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鳴自然不會隱瞞父親,他講了賈芸的條件,聽完,詹光摸著下巴沉吟一番,最後,狐疑道:“要做海外生意?這得要多大的本錢?他賈芸一眾人銀子從哪裡來?難不成會點石成金不成?”
說完,詹光皺著眉頭望著兒子。
詹鳴已經受到賈芸叮囑,不能把未來的營生告訴他人,聽父親如此問,詹鳴想了想,含糊道:“好像賈芸他們背後有大股東,仔細情況,兒子也不清楚。”
“原來如此!”詹光聽了點點頭,這終於能說通了。
詹鳴還惦記著另一個事情,就是王掌櫃的奸細身份,他正要朝父親托盤而出,驀地,腦海想到賈芸囑咐他的話,詹鳴硬生生的咽下了嘴中的話了。
一旁的詹光見兒子欲言又止,他皺眉道:“我兒,你有什麽要說?”
“父親,我在想,文登縣能謀劃到手嗎?”詹鳴急忙笑著道。
“哈哈!你放心吧!有了銀子,我在政老爺面前提一句,想必幾個月後,你就能走馬上任了。”詹光捋著胡須,自信道。
詹鳴聽了,急忙笑道:“父親,我孤身一人去登州府怕被下面的人欺負了,到時候,父親也跟兒子去吧!”
詹光聽了,眉頭緊鎖,面露為難之色。
“一家子都在中都,……這……我們父子走後,這家有誰能照顧?我看,不如為父為你尋一個可靠的師爺才是正理呢!”末了,詹光搖頭道。
詹鳴就是為了父親與王掌櫃的一刀兩斷,他焉能同意?
詹鳴急忙道:“父親幫助兒子立足之後,幾個月便趕回來了。至於師爺,兒子自有打算。”
詹光聽了,沉思良久,擔憂兒子的心情佔了上風,他點點頭,“好!事情下來以後,我跟我兒同去。”
詹鳴聽了,這才放心下來了。……。
“師爺?”賈芸聽到詹光的要求,他眨了眨雙眼,隨後笑了起來了。
詹鳴見賈芸發笑,他不解道:“賈芸,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對是對!不過,你父親跟著你,還有倪二,盧家兄弟等人,再說,盧家兄弟說過,他們認識文登縣捕頭,你到了文登,可以說能用的人很多,你還朝我要什麽師爺幹什麽?”賈芸笑著擺手道。
聽賈芸如此說,詹鳴想了想,也覺得賈芸說的不錯,他心中大定,不由得對未來一行期待起來了。
“少爺,興兒奉命請你去榮府呢!”驀地,小丫頭走進書房,她滿臉霉氣稟告道。
興兒來了?
賈芸想了想,明白過來了。
上次,他在王熙鳳別院二門口遇到賈璉,曾經承諾宴請賈璉這個家夥,如今,想必是這家夥派興兒過來兌現諾言了。
賈芸想到這裡,隻好站起身來,朝詹鳴道:“怎麽?跟我去南城酒樓喝酒去?”
“是璉二爺嗎?”詹鳴低聲問道。
賈芸點點頭,詹鳴聽了,笑著擺手道:“那我就不去了!我還是回家準備遠行吧!”說完,詹鳴一拱手,朝賈芸告辭離去了。
賈芸送詹鳴出了正堂,果然,他看到興兒在院子內圍著柳林,卜旺財,倪金,沙草,賈芹等人轉來轉去的,一臉好奇的望著大家練武。
興兒見賈芸出來,急忙迎了上來,“賈芸,他們是在練武嗎?”
“嗯!”賈芸笑著點頭。
興兒聽了,一臉的興奮之色。
他遲疑一番,抬起頭朝賈芸詢問道:“我也可以學嗎?”
“當然可以。不過,必須焦太爺同意才行。”賈芸笑著解釋道。
“呃!我去問焦太爺老人家。”說完,興兒朝東廂房跑去了。
此刻,焦大與柳老爹兩人正在東廂房下棋,興兒如此闖進去,恐怕要吃個閉門羹了。
賈芸微微搖頭,隨後,送詹鳴出了大門,等詹家的馬車消失在胡同口,賈芸這才返回。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焦大並沒有詰難興兒,他直接同意了興兒的要求,樂的興兒屁顛屁顛的,滿臉興奮之色。
賈芸見興兒入列,跟隨柳林一眾人模仿動作,隨後,東轉西移,挨個找人說話,很快,讓隊列散亂起來了。
賈芹露出慍色來,他停下手中動作,朝興兒怒喝道:“興兒,你搗亂什麽?給我離去。”
興兒被當眾呵斥,他臉面頓時掛不住了,他朝賈芹反擊道:“你神氣什麽呢?現在,誰不知道你家出了一個偷--漢子的女人?”
賈芸聽了興兒這番話,心中咯噔一下,暗叫要遭了。
果然,只見賈芹臉色立刻漲成豬血一樣,紫青一片,隨後,他大吼一聲,直接朝興兒撲來。
興兒被賈芹直接撂倒,隨後,賈芹騎在興兒身上狠狠的揍了起來。
“啊!”,“啊!”,“啊!”興兒慘叫聲頓時此起彼伏,宛如殺豬叫聲一般。
柳林眾人看的發呆,大家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從賈芹這幾天加入以來,柳林,卜旺財等人感覺到賈芹這家夥脾氣變得溫和了很多,往昔那高傲,不屑,驕傲的神氣都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熱情,溫和和討好的笑聲!
如今看來,大家都被賈芹最近外表神色迷惑了,看他揍興兒的狠勁,仿佛興兒是他殺父之仇一般。
“都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給我拉開?”賈芸大喝道。
柳林,卜旺財,倪金,沙草四人聽了賈芸的話,都急忙上前拉架。
很快,賈芹被柳林,卜旺財架到一邊去了。
賈芸上前扶起慘叫連連的興兒,此刻,興兒被賈芹揍得滿臉是血,嘴角全是血液,同時,臉蛋也變得像是血饅頭一般了。
“嗚嗚嗚!”興兒傷心大哭, 一副聲嘶力竭的模樣!
賈芸隻好好言勸慰,內心感到頭都大了。
“哭什麽?男子漢大丈夫,流血都不能流淚,你這個樣子像一個娘們似的,真讓人掃興。”焦大從東廂房走出來,他皺眉道。
興兒聽了,哭聲更大了。
焦大感到不耐煩了,他朝賈芸道:“怎麽回事?”
賈芸兩手一攤,一臉的無奈之色。
焦大見此,隻好看向旁邊的小丫頭,小丫頭急忙上前講了事情經過。
這傻丫頭還不知道偷--漢子是什麽意思,故此,說話語氣全都向著興兒,她訴說期間,不時朝賈芹瞪去,滿臉的惱色。
焦大聽了,捋了捋花白胡須,他朝剛剛過來的柳老爹對視一眼,最後,朝賈芸問道:“芸哥兒,這事情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