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母,郭氏,柳大娘,柳嫂子四人聽了,都明白過來了。
大家對視一眼,都充滿了擔憂之色。
“這賈珍不會為難小豆,大壯吧?比如找借口不放小豆,大壯。”柳大娘皺眉道。
“不至於吧?他身為族長?難道不要面子嗎?”芸母遲疑道。
“呵呵!以前,我聽聞他為了一個女人,害得人家家破人亡,這種人豈會在意面子?”柳大娘搖頭道。
眾人聽了,臉上亦浮現出一抹擔憂,大家都看向賈芸,特別是小丫頭謝小豆,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謝大壯-神經大條,他咧著大嘴傻笑,滿臉的不在乎的模樣。
賈芸頓了頓,他朝小丫頭安慰道:“別怕,有少爺在!沒有剛傷害你們!他賈珍就算是族長也不行。否則,我直接去大理寺告狀。”
謝小豆聽了,小-臉這才漸漸有了人色。
賈芸正要與母親等人說話,院外賈瓔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了,“芸哥兒,你在裡面幹什麽?快帶人出來,否則,我不能保證族長對你有看法。”
“這個小人!”柳大娘氣的牙齒緊-咬,一臉憤慨之色。
其他人都朝窗外望去,見賈瓔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態,眾人臉上亦浮現出一抹惱色。
賈芸不敢在耽誤,他與母親等人告辭,帶著謝小豆,謝大壯兩人出了正堂。
“纓叔,我母親等人詢問情況,我自然要稟告一番,並不是怠慢族長。”賈芸拱手解釋道。
賈瓔聽了,微微頷首,他見芸母一眾人也從正堂走出,人人一副憤慨模樣,賈瓔見了,隻好腳下抹油,一溜煙去了外面。
芸母等人目送賈芸,謝小豆,謝大壯三人消失在胡同口,眾人這才返回原子。
“哎!如果族長刁難,這該如何是好?”芸母長歎一聲,滿臉的擔憂之色。
郭氏等人聽了,對視一眼,都一頭莫展。
“除非有一人能夠替芸哥兒他們出頭!”郭氏遲疑一下,緩緩道。
“可是,找誰呢?難道去西府去請政老爺不成?這恐怕……!!”芸母緩緩搖頭,她知道,她這個主意是奢想。
就算西府的老爺賈政青睞兒子,不過,關系到寧榮兩府的事情,政老爺也不好多說什麽話。
再說,還不清楚最後結局呢!
大家見了,也沉默不語了。
驀地,柳大娘拍手笑道:“咱們怎麽這麽傻?怎麽沒有想起焦大-爺?”
說著,柳大娘興奮道:“別看焦大-爺在府中地位尷尬,不過,他老人家可是連敬老爺都敢罵的主。有他在,賈珍這個族長便是擺設!”說完,柳大娘朝眾人道:“我立即派林兒去找焦大-爺,大家等好消息吧!”
說著,柳大娘朝自家趕去,芸母與眾人對視一眼,都急忙忙跟上去了。……。
寧府正堂。
賈珍端坐上方,他一雙眼睛不住地打量地上的謝大壯,謝小豆兩人。
謝家哥妹已經跪了一頓茶時間,賈珍仍然沒有叫兩人起身,他一直就這樣看著,有一股審問犯人的模樣。
賈芸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上前一步,朝賈珍拱手笑道:“珍叔,你有話便問便是。地上冰冷,回去讓兩人凍著了,便不好了。”
“哈哈!回去?芸哥兒,如果他們兩人不交代李掌櫃的下落,我豈能放兩人離開?這事情你別管了,退到一旁,聽珍叔辦理。當然,有了好處,珍叔不會虧待你的。”末了,賈珍朝賈芸擺手,示意賈芸退到一邊去。
賈芸見了,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他仍然拱手,朝賈珍道:“珍叔,他們兩人是芸兒的家的仆人,與寧府沒有一絲乾系,聽剛才珍叔的意思,要準備私下動刑不成?珍叔這樣做,置芸兒臉面何地?就算芸兒不要面子,如果傳出去,讓眾人如何看待珍叔?”
賈珍被賈芸一陣搶白,他臉色不斷的變換,一會青,一會紅,最後,他羞惱成怒了。
他一拍桌子,須發皆張,臉面陰沉似水,朝賈芸喝道:“怎麽?你小子不聽我的使喚不成?”
“珍叔,兩人並沒有犯錯,而且,兩人是芸兒的仆人,珍叔越俎代庖,是何道理?”賈芸拱手,淡淡問道。
賈珍聽了,他驀地站起來,怒聲道:“芸小子,你竟敢責問老子來?警告你,注意你的身份,你不過是上不了台面的旁系子弟,我一句話可讓你失去我寧榮兩府的庇護!”
賈芸聽了,仍然一臉的平靜,他朝賈珍拱手,淡淡道:“珍叔,如果是老祖宗,大老爺,二老爺他們說這話,我還信。珍叔說這話,有些勉強了。我賈芸是榮公四房之後,如果沒有罪行滔天的大罪,就憑一張口,便決定我的前途,有些可笑了。”
“你!你!你!……。”賈珍隻覺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他被賈芸這句話氣的腦門青筋直跳,七竅裡冒火,五髒裡生煙!
這也不意外!
畢竟,賈老五一家平常給人一種軟弱可欺的樣子,賈芸也是如此。
就算賈芸最近連中縣試,府試案首,不過,他一直閉門讀書,很少出門,外面的人不知道賈芸如今的性格。
賈珍還停留在賈芸以前的印象之中,如今,賈芸驀地出言反擊,一副非常無禮模樣。
賈珍豈能不生氣?豈能不惱怒?
此刻,賈珍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頭綿羊咬了一口,這種感覺比被毒蛇咬一口還要憤恨。
整個寧榮兩府,除了老一輩的人,誰敢對他賈珍不敬?
如今,今天竟然冒出一個對他無禮的人來!他恨不得把眼前的這個人當場撕碎,打碎八塊。
“哈哈!”賈珍怒極反笑,他陰著臉朝賈芸道:“芸哥兒,你很好!你很好!不要以為我賈珍奈何不了你!今天, 我就要你眼睜睜的看著這兩人死在你的面前。你能奈我何?”說完,賈珍臉色一沉,朝門外的小廝喝道:“打!給老爺打斷這兩人的狗腿。”
賈珍話音一落,外面衝進來五六名仆人,不過,大家有些擔憂的望著賈珍。
賈珍見了,冷喝道:“愣著幹什麽?老爺告訴你們,這兩人罪大惡極,準備刺殺老爺我。呵呵,幸虧老爺我提前看出來,這才免了一劫。給我打,打死有老爺承擔著。”
眾仆人聽了,雙眼一亮,都擦拳磨掌,蠢-蠢-欲-動了。
一旁的賈瓔見了,臉上全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旁邊的賈蓉卻是滿臉無奈之色,賈珍這樣黑白顛倒的事情,他見多不怪了。
見一眾仆人圍上了謝家哥妹,賈芸心急如焚,他正要呵斥眾人,驀地,外面傳來一道怒喝聲。
“都給我住手!我的徒弟豈是你們這些奴才飯桶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