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萬萬沒想到這位老師傅如此剛烈,甚至連他太上長老的薄面都不給,難辦啊!
三老也相當尷尬,太上長老對禪院功勞苦勞俱有,給你外門塞個插班生怎麽啦?用得著這麽大動乾戈嗎?更何況福滿可是通過天神試煉被選為禪子的,你這種態度豈不是說我們三老有眼無珠?
哀禪大師氣的吹胡子瞪眼,乾脆不加掩飾道:“老師傅,我勸你謹言慎行!”
老師傅倒也硬氣,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為了外門的那幫弟子,他今天拚了老命也要抗旨!否則外門的弟子可全都完了啊!
“三老,外門廟小實在容不下禪子這尊大神,我在這裡請求讓禪子去內門修行,這短短一周我已經沒什麽能教禪子的了,甚至禪子隻用了四天時間,就已經破掉了所有往屆外門弟子的記錄。我怕再讓禪子在外門修行下去,其他所有外門弟子經受不住打擊,道心盡毀啊!”
“恐怕……恐怕今年外門無一人可以晉升內門啊!”
老師傅說完之後,全場鴉雀無聲。
沈飛聽著怎麽感覺,這好像不是在說福滿這家夥拖後腿呀?反倒是說這家夥很厲害?
三老也完全懵了,幾人剛才仿佛是雞同鴨講。
等等,剛才說禪子用了四天時間,破了所有外門弟子的記錄?
“老師傅你先趕緊起來,好好說說是怎麽回事。”懶禪大師連忙用手托起老師傅,六十多歲的老師傅眼睛紅腫,看上去頗為委屈。
“禪子原本來外門,跟隨外門弟子一同學習,弟子當時也覺得是極好的,這樣不僅可以增進禪子和外門弟子之間的感情,還能督促外門弟子勤奮用功。”
三老也點點頭表示認同,這樣的考慮的確周到。
隨後老師傅的語氣就變得委屈不已:“外門弟子起初也是這麽想的。畢竟禪子雖然通過了考驗,但是對武僧之道知之甚少,一起學習自然是極好的。可是禪子第一天來就打破了禪院歷史上最快的外門弟子通感記錄。這也就罷了,下午讓外門弟子練習本心和明目用的濁池,禪子一眼就看到了濁池地步的文字。”
老師傅一邊說,悲禪還在一旁給沈飛講解什麽是通感、濁池。
通感就是凡人選拔進入武僧禪院後要乾的第一件事,通過冥想建立大自然和身體的聯系,將天地間的靈氣通過身體這個漏鬥吸收進體內。一般通感這個過程快則一兩天,慢則一兩個月,這主要看通感者的悟性。
從老師傅口中沈飛得知,福滿通感隻用了一分鍾,閉上眼睛按照老師傅傳授的吐納心法,隻用了一分鍾就感覺到體內流竄的暖流。
“當時禪子說來外門一起修行,我還專門檢查了他的根基和體質,發現他是凡人之軀,所以就安排他和這次剛入門的弟子一起修行,可誰想到禪子隻用了一分鍾就通感成功……”老師傅語氣極其委屈,太上長老和三老根本沒見當時的場面,很多剛入門的弟子一度懵逼,原本剛接觸自然之道的好奇心和激動,仿佛被澆了一頭冷水。越是著急就越無法進入狀態,結果第一堂課下來,100多人的新生,除了禪子外竟無一人通感。
“懶禪,你當時通感用了多長時間?”沈飛好奇地問道,臉上嚴肅的表情也逐漸舒緩。福滿能這麽厲害,請看這裡!
沒錯,全都是我沈飛培養有功!
懶禪雙手合十,羞愧地低下了頭:“之前外門弟子通感記錄,正是區區不才我創下的,當時時間是半天。禪子道心純潔,師法自然,真是可喜可賀。”
哀禪和悲禪喜上眉梢,一分鍾通感,這完全是天人之姿啊!
兩人相視一眼,我武僧禪院未來可期!
沈飛看著幾人瞎幾把興奮,啪猛地拍桌,冷哼一聲:“一分鍾通感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你們幾個加起來都快四百歲的人了,因為這點小事就激動不已,成何體統?福滿一個普通的廚子,甘為我門下走狗,短短幾周邯鄲學步,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像我就從來不誇他,怕他驕傲自滿!”
悲禪反應最快,連忙雙手合十道:“禪子每日在師叔身邊熏陶,觀言行學舉止,禪子師法自然這話沒錯,但是師叔才是學究天人,將人與自然完美融會貫通的大圓滿,師從師叔,便是師法自然。”
其他三人也反應過來,連連稱道。
這話如沐春風,沈飛聽的是面紅耳赤,連忙掩面推辭道:“悲禪師侄萬萬不可胡說,我只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我從沒想過要學究天人,溝通自然至理,只是想以自己微小的身軀,在天地間發揮自己的一點能力與熱量而已。”
“師叔胸懷天地,卻又如此謙虛,和師叔您一比,我們幾個因為一點小小的成就沾沾自喜,讓人羞愧啊!”
沈飛的臉色變成了醬紅色,比做了398的全套按摩還要舒爽。
這群師侄, 就愛說大實話!
至於那濁池,便是讓外門弟子透過渾濁泥沙的池塘,看清池底寫的兩個大字。
這是給通感的弟子練習明目用的,只有明目觀察才能看穿事務的本質,不被表象所迷惑。
當時福滿通感成功後,老師傅覺得禪子不能再和這些新生在一起練,於是把他升班到濁池。
想要擁有一雙勘破渾濁迷霧的眼睛,這是一個極長的修煉過程。天資聰慧者兩三月,愚鈍者一兩年。
在跟著老師傅來到濁池後,福滿直視瞅了一眼,就看到了池底寫的“清濁”二字。
就仿佛重重泥沙渾濁不存在似的,在濁池修煉的弟子進入門派半年有余,只有一兩人過關進入下一階段,剩下的八十多位弟子還在濁池修煉。
結果福滿插班,屁股都還沒焐熱就已經通過濁池一關,這讓剩下的外門弟子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瞎了眼。甚至有一名弟子不堪壓力,直接投池自盡,險些釀成心魔。
沈飛摳了摳鼻孔,他都被這故事驚呆了!
“那之後呢?”
三老已經不說話,沈飛也在等待老師傅講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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