
“別撕別撕!!”
沐小白把東西搶回來,開玩笑,這要撕了他玩完怎麽辦。
“哼!小白,你聽我的!不要胡鬧了好嗎!這些東西好嚇人的!”
“那你告訴我……這三個?是不是都是沒結果的案件?就兩年而已,你不會記不得吧?”
柳琴臉色煞白,緊張的呼吸,看著小白認真,慢慢點頭。
“和我想的一樣啊?就知道準沒好事。”沐小白舒了口氣。
“我回家了。”
“讓我親下!等等,剛才都沒親到!不行!等等我!”
“可惡!”
兩人一路小跑、
直到,他拉住了柳琴的手,兩人停在一個教室。
“噓……”
“有女孩在哭?”
“我聽到了!”
沐小白和柳琴嚇了一跳,這才剛放學,這教室的門怎麽就被人反鎖了,而且有個女孩在叫,嘴巴被堵上了那種嗚嗚聲,又無辜又可憐。
他爬上牆壁中間的窗台,終於看到了,還是兩個熟人。
“可惡!這幫家夥!你躲起來!”
“什麽!”
“讓你躲起來就躲起來!”沐小白惡狠狠的捏了小琴的臉蛋一下,推著她到旁邊的教室門。
這才回過頭,怒氣衝衝的一腳上去,把房門踹個稀爛。
哥們今天要當超級英雄了。
只見教室內,兩個小混混趁著放學堵住了一個沒來得及回家的學生,也可能是被抓回來的。
這時候拿著刀子給她開料呢,還準備了繩子綁著人的手臂雙腳和脖子。
那校服被撕的一條條丟在地上,只剩被摘了一半的內衣,一些地方特征若隱若現,兩個家夥掏手機正樂著拍照片呢。
且說小白,這一腳可是使出了看家本領,頗有武松打虎的威勢。
沐小白的出現,嚇了他們一跳,陷入安靜。連哭泣聲都消失了。
“你們是惡魔嗎?”
這話問的,真奇怪,但是小白還是問了一聲。
沒人搭理他。
“不管你是誰?最好滾遠點……”
一人拿著刀子。
“等等!分你兩成,你就當什麽沒發生過!一會人也可以給你玩!別告訴別人……”
對面兩人,一個主戰一個主和,而後者提出的條件差點讓小白這個人渣心動了。
雖然女同學不能隨便欺負,而且他還有寶貝小琴。
只見沐小白怒目巍峨,義正言辭,“你們完蛋了,來吧!試試我絕技——蒼龍海嘯,大風刀。”
戰爭突如其來的爆發了。
瘋子小白輪著桌子腿和兩人大戰到了一起。
刀子又不是子彈,而且估計還是沒開封的。
小白怕個鳥!把做夢能使的招數都一連施展了一遍,他可是驍勇善戰,對著兩個小屁孩,三個打了一陣,可算是威風赫赫,雖然雙方連個衣角都沒碰著就瞎輪。
最後,三個人都累趴了。
掎角之勢坐在地上對峙。
沐小白眼神凶惡如狼,把兩人打怕了,這時候又抓起來個椅子腿。
飛機頭盯著小白,
一股江湖草莽之氣道:“我承認你的本事!今天就算給你個面子……走!” 兩家夥屁滾尿流的爬了,沐小白心理一陣舒坦。
真當了回大英雄,人都把腰板挺得筆直。
看著亂糟糟的房間,所在角落抱頭的女同學。
唉!這都啥社會了,人都這樣?太惡毒了。
沐小白這才撿起了地上的書包,擦了擦汗,小心翼翼的過去,“沒事了,那個……用我幫你穿衣服嗎?”
身邊的小琴出現了,她看了半天嚇的小心肝亂跳,還好小白沒受傷,這家夥就跟條比特犬一樣又瘋又凶。
“你看什麽看!轉過去……這群人真是可惡!”
“我看看怎麽啦!你還要收費啊!”
瞬間,小白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大英雄的形象被毀的體無完膚,氣的他直拍自己額頭。
“你還要幹什麽?”
“那個!最起碼……獎勵個吻啥的,不以身相許沒關系!小琴,剛才你答應我了,算是欠我的!”
“你讓開啊!我送同學回家!”
“不行!!!我不當英雄了!我要當壞蛋,我就要親你!”小白堵在門口。
小女生哭的厲害,穿好了破破爛爛的校服,可憐兮兮的看著小白。
而小琴怒氣衝衝。
“好吧!我只是想問問怎麽處理……”
“當然得告訴老師去!明天一早就去找老師!”
“好主意!不過還是我來吧!”小白覺得這是個危險的事,決不能讓小琴去。
“不需要你!流氓!”
沐小白這麽說,雖然他也相信老師能給出頭。
沒聽麽,那學生家長本市市高官什麽的啊?
關鍵還是借讀生,就是來玩的。
還是那種花錢玩的!
校領導應該收錢了吧?
“我送你們……”
沐小白和她們背著書包走了,留下狼藉的臥室。
校門口。
“寶貝!明天見!”
“明天見!”
“對了!”
“什麽?”
“你家住址在哪?”
“流氓!”
……
一個人回到圖書室,沐小白翻看報紙。
這種時候看這玩意還挺嚇人,可小白心理狀態還不錯。
清潔工在附近垃圾場發現一具女孩屍體,生前被堵住口鼻綁住手腳,據悉為盧江中學學生,事件正在調查……
“好熟悉的做派呢?”
他抱著臂,盯著窗外的夜。
“凌虐致死,校園暴力,背後政要高管?管不得無疾而終……”
“能查出個屁!”
“哼!應該有機會驗證……”
“只需要……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
他把第一張報紙夾在書裡,看著自己的十指。
“可能……我還需要幾件東西。”
“安全起見……”
……
校園餐廳大樓。
大胖子余老師在食堂就聽到有人動靜,奇怪,明明鎖門了的?難道是忘記了嗎?
他從休息室出來,拎著手電筒。
一個學生在後廚鬼鬼祟祟,端著什麽。
“你在找什麽?”
沐小白端著餐盤,出現在廚房內,“夜宵。”
“住宿的學生嗎?”
學校有的老師是外地來的,還有學生,為了這些人方便,學校有個簡易的住宿樓,平時方便人們,偶爾也有老師和學生不願意回家就去蹭地方住。
黑暗中,那個胖子出現了,是食堂遇到的那個,兩人很熟,沐小白笑了。
“在下沐小白!”
“原來是小白師弟啊?”
“余師兄!”沐小白記得這胖子名字。
“不知師弟今日何事來此?”
“小事一樁,行走江湖,無器傍身啊!借一把廚刀用用可好?”
那胖子明顯的白了他一眼,“江湖俠客用刀豈有外傳的道理!你還是請回吧!”
沐小白拱手道:“那師弟告辭!”
“來日方長,客不遠送。”
“告辭!”
沐小白鄙夷的在餐廳門口撒了泡尿,這才溜走。
真正的小白,認真的做事,是絕沒有失敗的理由。
書桌上,兩件武器已經到手了。
那只是一個金屬餐叉,還有一個餐刀。
口袋還有一袋子麵粉。
一個飯卡,夾在書裡。
塞到書包以防萬一。
翌日,那個被欺凌的哭泣的小女孩沒來,校方說她請假了,柳琴一個人也沒辦法告禦狀。
卻是小白奇怪的一點了。
晌午時分。
“今天我請客……”
“你這飯卡哪裡來的?”
“撿的!”
“撿的?”
“那你應該還給同學!至少放到教導主任寄存處那!”
“喂喂喂!你管那麽多幹嘛!別人送的!可以了吧……”
那卡裡面剩了一千多快呢!
也不知道那個傻子存這麽多,當然,在學校計算機數據庫只是一點數字,可不像銀行卡那麽隨意置換。
午餐結束,課余的時間,沐小白和小琴去操場散步,又坐在涼亭下看著風景,雖然沒了午休時間。
可小白很享受和小美人在一起的時間,哪怕只是看著、
咳咳,反正睡覺時間多得是,上課就睡也是一樣的。
“對了,這個給你……”
沐小白把飯卡丟給柳琴。
“幹什麽?”
“以後你請我……”
“還是你自己拿著吧!”
“還是給你吧!我以後說不定要走,你要多吃一點,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別錯過了發育期……”
“你要走?”
“我只是說可能……那個,你也知道,學校的高中對我來說沒指望了。”小白話語很蒼白,可只有自己能懂。
“哦。”柳琴覺得倒也是,雖然這才初一就考慮這個有點早了。
“別那麽喪氣了,說不定我找到工作奮鬥幾年就成了個大老板!到時候你們辛辛苦苦讀書還不是要給我工作?對吧?放心吧!我肯定養你……我最喜歡你了。”
“去你的!就知道白日做夢,討厭!”
“才不是白日做夢……好像還真的可以白日做夢……”
……
時間,這對於小白而言快樂而匆匆,帶著無人理解的惆悵。
一下午,他都戰在教室外,有些失神。
誰教他天天不寫作業和老師對著乾的。
而臨近放學,一群高年級的學生把沐小白給堵住了。
“立哥要訓個話,你站好!”
看著十來號人,沐小白充滿了不屑,恨不得一把鼻涕甩他們臉上。
“怎跟你小白爺爺說話呢?沒大沒小沒教養!我打你們屁股……”
小白悄悄關上了房門。
把書包丟在地上。
就那麽的把一幫子人說愣了。
“怎地?欺負人習慣了啊?哥們也在道上混過……別玩這一套,不服就弄!”
人群一個飛機頭一個殺馬特從後面站了出來。
“弄他!”
“嗨!”沐小白揚手一記麵粉煙霧彈,轉頭比兔子溜的還快,“有種來啊!”
沐小白狂奔,張開手臂呼嘯穿過走廊,興奮的叫昂著:“我是火車王……”
那是一個充滿神奇而自帶BGM的男人。
“追啊!傻站著幹什麽?”
“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先追!”
沐小白跑到了操場上,飛快活躍,連蹦帶跳,不時還說著台詞。
“風啊!帶我一程吧……”
後面一票子人不緊不慢的追著,似乎有些畏懼。
“大哥,他腦子真有問題!算了吧!”
“算什麽算!追!”
足足繞著操場跑了兩圈,沐小白體力耗盡,連呼帶喘的彎腰站住。
忽然,沐小白雙手掐腰,換了種嚴肅的口吻:“噔噔噔噔噔!第一!絕對不意氣用事!
第二!絕對不漏判任何一件壞事!
第三!絕對裁判的公正漂亮!
裁判機器人小白隊長前來進見!”
“這場比賽的項目是,拳擊擂台賽……”
“各就各位!”
“看我絕技……橡膠百裂彈!”
沐小白掉頭掄起膀子衝了上去。
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人群四散而開,飛機哥小弟遇到個瘋子,叛變了。
“哥,我得回家了,晚上作業很多!昨天還得補齊……”
“我媽給我做了燒鯉魚的,明天見!”
“我也是……”
“再見了!大哥。 ”
人群紛紛告別,把立哥氣的直罵娘。
“給我小爺的磕一個,今天放你兩個一馬!在我的世界裡,哥們是無敵的……”
“草!”
一個殺馬特輪著棒子給小白後腦開了瓢,小白人軟在地上了。
“大哥,我看這人真的腦子有問題?”
“是啊!!敢壞我們好事……”
……
陰暗的地下室內,房間的燈光亮了,小燈泡赤黃的光投射過灰塵,把小白弄醒了。
有點暈,失血後遺症。
小白睜開眼睛,摸了摸後腦,昏昏沉沉,喘氣都難受。
好吧!摸不到,他的手被綁在椅子上了。
狹窄的房間內,發出一個人的輕笑聲。
沐小白抬眼一瞧,頓時大腦空白了幾秒。
這地方從沒來過。
像一個小倉庫。
除了房間四處的雜物,自己做著的學生椅,一個渾身傷痕的屍體被掛在他的面前,晃動著一身白肉。
女性,個子不高,像個學生,被人捆住手腳吊死在房梁上,沐小白看看那張青紫色的臉,赫然發現這就是那個請假沒來的女同學?搞什麽?怎麽死了?
平息了幾秒,他控制住情緒。
回頭,看到了一個飛機頭的男生。
“哇哦……你棒棒哦!”小白的眼睛在黑暗中發亮,那已經算不得憤怒了,有點猙獰。
“別跟我陰陽怪氣?這報紙?你拿著幹什麽?”那人從雜物上一躍而下,手中多了三張報紙。
看來,這才是他對小白動手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